夜不語 -【風水-下】夜不語詭秘檔案 第1部107《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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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語-107風水.下-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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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X" t$ Z- T% d【小說書名】：風水-下

【小說作者】：夜不語

' l  o) _3 b9 H( |【作者簡介】：夜不語，本名甦醒。《夜不語詭秘檔案》系列書籍的作者，目前連載中。
                        生日：1981年6月19日 ，也是作者的結婚紀念日。【FROM:204 靈魂淚 後記】
# [( U- w  o, u) ]6 Y                        國籍：中國。 出生地，四川。 現居四川成都市溫江區。
                        此人極其神秘，故諸多資料不詳。
  p/ k# u  o; i- R                        其作品主要在台灣、香港地區及新加坡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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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y4 s5 q. E' m【內容簡介】：

& o1 r( r; K5 E+ z: I       什麼是風水？什麼又是命運？

9 X% E9 P1 G( [, @4 h　　風水與命運之間的關連……有些東西，由不得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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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嗜血的屏風鏡、可以達成願望的古井、變異的植物穿越禁制，蠢蠢欲動，而砸開每座假山下必定發現的怪蛙，更讓死亡的不祥之氣籠罩整個沈家！
+ E0 ]8 A2 H; U) `$ g
; ^- O! v# F4 @. `/ W9 P　　本家按照風水先生的話，填掉水池，修整廚房，並叮囑所有的人，在二十九日那天，絕對不能讓女人進廚房，　但是，意外終究發生了……
$ a" b# X  x! o: \2 O& C
+ }% W5 U  k$ V+ B; V　　究竟隱藏在背後的神祕之物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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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p# W9 n2 ^9 l　　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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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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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科的本家按照風水先生的話，填掉水池，修整廚房，並叮囑所有的人，在二十九日那天，絕對不能讓女人進廚房，但是，意外終究還是發生了……

       嗜血的屏風鏡、可以達成願望的古井、變異的植物穿越禁制，蠢蠢欲動，死亡的陰影籠罩了整個沈家，究竟隱藏在背後的神秘之物，是什麼？

- D( C8 X8 \; {- H5 C2 `6 E       你確定，你想知道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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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v' e! G# P3 ~4 T- e2 ~       怎麼沒有頭？自己的頭到哪去了！還有脖子，脖子也不見了！

       她對著鏡子不斷撫摸著自己的臉和脖子。鏡中，自己缺少脖子和臉孔的手部活動，顯得異常怪異。身後原本已夠詭異的燭光，猛地一亮，變為了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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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2 p, g) L7 U9 w- {; I       血腥味不斷灌入鼻子裏，大量的血不知從什麼地方，猛地噴在鏡子上，順著光滑的鏡面向下流，如同小溪般，緩緩淌到了地面，如有生命般，尋著自己的腳跟，流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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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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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棄吧，已經夠了。”

　　“不，她還有救，只要我們能湊夠錢，就能給茵茵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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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5 j* z7 f. D  Y' s6 P# \　　“但我已經受夠了！什麼見鬼的手術，你仔細看看這個家，還有值錢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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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可以向本家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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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K6 D4 w  g* p0 G* T% l. y5 `　　“沒人會借給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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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j4 n: ~4 K8 x　　男人歇斯底裡的將女人壓在墻上，大聲吼道：“本家的人都是些王八蛋。老婆，你清醒一點！地中海貧血症患者平均壽命只有八歲，茵茵現在已經七歲半了，就算這次手術成功，她也只活得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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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n& x/ O+ n　　放棄吧……“

* o) {& E+ T/ Y　　昏暗的橘黃色燭光中，男人和女人就這樣對視著，許久也沒有言語。

　　“但她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我不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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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捂住臉抽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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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_7 B6 u; R, Q' d- y　　男人點燃一支煙，坐到床頭上，冷哼了一聲：“那個賠錢貨，幾年前我就告訴你，早點把她給扔了，你就是不聽，看看，那雜種把好好的一個家折騰成什麼樣子！”

7 m* S  [6 ?% I$ M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醫生說過，茵茵弟弟的血如果和她血型相同的話，就有很大的可能治愈她的病。”

) k/ l4 t- ^6 q　　女人低下頭，看了看已經有六個月身孕的高隆腹部：“只要再撐三個月，最多四個月，分娩以後，茵茵就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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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4 j' @# f& p3 h( q　　“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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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將煙扔在地上，狠狠的煽了女人一耳光：“你敗壞我的家產，我不說什麼，沒想到你為了那雜種，居然連我的兒子也想殺掉。”

　　他抓住女人的衣領，怒吼道：“我就知道，這麼多年了，你這個臭婊子還愛那混蛋！”

　　“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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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Y4 p) r4 O9 {/ j) e8 g0 ~. R　　女人奮力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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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沒有？你以為我不知道，茵茵那個賠錢貨，就是你和他的種！”男人的臉越來越猙獰。

　　女人全身一顫：“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 [$ o) V3 r9 a4 G  I. F　　“我什麼時候知道的？你居然問我什麼時候知道的！”

　　男人哈哈大笑起來：“早在她剛出生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每次看到那小雜種痛不欲生的樣子，我心裡就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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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血每一滴都很珍貴，所以每次幫她放血的時候，我都非常積極，趁她睡著的時候，只需要用小刀在以前的傷口上輕輕劃一下，不用太大，神不知鬼不覺，血就不斷流了出來……

: L7 i/ m( ^" ~; z# S# j( S　　“那一刻，我被你們傷害的到處都是破洞的心，就會奇跡般的愈合，全身更是說不出的舒暢！”

　　“你這個混蛋，原來是你把茵茵害的那麼痛苦！”女人憤恨的衝上去，卻被男人狠狠的推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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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婊子，你給我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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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7 l; u2 F4 p0 U* [0 W　　男人蹲下身，將她的頭用力按在冰冷的地板上，猙獰地說道：“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碰我兒子。那個雜種，讓她見鬼去吧！嘿嘿，不過說實話，我還真舍不得讓她死的那麼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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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4 @' @3 T+ S& B. m　　男人一邊冷笑著，一邊朝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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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地上的女人緩緩站了起來，她的雙眸因為憤恨和痛苦變成了紅色，血一般的紅色。晦暗的屋子裡，蠟燭搖爍不定的火焰不知從何時起，也變成了一片血紅。

1 S& p. }. G3 Q" U5 R( O% c8 I　　濃烈的詭異氣息不斷地彌漫在四周，越來越濃，濃到猶如伸手便可觸摸到一般，女人輕輕地摸起桌上的剪刀，一步一步，帶著沉重的喘息聲，向男人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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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蛙（上）


$ y7 k' y* T$ B# e　　人生實在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在無限的偶然、必然以及機緣巧合中，常常會產生出一種名為“緣分”的Baby.兩個人從相逢相識到熟悉對方，然後成為朋友、情侶、敵人，或者再次變為陌生人……諸如此類，所有的一切，或許真的是有一雙冥冥巨手在暗中掌控著。

　　就像紅顏知己嫁人後，就成為了別人的老婆，你和她再也無法像從前一樣開心的談天亂侃，傾訴傷心事了。你和她的人生會漸漸地成為兩條平行線，不論如何無限延長，也永遠無法再有接觸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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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當紅顏知己變為自己的老婆後，或許更慘……

　　理由？沒有任何理由，不信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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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以上那段話的時候，是“風水”的事件結束了許久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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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所有人都恢復了百分之八十的悠閒心情，以及百分之七十五的安逸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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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聊的坐在RedMud裡，一邊慢悠悠地甩腿，一邊啜著卡布基諾，最後望著沈科的眼睛說出了這段話。

　　其實，我並不是想闡述任何深層次的道理，只是想委婉的說明，在“風水”事件中，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是多麼的愚蠢以及沒用……

　　當風水師毫無預兆地向我們望來的時候，我頓時對他的目光產生感應，視線咄咄逼人地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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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的注意力就這樣在空中交纏撞擊，甚至產生了某種無色無象的火花。

1 v( `+ P8 T1 C( q) d5 t0 @! O　　不知過了多久，這個傢伙才輕輕搖搖頭，懶洋洋地微笑著轉過身去，再也沒有理睬我。我哼了一聲，低聲道：“你們沈家的專屬風水師還真年輕，哼，一副臭屁的樣子，都不知道在跩什麼！”

　　沈科摸著自己的下巴，帶著古怪的眼神，笑起來：“聽說他才十九歲，是孫家歷代風水師中少有的天才。”

1 T6 C2 P, h7 x' j$ i9 R2 U　　“十九歲？”

　　我驚訝過後，頓時又火不打一處來：“不過才大我們半歲而已，居然可以隨隨便便的開車上路，在家裡直到現在，我老爸都還不準我碰車轂轆呢！”

　　“小夜啊，從剛才起，你的精神狀態就有問題，老是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嘿嘿，難道……”沈科的嘴角又浮起一絲怪異的笑：“難道你在嫉妒我家的風水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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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4 ]7 j  K8 {& U　　我也笑了起來，大笑，接著出其不意的狠狠踹了他一腳，抓住他的衣領，盡量用溫柔的語氣輕聲問道：“請問，你從哪裡看出我在嫉妒他？而且，憑他也值得我嫉妒？”

　　沈科委屈地揉著屁股，理直氣壯的說：“明眼人都看得出，孫路遙是一個不比你遜色的帥哥。我看他清秀的程度更勝於你，而且一臉正氣、仙風道骨、風流倜儻……總之，他那張臉就已經足夠你嫉妒了！”

　　我聽著不怒反笑，悠然道：“既然他是那種級別的帥哥，那你還不把你的徐露給看好。小心她看到這傢伙後來個一見鍾情，你小子不就裡外忙活了好幾年，最後替他人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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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露才不是那樣的人！”沈科撇撇嘴表示不在乎，但臉上明顯浮現出一絲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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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說不清楚。”我繼續刺激他：“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永遠都無法揣測她們的性情，也無法琢磨她們的想法，這些東西不需要我來提醒你吧！況且，你和小露根本就沒有確定男女關係，而且也沒有那種情侶之間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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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9 x) y/ ^6 g4 N6 o2 L　　“夠了！算我說不過你！”沈科煩惱的揮揮手，低下頭不語了。

. s. O; M. r  ~" v) G( K　　周圍刺耳的喧鬧嘈雜聲，不知為何漸漸沒有了，我向前邊望去，只見孫路遙左手攤開一個羅盤，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合攏，不知道在掐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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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見這些行當，我就止不住地想冷笑，哼，十足的江湖騙子架式，我倒要看看他能算出些什麼來。

　　孫路遙臉色越來越凝重，他走走停停，不時還詢問沈家的老祖宗一些問題，最後來到了沈雪家門前。

　　“就這裡了。”他用力地晃動手，似乎想要撥開什麼東西，“好重的陰氣！”說著大步跨進了門裡。

- s% q4 l. s0 t. V$ V8 d) }: W　　沈上良還因為前晚的驚嚇躺在床上，而沈雪陪著徐露，又不知跑到哪裡去了，自然沒人出來迎接這一大群人。

! E% Y% W3 H, q, B! r$ y1 U6 T　　這是我第二次到沈雪家，地面乾乾淨淨的，看來院子外堆積如山的錦鯉屍體，早已經被弄走了，只是空氣裡依然還飄蕩著淡淡的腐臭腥味。

  a: e  m' N( r' T  K　　院子裡的噴泉被停住了，原本塑在正中央的銅獅子，可憐巴巴的擱在角落裡。怎麼周圍的景象比上次來時更加不協調了？有種無形的怪異氣氛，壓的心臟也沉重起來。

　　我十分不舒服地用力吸了口氣，接著皺起眉頭，問身旁的沈科：“奇怪，哪來這麼重的濕氣？”

2 w1 S0 K7 P$ G$ B　　那傢伙心不在焉的說：“濕氣多哪裡又招惹到你了？”

　　我迷惑地搖搖頭：“看噴水池周圍的泥土，就知道池子已經停了至少一天以上。現在是夏季，空氣本來就很乾燥，再加上這個宅子是向風向陽面，空氣裡的每一絲水氣都像隨時被烘乾機吹、被烤箱烤地不斷榨乾，根本就不可能留下多少濕氣，但你看看現在的狀況，好像隨便都能從空氣裡擠出水來，實在太怪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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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r% V# t$ w　　“小夜。”沈科嚷起來：“還什麼向風向陽面，聽到你這番話的人，恐怕還真分辨不出你是風水師還是他是。”

　　他望了孫路遙一眼：“有時候，我還真覺得你比神棍還神棍呢，張口閉口就是這裡古怪，那裡怪異，你到底還有完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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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W! ~9 }. L* q; n" Q7 h8 q9 _: G　　“你這傢伙！好，給我記住。”我氣惱地獨自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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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3 H/ z9 W. d* C& S/ j& T0 q1 m　　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那個木魚腦袋在想些什麼，就算是感情運不順暢，也犯不著找我發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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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F4 E3 A% L: y" a　　使勁擠進人群裡，就看到孫路遙臉色難看，死死盯著那座新修的噴水池，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往外流。

　　過了許久，他才冷哼一聲，掃視著眾人，沉聲道：“胡鬧，簡直是胡鬧！本家的一草一木，沒有經過孫家的勘測，就不能妄自亂動，特別是每個院子裡的銅獅子，那是絕對不能移動的，這個規矩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訂好了，究竟是誰這麼魯莽？”

* ~* ~& y$ ~8 V* q& ^　　“是老六。唉，他也是老大不小了，留了洋回來，就連老子我的話也不怎麼聽，更不要說去記家規了。”老祖宗臉色有些黯然：“孫堪輿，你看還有沒有什麼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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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六叔叔。”孫路遙也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獅子移開幾天了？”

! U! [# O0 y; ~' r　　“算上今天，應該是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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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路遙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本想要說什麼，但又忍住，最後道：“算了，先盡盡人事吧。”

　　漫步走到院子最北方，孫路遙看了一眼羅盤，指著角落的一排假山，吩咐道：“中間最大的那一塊，把它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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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立刻有幾個人去工具房拿了錘子、鐵鍬，將假山挖出來，用力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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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V: Y  o. S( b6 y% |/ a　　他一邊看一邊指揮：“要砸碎，所有的小碎塊都要檢查一次，任何東西都不要漏掉，發現有奇怪的東西立刻叫我。”

* [! a; j# w' t$ B2 t# A　　於是所有人都忙活開，用心找著假山碎塊裡所謂的奇怪東西，花了至少二十多分鐘，那群人還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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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C% ^# G, g" t# Y: E0 y4 t　　我在一旁袖手旁觀，看得不亦樂乎，突然有個拳頭大小、呈不規則橢圓形的褐色石塊滾到了我的腳邊，不知為何，我猛地感覺背脊一涼，條件反射地飛快向後跳了幾步。

　　那是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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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地對身旁被自己古怪行動嚇到的人笑笑，我彎下腰，仔細打量起嚇本人幾大跳的那塊物體來。

/ W! B' z6 V  B　　還沒等我看清楚，那個物體微微地動了，先是緩緩地伸出兩隻前肢，猶如剛從蛋殼裡誕生一般，又懶洋洋地擠出後肢，掙扎著跳了出來。

/ B* T) u  q5 e* K! v　　原來是一隻長相奇特的青蛙，它全身呈現褐色斑點，縮做一團的時候，完全擬態成了一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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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2 c2 S: v$ E' o  Y* z4 c' r　　那青蛙大搖大擺地從目瞪口呆的我的眼皮底下，往東邊角落裡跳去，立刻有一隻腳，飛快地進入我的視線，狠狠踩在青蛙身上。

: x2 h1 G0 C: I( W, |* e. f　　是孫路遙，靠！他沒愛心也做的太明目張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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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v2 X, N# a4 Z0 o6 p　　“你在幹什麼！”我惱怒的狠狠向他望去，但他絲毫不理會我充滿敵意的目光，只是臉色鐵青，眼神裡全是焦慮：“看來，問題越來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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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d2 I( u" h　　他走到老祖宗面前說：“事情有點糟糕。現在當務之急有兩件事，一是在今天之內砸開本家所有的假山，如果發現有青蛙的話，一定要全殺掉，絕對不能讓它們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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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就是狗，到晚上全部都放開，希望能壓製些什麼才好。”他沉吟了一下，看著我說道：“你是本家新來的客人夜不語吧，我聽老祖宗說起過你，他說你是個很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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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1 i  F. ]  e6 b$ m4 r　　孫路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鎖定住我，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用極富有磁性的聲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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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0 Z$ \/ u7 n/ z( _2 }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去看一場熱鬧？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 y3 L# e3 A* R2 }- [4 n+ E　　“聽起來似乎很有趣的樣子。”我強自鎮定，也笑了起來：“但還是敬謝不敏了。”

4 Q% h" t3 F& {6 _2 O6 @8 {5 w) H" j　　看著他和老祖宗走出院子，我的內心浮起一絲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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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看錯了，在他踩死青蛙的一剎那，周圍的空氣猛烈地一漲一縮，空間似乎也扭曲起來，那隻腳和青蛙的接觸面，甚至讓人有一種附上了透明薄膜的錯覺，鼻子也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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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 I/ [) q# C* ?  D; H　　而且在這個三伏天裡，怎麼還可能有冬眠的青蛙，實在是太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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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青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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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悠悠地走回住的地方，還沒走進門裡，就聽見一陣吵鬧聲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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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又發生什麼了吧？”

/ U! d3 T" J4 M/ k% h1 E　　最近的一連串事件，已經讓我患上了神經緊張兼過敏症，我快步跑進院子，卻看到沈科、徐露和沈雪三人在拉拉扯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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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什麼？”我皺起眉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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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J7 F$ `/ {# G! L　　沈雪不滿地看著沈科嗔道：“小科那傢伙非要把小露房間裡的屏風鏡抬走，又不告訴我們理由，小露當然不願意了，然後就吵了起來。哼，真是個沒紳士風度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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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Z  C5 d( e　　原來如此！我微微笑著，看著院子中央的沈科與徐露，只見這場打罵戲根本就是單方面的行為，小露的嘴飛快翻動，而沈科只是面紅耳赤的低著頭，話也不說，死死地拽著那面古怪的鏡子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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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露見喝斥他沒有以前那麼有效，乾脆也學那傢伙耍起了賴，用力拉住鏡子的左扇屏風不放手。他們兩個歡喜冤家就這樣賭氣地望著對方，一個抓左一個拽右，也不知道鬧了有多久了。

　　我不耐煩起來，走過去對著鏡子就是一腳，只聽到“啪”的一聲，鏡面猶如水波一般，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金屬刺耳的響聲不斷迴盪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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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 u2 Z8 K5 d% |; ^. ?　　頓時我的心臟感覺煩悶不已，就像被一隻冥冥之手狠狠握住了一般，甚至有一剎那間的強烈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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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我的冷汗不住往下流，臉色也變得煞白。
3 S( H* O8 l+ Z. ?, r
& G, z$ E# n" H" k2 x6 z  k　　“小夜你怎麼了？”眼見不對勁兒，沈雪立刻扶住我關心的問。

+ v- ]' n9 W& y6 {- o　　沈科和小露也暫時停止爭執，向我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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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驚魂未定地擺擺手，捂住心口略帶惱怒的問：“沒什麼。小露，你想要留下這個鏡子有什麼理由嗎？”

　　徐露一愣，沉下眼簾苦苦思索了許久，這才苦笑著搖頭：“沒有，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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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我打斷了她的話，“不要忘了前晚的事情，你自己應該也清楚這鏡子有多邪門，還是少碰為妙，沈科搬走它，也是因為關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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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 k( g3 b7 a/ {) A　　“他……他又沒有跟我說清楚。”徐露的臉上浮起一層薄薄的紅潤，她偷偷瞥了沈科一眼，放開手道：“你這個人，早說你……你……就好了嘛！剛剛衝進門一副想吃人的樣子，誰知道你想幹什麼啊！”

9 V- U7 p5 D5 ^& K　　“對不起，我，那個……”沈科唯唯諾諾地撓著頭，傻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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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x5 _) m2 m: B　　唉，這兩個果然是感情幼稚園沒畢業的低能兒，我沒好氣地踢了沈科一腳，罵道：“還不把這面該死的屏風鏡給扔到什麼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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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頓好徐露，沈雪便去張羅晚飯了，偌大的院子裡頓時安靜下來，我剛要進臥室，就看到一個人影悠然漫步走進來，是孫路遙。

　　他衝四周左右張望了一番，溫文爾雅地微笑道：“這間房子是在坤位，住這家的人發不了財，也不適合留客，我想你們最好換一個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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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臉上擠出僵硬的笑意，淡然道：“風水這種東西就像鬼神一樣，信則有，不信則無。我是無神論者，當然不會怕這些，孫堪輿特意來這兒，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孫路遙啞然失笑：“夜先生似乎對本人懷有些微敵意，在下什麼時候招惹到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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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夜先生似乎很討厭本人。”孫路遙不屈不撓，死咬著這個問題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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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舔了舔嘴脣，模糊說道：“聽過一個故事嗎？根據研究，拿破崙慘遭滑鐵盧失敗的最大原因，是因為當時他沒有親自指揮戰鬥，史學家就拼命的研究為什麼？

5 S  h. J& n( f% k3 _% A　　“最後終於讓他們找到了線索，原來拿破崙沒能親自指揮戰鬥的原因，是他要吸食鴉片，而他吸食鴉片的原因，是因為他痔瘡犯了需要止痛，之所以他會得痔瘡，是因為他愛穿緊身褲。

. n% I9 n; q5 B. `' o) v　　“而他之所以成天穿著緊身褲，是因為當時歐洲上流社會流行穿緊身褲，所以這個故事就告訴我們一個十分深奧的道理：千萬不要盲目追求時尚！簡單點說就是，如果沒有一個經久耐用的屁股，你就別穿緊身褲！”

! R& \0 x/ ?/ f5 O- T/ D  o, ?　　我抬起頭，盯著孫路遙的眼睛，只見那傢伙老是掛在臉上的笑容，終於有點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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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 }% K$ N9 R8 H　　“先生的意思是說，討厭我是有許多層次的原因了？”他好死不死又笑起來。

2 f3 V! B, G7 q. i4 B　　“你誤會了，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也笑得十分開心，開心得甚至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但嘴裡卻吐著和表情完全不符合的辛辣詞句：“我討厭風水有許多方面的原因，不過討厭你嘛，純粹就是討厭你，根本就沒有任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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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3 u, n* B0 e* o5 W2 S8 x! c5 h  A　　孫路遙的臉，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他幹笑幾聲，說道：“看不出夜先生還這麼風趣。不和先生繞舌根了，我過來是為了向您請教一些事情。”

" \% V3 r  O2 W" G　　“不用叫我先生，也不要給我加敬稱，聽起來怪噁心的。”既然那層紙都已經被自己捅破了，我也就懶得再客氣。

1 \0 h6 o: k: F' K　　“也好。”他還是客客氣氣的點頭，“夜兄，我想問最近幾天，你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古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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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k/ `* q- `; f. \, N' x　　“沒有。”我毫不猶豫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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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明明讓他不要強加給我什麼奇怪的稱謂的，他居然還好意思叫我什麼“夜兄”，真是完全敗給這傢伙了，又不是百多年前的古代，現在人類的飛行器都已經登上火星了，竟然還有人叫的我如此復古，寒心啊！

　　這種人，我死也不和他分享到手的資料。

! z+ d  v, o4 }3 I$ |# b+ \' G: ]( j　　“是嗎？那以後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請夜兄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孫路遙略微有些失望，他又看了我一眼，準備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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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H  e% g' I4 j! n7 u  e4 s' u' p- g　　“那個。”我欲言又止，最後仰制不住好奇心問：“你幹嘛要踩死那隻青蛙？”

　　“唉，這裡的風水已經全部敗了，如果能早來兩天的話就好了，不像現在只能被動的盡盡人事，希望還可以補救。”孫路遙只是嘆了口氣，沒做正面的回答就走掉了。

　　他剛出門，沈科那傢伙就探頭探腦地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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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剛在和他聊什麼東西？看起來很投機的樣子。”他賊眉鼠眼地笑道，一副奸商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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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好氣的說：“沒什麼，只是聊了聊關於青蛙的養殖和保育問題，以及從此問題滋長出的一系列新問題。你也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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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q1 H8 `- Z　　“鬼才會信你。”沈科撇撇嘴道：“不過說到青蛙，我剛才出門的時候，聽到了一個相關的消息，實在是有點詭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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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聽聽。”我一邊不斷回味孫路遙臨走前的最後一句話，一邊漫不經心的說。

& r9 C) W8 z7 ?2 y  t* Z' j2 P　　“據說剛剛本家的人，照著那個風水師的囑咐，砸開了所有的假山，居然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假山裡，都挖出了一隻黑褐色的青蛙，你說噁心不噁心？我到現在似乎都能聞到那種青蛙死時，發出的濃烈血腥味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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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剛說什麼？”我只感到腦中“轟”的一陣巨響，意識因為這段資訊的衝擊，而變得模糊不清起來，全身也如同石化了般，僵硬的再也不能動彈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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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y/ h, p) @% y　　“你怎麼了？”沈科連忙用力搖著我的肩膀，還趁機踢了我好幾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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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大喝一聲，臉色鐵青的問：“真的挖出了那麼多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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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發誓。”沈科立刻舉起手，向他根本就不信仰的聖母瑪利亞說起了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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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 n. W4 o3 t% |2 v　　我瞥了他一眼，皺眉頭努力思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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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T4 t9 z9 Q" h, l7 b　　“小夜，那些青蛙有什麼問題嗎，看你很苦惱的樣子？”沈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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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淡注視著他的眼睛，許久才答道：“很久以前曾聽說過一個故事，起因據說是有家人搬進了一個很大的院子裡，但只住了一個禮拜，就發現新房子怪事不斷，院子水池裡的魚不斷的死掉，而且找不出任何原因，水質也沒絲毫問題，接著是他們飼養的鳥，死光後，又輪到了他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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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小的兒子突然昏迷不醒，送去醫院後，醫生也檢查不出問題，只是發現他的大腦一直都保持在深睡眠狀態，就如同植物人一樣。

　　“那家人十分害怕，可是他們將自己所有的積蓄都買了那棟房子，再搬走是不可能的，於是他們根據親戚的介紹，找來一位風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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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風水師勘探了一會兒後，就囑咐他們砸開假山，結果居然在假山正中央的地方，找到了一隻正在冬眠的青蛙，將那隻青蛙殺死後，那棟房子就再也沒有出過怪事。他們的孩子隨即也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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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_8 f: \( |) L0 Q& o! f　　沈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故事的劇情和沈家的好像啊！”

　　“故事還沒完。”我長吸一口氣：“不久後，主人想要鋪草坪，等到挖開水池後，才發現底下居然埋著一具腐爛的女性屍體，位置正好在找到青蛙的正下方。那個女人是被房子的前主人——她的老公殺死的。”

　　“你是說，有屍體的地方，就會引來青蛙？”沈雪不知什麼時候也回來了，她被我的故事嚇得全身都在發抖。

% F5 ~& S1 O- s7 e　　“別傻了，怎麼可能！我只是一時聯想到這個事情而已。”我故作輕鬆地笑起來，內心深處的迷惑卻越來越強烈。

4 O- ~' }& @2 A( [. C. A　　那種黑褐色的青蛙，確實是我沒見過的品種，我記得很清楚，國中學生物時，因為覺得膝跳反射試驗很有趣，自己曾經買了青蛙的圖鑒來看。我對自己的記憶力一向都很自豪，也可以確定，亞種的青蛙中，絕對沒有剛剛看到的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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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究竟是哪類？難道是古雲山特有的、從未被發現的新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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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可能，大自然中本來就有許多人類還不了解的東西，或許這種未命名青蛙的習性就是夏天休眠，喜歡窩在縫隙很多如同假山的石頭裡。

　　想到這，我開始大為興奮起來。如果抓一隻回去當作樣本，確定是新品種的話，或許會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呢！夜不語蛙、夜氏青蛙、古雲山夜蛙……等等，哈哈，這些名字一聽起來就讓人血脈振奮，實在是太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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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雪在一旁使勁兒推了推我：“夜不語你幹嘛笑得那麼奸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我頓時清醒過來，用手使勁抹了抹嘴巴，視線立刻飄到院子裡的假山上。

　　“沈雪幫我拿工具來，響應號召，這裡的假山也應該整修整修了，不然會顯得我們很不合群的。”

　　三下五去二地砸開了沈科家的假山，果然在正中央的位置，挖出了一隻黑褐色的青蛙，稍微觀察了一下，我確定是剛剛見過的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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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噁心的青蛙！”沈雪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 Q6 L0 F7 A" u; x1 Z　　我開心地笑著，笑得如同奸商一樣，一邊將青蛙放進透明的玻璃盒子裡，蓋上蓋，一邊目不轉睛地打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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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不語！風水師不是說要立刻把它給殺掉嗎？”沈雪有些驚訝我的行為。

　　我將盒子向上拋了幾下，堂而皇之的正色道：“我才不信風水師那席見鬼的瞎話，何況本人可是有參加生物保育協會，如此暴殄天物的事情實在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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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定這玩意兒還是稀有品種，能救一隻就救吶，免得讓它在咱們手裡絕種，到時候我們不變成世界的罪人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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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好聽，鬼才知道你在打什麼壞主意。”沈雪沒有再阻止我，只是道：“洗手，準備吃飯了。”

　　突然想到些東西，我叫住她叮囑道：“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還有……”沉吟一會兒又道：

　　“還有小露，最近發生了許多古怪的事情，而且我老是覺得應該不會那麼簡單就結束了。我怕她還會出什麼狀況，小雪，雖然有點難以啟齒，不過我還是希望這幾天你能陪她一起睡，多注意她。”

) `7 K* X4 R6 i9 B1 u　　“你的意思是要我監視小露？”沈雪略微有點遲疑。

7 _; x5 s* P0 l& N　　“你一定要用監視這個詞也行，總之她到哪兒你就去哪裡，上廁所都不要讓她一個人落單，這也是為她好，做為朋友，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我神色黯然地嘆了口氣。

　　隱藏在沈家中的那股神秘力量一定有什麼目的，而它操縱的工具或許是小露，也有可能是闖進了本家後宅的我們四人，只是不論我怎麼猜測也得不到任何結論。

( f) e. w5 D6 O0 S2 `　　我確定自己並沒有問題，而沈科和沈雪也看似正常，那就只剩下徐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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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本家後宅回來後，不知為何，我就感覺她有點怪怪的，不是她的行為，而是氣質，她的氣質似乎有了某種令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改變……希望是自己的錯覺吧！

　　不管怎樣，明天我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只要離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再也不用夜夜擔驚受怕了。

$ E( ?4 e$ u1 e. F& ^) c2 ^! l9 `: T　　猛地感覺有一絲陰寒竄上了背脊，我全身顫抖，吃力地低下頭，望著手裡密封的玻璃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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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j0 ^2 {* O. H; y$ o( n& ~　　只見那隻青蛙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它伸展開四肢，一動也不動地趴著，只是睜開猶如蠕動內臟般的鼓圓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0 ?' ~# t( @, ?2 t, ?) z1 v　　恐懼不斷侵蝕我的意識，我在僵硬的臉上使勁擠出微笑，咬緊牙關抵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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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_5 L1 y) Y2 f& K2 p　　那隻怪蛙似乎也在笑，笑的十分詭異，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感覺眼前一亮，全身的壓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再次望向青蛙，只見它又蜷縮成了一團，石頭般的靠在角落裡，似乎剛剛的一切都只是場白日夢，我用力撓了撓腦袋，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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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S# t4 c- l  e　　或許，剛剛真的只是一場夢吧！

3 J$ k8 k: D5 q. i7 P2 n7 i7 v' H　　世界上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處在亞健康狀態，我也不例外，或許是剛才挖假山時蹲的太久，猛地站起來後，大量血液涌入大腦，造成了短暫的幻視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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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L" q, H" q, E: \　　我自給自說的安慰自己，心裡卻沒來由地生出一股不安，似乎那股未知的力量，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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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三章 異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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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再一次染紅了西邊天際的雲彩，紅，紅的像血一般，鮮艷的血紅漸漸淡去，天空慢慢變得黯然，然後呈現灰色，最後完全暗了下去。

　　又一個漫長的夜晚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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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 r8 c: B0 S; G　　不久前，老祖宗將沈家所有人都請去了大堂，就連我們這些客人也沒有落下。

7 N/ G! r0 F; g" X, ~* S: N　　上百人擠在並不寬敞的空間裡，但卻沒有任何人抱怨，甚至連絲毫的嘈雜也沒有，只是安靜地等待著，安靜的十分異常。

　　老祖宗緩緩地端著一盅好茶，每喝一口就閉上眼睛沉吟半晌，似乎在思考什麼深奧的問題。

9 T) P; ]  m! T, L$ h, g! @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沈家現在面臨一個很大的危機，如果實在無法度過的話，我們只有牽家帶口，永遠離開這個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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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o) l( m+ [- x, K6 N　　這句話猶如一顆扔入死水中的石頭，頓時引起了一波又一波強烈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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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宗伸出手，在空中虛按了一下，等本家的人漸漸平靜下來後，又道：“事情並沒有糟糕到無法輓救的地步。孫堪輿說，只要在這個月二十九日，也就是明天凌晨來臨之前，凡把是有人住的宅子裡的水池都填掉，就會讓現在已經被破壞的風水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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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U+ r. B, z2 n1 z5 r　　“還有一點，二十九號那天，老六院子裡的廚房，絕對不能讓女人進出，否則一切都完了！”

　　老祖宗的聲音猛地大了起來：“老二、老四，從今天晚上起，你們倆負責帶人將廚房全部圍起來守好，千萬不要給我捅什麼大婁子。至於水池，從現在起，大家回去後就自己動手填掉，明天中午我這個老骨頭一家挨一家的檢查，話就這麼多，大家可以散了。”

8 x* m$ h1 q3 L　　他喝了一口茶水，望著沈雪的老爸道：“老六你留下，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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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 f, \* X. v5 Q6 O8 ?7 C3 O　　走出沈家老祖宗的宅子，我向眾人笑道：“老祖宗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魄力，說話不但有板有眼、中氣十足，還很有領袖氣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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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科撇撇嘴：“當然了，沒有能耐，我們也不會管他叫老祖宗了，你以為這位置光年齡大就能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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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b& u7 q% ]1 Z　　“我一直都有個疑問，不知道該不該問。”徐露眨巴著大眼睛，臉上滿是好奇。

1 z# U  {7 c) ?' l8 y% l' s　　“你問，小生我絕對有問必答。”沈科那傢伙見有了表現機會，立刻像哈巴狗一樣貼了過去，就差沒有流口水吐舌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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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了可不準笑人家！”

　　“絕對不笑。”那傢伙又開始虔誠地向瑪利亞賭咒發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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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M2 {# N+ {8 Y5 p3 k; o, K　　“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徐露可愛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沈玉峰叔叔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我記得你叫他舅舅對吧？但舅舅明明是母親的兄弟，而你又是沈雪的堂哥，沈雪的爸爸不叫沈玉峰叔叔表弟，卻稱他為老八……這麼亂七八糟的稱呼，搞得我完全弄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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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q  I$ q" `$ c( a　　沈科和沈雪一聽，兩個人頓時嘻嘻哈哈地笑做一團，剩下我和徐露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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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露有說錯什麼嗎？我也覺得這種親戚關係很奇怪啊。”我迷惑的問。

; H1 c, \! Z1 O　　“嘻嘻，夜不語就算你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明白沈家的親戚關係的。”沈雪一邊咯咯大笑著，一邊斷斷續續解釋。

$ p0 H) h7 ]* |1 Y　　“沈家有個十分古怪的規定，不論是迎娶沈家人，還是嫁入沈家，只要住進本家後，就必須改姓‘沈’，以至於整個家族的親戚關係，到最後變得十分混亂，有些甚至根本就沒有沈家血緣，所以才會有直系和旁系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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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c- \4 K2 [( U　　“記得以前八舅舅曾經提到，只要老祖宗死了，沈科就是家主了，就因為家主的位置只傳給直系的長子，旁系是沒有繼承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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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 p/ T4 i5 |. s# Q　　“原來如此。”我使壞地看看徐露，又看看沈科：“如果小露嫁給沈科後，也會改姓沈？哈哈，沈露，名字滿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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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3 L3 L8 W1 c% n6 w6 G　　沈科那傢伙立刻陶醉在幻想中。

& x0 w# [! C  x　　徐露狠狠踩了我一腳，哼道：“小夜你娶了小雪的話，還不是會改姓沈，呵呵，沈不語，這名字比你原來的好聽多了。小雪，哼哼，你幹嘛臉紅啊？”徐露笑嘻嘻地向沈雪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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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6 |6 J- h1 X　　沈雪把頭一偏，嘴硬道：“人家才沒有，我看臉紅的是你才對。”

　　“真不知道是誰。”

5 F! |& m- J7 c+ D+ |. t0 S　　“是你，當然是你了。”沈雪伸出手去撓徐露的腰，這兩個女孩邊打邊鬧，嘻笑著向前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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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F" {5 {& a  h5 ~　　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欣喜地望著這美麗的畫面。已經安然渡過一天了，今天並沒有發生什麼值得驚訝的怪事，原來平淡的感覺居然這麼好，雖然追求刺激不會讓人無聊，但如果每天都過著擔心受怕的日子，恐怕沒多久我就會徹底的瘋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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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我是不是應該調整自己的生活習性了？至少要多少改掉一點亂好奇的毛病吧！再次抬起頭，望向那兩位美女的背影，我卻突然感覺視線開始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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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不是視線，而是她倆的身影！原本清晰的猶如在耳邊的打鬧聲，似乎也離我越來越遙遠，我頓時打了個激靈，飛快向她倆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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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g" v" V5 W5 v7 ?8 _. z7 }3 F　　“小夜，你怎麼了？”沈雪驚訝的回頭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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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回答，只是喘著粗氣，雙手緊緊的抓住她倆的肩膀。她倆的體溫透過衣服傳入我的手心，柔軟的肩膀在微微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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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倆，我的手確確實實碰觸到了她倆！小露和小雪並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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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理順混亂的呼吸，盡量平靜地說道：“沒什麼，最近我實在太神經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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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M% M: c7 A0 L8 X; H! j　　“需不需要我去拿點安神藥給你？”沈雪關心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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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q. _% h　　我搖頭：“不用了，睡一覺就會好起來。你和小露今晚也早點休息吧。”

　　剛剛真的是自己看花眼了嗎？說起來，今天看花眼的次數還真不是一般的少。

/ ~( S. @6 w3 S* a( d  ]5 B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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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9 L- S' Y+ _, R5 y2 x9 T　　又看了一眼在跟前安安靜靜走著的兩人的身影，我的心卻越發的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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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漸漸濃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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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桌前，望著微微顫抖的燭光，久久無法入睡。門外響起了近乎於粗魯的敲門聲，然後有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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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回頭，只是淡淡說道：“小科，馬爾克斯說過一句經典的話。他說，一個男人通常需要兩個女人，一個用來愛，另一個用來釘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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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的沈科頓了頓，疑惑道：“這關我鳥事？”

　　我笑道：“關係大了！你再這樣優柔寡斷，像個娘門兒似的，不要說兩個女人，恐怕到最後就連一個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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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夜，我哪裡優柔寡斷了？一直我都只喜歡小露一個人！”沈科罕有的紅著厚臉，聲音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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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嘆口氣：“算了，你的事情我管不著。總之小露和沈霜孀，兩方面都不要傷害過分就好了。女孩子是很脆弱、很敏感的。”

　　“我知道。”他正經的點點頭說：“最近你似乎特別煩，有什麼狀況嗎？”

　　“你不也是一樣。”我苦笑起來：“最近我常常在思考一些深奧的問題。”
) [1 d4 Q7 H5 _2 J+ g5 |" I
5 R. s7 q/ D6 D3 M　　“比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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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E) }6 B- R3 N, U' y　　“譬如人生究竟是什麼玩意兒？人這個東西生存在世界上到底有什麼意義？還有最重要的，明天我應該睡到幾點才起床？”

　　“切！”沈科狠狠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還以為你在研究最近發生的怪異事件呢，害我想來探些口風的說。”

) k* @' ]( \: u, X' v　　“事實上，我真的是有在研究。”我轉過頭去，苦惱地撓著鼻子：“不過總是有些微妙的地方弄不懂。”

　　沈科拉過一張凳子坐下：“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你。”

　　“說之前，先給你出一道題。”我不懷好意的笑著：“有三個人去買水果，每個人身上只帶了二塊錢，三個人加起來也就共有六元，而買一個蘋果要花二元，但是買三個蘋果卻只要五塊。於是三個人花了五元錢買來三顆水果，這樣他們一共還剩下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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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傢伙見還有的剩，又在一個小賣店花了一毛錢買了一支滿天星，最後結算，還剩下九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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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們每人分到了三毛，但其中一人略微算帳後，立刻發現了個十分有趣的問題。

　　“他們這次逛街每人實際上都花了一塊七毛，可是算回來又對不上號。每人一點七元，三人就是五塊一毛了，再加上每人分到的三毛，就已經六塊錢了，可是再加上在小賣店花掉的一毛，居然變成了六點一元之多，但他們三個人一共也只有六塊錢，那麼多餘的一毛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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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科略帶不滿的看著我，似乎在怪我這種節骨眼還在和他找茬，但嘴裡卻還是答了：“很簡單，那三個傢伙基本算法就錯掉了。花出去的五塊一毛裡，已經包括了在小賣店裡花掉的一毛錢，結算的時候，直接加上省回來的九毛就對了，根本就不需要畫蛇添足，非要死咬著那多出的一毛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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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I& P; U3 h8 B( w　　我立刻拍起手來：“不愧是班上有名的數學高材生，回答完全正確！其實這個問題根本就是個數學陷阱，常常有人愚的會把在小賣店裡花掉的一毛，當作花掉的加了一次後，又當作剩下的再加上一次，所以總是會多出那個莫須有的一毛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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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夜，你這傢伙拐彎抹角的，究竟想說什麼？”沈科不耐煩起來。

　　我托住下巴淡然道：“其實在沈家裡，也有這種多出的一毛錢，而且還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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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他猛地抬頭，滿臉震驚地盯住我的眼睛。

* J( L1 ~1 d: A# K  z　　“你想想，雖然那兩個開發商的人，打死都不承認破壞沈家的交通工具，但抓到他們時，所有人，甚至連我也毫無懷疑的認為，是那兩個傢伙乾的。

3 B6 H1 m1 Y5 w" y1 t  e　　“可是隨後孫路遙開車上來，他的車停在本家外邊，照樣也被割破了輪胎，那又是誰幹的呢？”我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兩個人明明已經被關了起來，直到現在都還留在裡邊，是不可能再跑出去割輪胎的，難道那個多出的一毛是他們的同夥，或者，根本就是我們之中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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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I7 b/ [$ o　　我傷腦筋地晃晃腦袋：“還有那面屏風鏡，究竟是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你家房間裡的？我詳細問過小露一些細節，她曾說剛住進現在的房間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房間裡所有的傢俱擺設都積滿了灰塵，唯獨這面鏡子乾乾淨淨的，似乎才被人細心擦過的樣子。而且地板上的灰塵，整整齊齊的堆了好幾釐米厚，但卻找不到任何腳印。”

/ d- j( U/ j# c+ A　　舔了舔嘴脣，我繼續道：“也就是說，近期不可能有人進房間擦過鏡子。對於這些細節，我很感興趣。於是在她的房間裡到處找，還好小露沒有潔癖，我總算在床下找到了完整的灰塵樣本。嘿，我稍微判斷了一下，最後很驚訝的發現，那個房間，至少有十多年沒有人進出過！”

  Z) b5 E* _' X5 r" T　　“荒謬！實在太荒謬了！”

& ~% ]3 y! @) }) h9 _1 t5 [　　沈科驚訝地張大了眼睛，他的聲音在顫抖，嗓子乾澀的道：“我家搬出去不過才六年，而且我每年夏天都會回來度假。一個屋子空置了十多年，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甚至還記得十分清楚，從前這是我老爸的書房，他每天晚上都會進來練習幾個小時的毛筆字，通常都是老媽不斷催促，他才戀戀不捨地回屋裡睡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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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0 O# ~* e% Y　　“那你上次回來的時候，小露住的房間裡有那扇屏風鏡嗎？”我咄咄逼人地大聲問。

　　沈科苦惱地思索了一下：“應該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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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t/ @. [) i　　“那麼，既然以前那房間是書房，你有沒有想過，這次回來的時候，怎麼變成客房了？”我得勢不饒人：“是你們搬走之前，就把它改成了客房？還是後來有人將它改成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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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科頓時像啞巴一樣，他指著我的手停頓在空中，再也無法動彈絲毫，冷汗不住的從額頭流了下來，他感覺全身發冷，甚至冷得顫抖起來。

　　“從來……”他喃喃說道，越說越小聲：“從來就沒有改做過客房，該死！直到去年我回來住時，小露那間房根本都還是書房。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I' m2 I: @# P9 w8 N　　“其實很簡單，我倒是可以提供一個現成的答案。”我緩緩地向四周打量著，一字一句地說道：“這裡，絕對不是你沈科的家！”

1月23

第四章 夢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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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雪和徐露安靜地睡在新房間的床上。

　　夜很寧靜，寧靜到夏日的夜蟲，也沒有煩躁不安地發出求偶的刺耳噪音。

　　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房間裡傳出一陣陣令人十分不舒服的氣氛，就如同鉛塊死死地壓在了心口上一般的痛苦沉重。

( s  s4 p5 Z! W　　沈雪迷糊地翻了個身，似乎想將壓在身上的東西給擺脫掉，但不論她怎麼翻動，那種沉重的感覺依然如影隨形，於是她生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大腦逐漸開始清醒了，耳朵也迅速恢復工作，突然，有種刺耳而且奇怪的聲音，通過耳鼓透過神經傳入腦中，沈雪不滿地嘟起可愛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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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啊？”她叫道。

　　可是那股聲音依然不屈不撓、平緩有節奏地響起，絲毫不因為自己的詢問，而有所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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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s) F4 A　　那聲音很枯燥，猶如什麼東西在金屬上，不斷劃過一般的尖銳，高頻的音調，甚至讓自己開始產生一種想要抓狂的感覺。

　　“小露，你快醒醒。”

　　沈雪伸出手想去推醒睡在身邊的徐露，可是手卻推了個空。

　　她一驚，立刻將眼罩取下來，等到眼睛能看到時，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右邊空盪蕩，徐露早已失去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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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L7 p" E( v　　聲音依舊非常有規律地響著，淡白的月光從窗戶外射了進來，那原本如霜般雪白的光芒一進入屋子裡，卻莫名其妙地變得一片血紅。

$ r: |8 h) V% f* S( g　　沈雪緊緊地抓著被子，她的心臟開始猛烈跳動，幾乎要從胸膛裡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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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M5 A, d! E# O8 [　　恐懼，就像沒有盡頭似的，掐住她的脖子，讓她的嗓子無法發出任何一個音調。

　　她強睜開大眼睛，眸子在眼眶中緩緩轉動，看向噪音發出的那個角落。

　　一個人影正安安靜靜地站在屋子窗前的角落裡，是徐露！

" I9 Y7 D) m0 q1 y  f- O　　人類就是這種奇怪的生物，不管在怎樣怪異離奇的狀況下，只要還有另外一個人在身旁可以壯膽，似乎恐懼感也會變得不再那麼強烈，沈雪也是如是，她突然感覺心裡一松，整個人都虛脫了下來。

　　“小露，你在幹嘛？”她戰戰兢兢走下床，想要伸手去拉徐露。

2 D( M3 n3 S- ?7 }　　就在她的左手要觸碰到徐露肩膀的一剎那間，徐露猛地轉過頭來望著她，沈雪頓時被嚇得退後了兩步。

. s) @& l$ ^- w+ m/ {　　徐露的樣子十分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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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t7 I5 B8 Y) W4 d　　她的眼睛絲毫沒有神采，眸子直直的向前盯著，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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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頭髮凌亂，不知道是不是由於月色的原因，徐露的臉色煞白，她咧開嘴衝沈雪怪異而且遲鈍地笑著，然後緩緩地回過頭，像剛才一樣死死地望住窗外，手裡拿著窗簾的繩子，一開一合的繼續不斷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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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剛剛的噪音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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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3 ]  a/ F9 K7 U' z5 s　　沈雪只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冒了上來，她害怕的縮到床角裡，心裡一個勁兒地告誡自己：“夢遊，只是單純的夢遊罷了！”但內心的恐懼，卻絲毫沒有減少。

　　她不敢大聲的叫喊，因為她清楚記得，某本雜誌上曾經提起，夢遊者最忌諱被叫醒了，如果自己大吼大叫，不小心將徐露吵醒，她或許會瘋掉，甚至更會因為驚嚇突發心肌梗塞。

　　房間裡依然很安靜，只有窗簾不斷閉合產生的噪音刺激著耳膜。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沈雪才漸漸平靜下來，她擔心地望著徐露，然後輕輕走下床，打開門，向外走去。

　　當沈雪來敲我房門將我吵醒時，我看了看表，正好十一點二十分。

　　那個小妮子還不是一般的火爆，不但用手敲，居然還用腳踢，似乎生怕嚇不死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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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眼惺忪地打開門，稍微一打量她後，曖昧地問：“幹嘛，想要夜襲我啊？”

　　沈雪這才發現，自己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

　　她身體的青春氣息，以及處女的馨香，不斷衝擊著近在咫尺的我的感覺神經，害得我幾乎口乾舌燥起來。

　　一朵紅暈浮上了臉頰，她狠狠踩了我一腳，裹緊睡衣嗔道：“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有大事了！”

　　“噢？說來聽聽，如果不值得讓我老晚起床，浪費我精力的話，我可是會找你麻煩的！”我舔舔嘴脣，裝出色咪咪（其實根本就是色咪咪）的樣子，漸漸望向她的臉部以下。那具豐滿的侗體，似乎有無限的吸引力，吸引我不由自主地將頭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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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 N) p" Y$ o: m　　於是我賊賊地先將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見她沒抗議，然後順勢一撥，頓時她毫無防備的，整個身軀都貼進了我懷裡……
' p8 j/ H5 _) |) D2 q4 d9 f- q; t5 s/ N
/ a; d* k8 `2 F2 O+ T$ N- K) g　　沈雪絲毫沒有掙扎，只是望著我的眼睛，呼吸頓時也急促起來。

2 w: F7 C' Q6 i. x7 R. @- I　　溫熱的體息從她身上傳遞過來，美人在懷，猶如一團軟玉，滑不溜手的肌膚，輕輕和我的身體接觸著，稍微的動作也會讓人回味良久。

2 [7 ^" |# B- i9 j　　就這樣抱著她過了似乎一個世紀，就在我猶豫是不是該繼續動作時，她輕輕推開了我。

) d$ a8 x; H9 M1 Q1 Y2 x4 i　　“該死！現在可不是悠閑的時候。”沈雪衝我可愛的聳聳鼻子，眉色間透露出一絲焦急：“我來是想告訴你，小露剛剛有夢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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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8 _9 u; t" d6 C! ~% z　　“夢遊？！”我一聽便愣住了，接著十分不悅道：“需要這麼大驚小怪嗎？全世界有百分之十八的人都患有夢遊症，你就因為這個白痴的理由吵醒我？我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啊，你知不知道最近這幾天我有多累？”

　　“但她夢遊的樣子真的很古怪！”沈雪委屈的說：“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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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o5 w( _- X; V( M# A　　我躊躇了一下，皺眉道：“算了，我們叫上沈科一起去，總之被吵醒後也睡不著了。多拉幾個替死鬼墊背，心理還會平衡一點。”說著，進屋拉出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天氣冷，別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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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_& ^7 |$ k3 X. o　　“嗯，謝……謝。”沈雪抬起頭望著我，又看看身上的衣服，甜甜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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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粗魯地將沈科從床上“叫”起來。

　　那傢伙滿臉不爽，幾乎要衝我發起了飆，但是一聽到是因為徐露的事，滿腔的火頓時熄滅的一干二淨，甚至變得精神奕奕，高喊著：“機會來了，我的愛！”

　　我和沈雪頓時重心不穩，雙雙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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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真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我罵道。

3 Z* R0 `6 A, X/ C9 N( E0 L; k　　沈雪笑嘻嘻地看著我，比劃著說：“想起來，夜不語你這個傢伙啊，似乎和小科那種貨色也差不了多少，你還有臉說他！”

0 [4 Z' m, a; L& \　　“天吶！”我頓時痛苦的捂住了額頭：“居然有人將我拿來和他相比，實在是太悲哀了！我怎麼可能淪落到和他一樣的地步！”

" K. j( _2 f# Y9 E8 |# h　　“你還不反省一下，剛剛明明……”

) K, C: k7 Q$ D. ]　　“剛剛？”我饒有興趣的問：“剛才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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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說呢……”沈雪的聲音越說越低，哪裡還有陽光少女的影子，現在的她十足是個害羞的小女人。

　　不斷調笑著，我們三個腳下沒有空閒，快步向徐露住的房間走去。

% g. i# Y8 B( V. @　　就在今天，在沈科和我的執意要求下，小露心不甘情不願搬出了從前的客房，轉而住進了北邊閒置的房間裡。

　　剛走到院子的中央，我們全都呆住了。

' d( V1 Q1 T8 V) P) W7 ?% n! R　　徐露站在屋內的窗戶邊，沐浴在月光裡，照射進屋子的月光很紅，紅的幾乎染得她雪白的睡衣也變得鮮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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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S! L% O0 w- I! n, R　　她眼睛直直地望著我們，眼神十分的冷，我甚至感覺那道目光如有實質般，幾乎凍徹了我的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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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裡，這一幕景色透露出絲絲冰冷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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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X* J4 ]* t　　身旁的沈科和沈雪在微微顫抖著，沈雪甚至用力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走進屋子，輕輕地牽過徐露的手。

　　她的手十分冰冷，居然令人感覺不到任何活人的氣息，要不是她還在呼吸著，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認定她已經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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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手指鉤住她的手，努力想要將她從窗前牽引回床上，不論面對哪種夢遊的患者，這個方法也是最為妥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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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小露隨著我的暗示，漸漸走了幾步後，異常情況在毫無徵兆的時候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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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G2 ?- `1 V5 y　　她猛地抬起頭，無神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看，雙手也突然緊緊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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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露怪異的“咯咯”大笑著，雙眼圓瞪，笑得咧開嘴，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

　　沈科和沈雪被這個變故，嚇得驚惶失措起來，他們手忙腳亂的就要動手將小露拉開，卻被我拼命揮手擋住了，我痛苦地將她的雙手掰開，抓住她繼續向床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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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依然狂笑不已，不斷晃動著自己的腦袋。

　　眼看就要將她拉到床邊，按倒在床上了，這不知道哪根神經出了問題的小妮子，居然狠狠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

8 M% M" `1 p3 I% v% D, T　　我一痛，反射性的鬆開手，按住了傷口，徐露趁機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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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那靈敏的身手，以及衝刺的速度，哪裡還是那個一千公尺可以拖七分鐘、班上有名的運動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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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E; E: A2 u' k* A8 m; x0 m' e　　沈科、沈雪那兩個腦神經不夠用的笨蛋，直到現在還沒有從這一系列的變故中清醒過來，竟然就這樣呆呆地，眼睜睜看著徐露衝出房門，消失在漫漫夜色裡。

; }+ x8 E6 z; O2 f9 m$ y& w* _& b　　“小夜，你沒事吧？”沈雪反應過來後，第一時間走上前扶住了我。

  T, g' j7 s7 C  V3 \# l　　我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地罵道：“你們這兩個傢伙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腦袋裡全裝的是米糠嗎？眼看那小妮子跑了，也不幫忙攔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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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科沮喪得幾乎要哭了出來：“都是我的錯！”他用力的捶著自己的頭：“小露千萬不要有什麼危險才好，不然我，我真的就……”

! }2 O$ E9 @! F- |6 J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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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到他那副窩囊樣，我什麼氣都沒有了，輕輕嘆息一聲，向遠處望去：“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先出去把小露找回來再說吧。”

5 s* m0 D& p% b( i' {6 W　　濃烈的不安氣氛彌漫在我們三人之間，內心非常的不安，老感覺有什麼東西藏在陰暗的夜色中，悄悄地窺探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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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 H0 i6 F# B+ X# y　　那玩意兒是不是就是隱藏在沈家中的神秘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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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露的夢遊，究竟是不是從前就有的？

( ^: Z9 ]" W3 j/ d! F* n# W　　不過，那麼強烈的意識和力量，真的還能保持夢遊的狀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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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她根本就不是在夢遊？

　　疑問一個接一個竄入腦海，我深感無力地苦笑起來。

　　“根據統計，夢遊症目前的發病率高達百分之十八。有研究指出，這種疾病百分之六十以上是由於遺傳引起。除了夢遊這一癥狀之外，夢遊病患者還經常在睡夢中遭遇許多恐怖的事情，甚至會導致患者傷害自己的身體，或是進行暴力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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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我一邊尋找徐露留下的蛛絲馬跡，一邊慢慢向他倆介紹一些關於夢遊症的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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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1 \, U$ M' }　　“沈科，還記得最近電視裡有播出一則新聞嗎？有名英國男士被控在夜間對一個男性兒童進行性騷擾。”

" N1 V8 z/ a. g, _# j　　沈科心不在焉地答道：“當然記得，最後那混蛋被無罪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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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F. D+ d- g5 ^　　我微微一笑：“那是因為，那王八蛋經過專家調查後，得到了確鑿證據，證明這個混蛋男人在當時正處於夢遊狀態，所以他完全可以不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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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y0 T" J! |( g　　“其實前些年，也有科學家利用最先進的高科技成像設備，對夢遊症患者進行過研究。他們發現，夢遊這一癥狀，可能是由於病人腦部的情緒控制區，產生一系列快速的腦電波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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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實驗中，有一名十六歲左右的男性夢遊病患者，他在第二天夜裡突然從床上站起，雙眼大睜，而且還面帶凶相，情形就和剛剛的小露一樣，不同的只是他幾秒鐘後又再次坐下來，並不斷地扯動系在身上的各種導線，口中還不停地胡言亂語。”

) b/ U, {. o, E　　“那些研究他的科學家還真夠好運氣，至少那個十六歲的男生沒有去咬他們。”沈雪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胳膊，被徐露咬過的地方，還留著兩排整齊的牙齒印：“說實話，小露的牙齒看起來滿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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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a* V8 b3 K& G　　我頓時無語了，狠狠瞪了她一眼，舔舔嘴脣，也不管他們願不願意聽，繼續說道：“聽說，包括克勞迪奧。貝塞蒂博士為首的科學家聞訊，對那名青年的腦電波再次做了成像和電流圖分析後，居然發現夢遊時，他的腦電波從平靜的直線波狀態，突然轉變成快速的峰谷波，這種腦電波只在人們腦部患有疾病，或是熟睡狀態時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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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6 o- d3 M0 a# G" ^+ m: w0 e, O　　“而且，成像系統還顯示，病人的腦皮層活動異常頻繁。簡言之，就是夢遊病人之所以會出現睡夢中走動的現象，是因為他們的情緒受到挫折，並處於混亂狀態，結果是他們常常利用行走這種方式來發泄，和緩解自己頭腦中的不穩定情緒，進而起到保護大腦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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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結論也可以解釋，為什麼有許多有過夢遊經歷的病人，在出現這種癥狀的同時，還受到不良情緒的困擾。”

. R' N( y3 Y! k　　“簡而言之，你的意思是說，小露之所以有過激的夢遊行為，完全是因為最近心情煩躁引起的了？”

3 Q' L7 |& k/ N　　沈科不知在想什麼，聲音低沉的問。

　　我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這種解釋，只能說是對夢遊症的膚淺理解罷了，如果要搞清楚徐露究竟是為什麼夢遊，而且對外界刺激的反應還表現的那麼強烈，表現形式也那麼詭異，那麼，這問題真的不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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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惱的撓撓頭，我又道：“也是關於夢遊，我還清楚地記得一個案例。在德國有個叫做烏特。海曼的老女人，她最害怕的就是每天晚上上床睡覺的時候，因為她沒辦法知道夜裡到底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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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她可能只是老老實實地在床上睡覺，而有時她可能老遠的跑去客廳拍打她的攝像機，又有可能把自己的枕頭拿到衛生間去，有一次她甚至去測量廚房裡的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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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中，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她做了常人一輩子都無法想象的離奇事情，據說還得了個什麼獎來著！

　　“還有個叫海曼的孩子，不知道是哪國人，只是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在夜裡起床，出現在家中的某個角落。有時候，她也會在夢遊的時候自己醒來，每當她發現身處家中的某個地方時，就感到十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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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露的夢遊到底是因為什麼？”沈科不耐煩起來。

　　我撇撇嘴：“鬼才知道！其實對於夢遊這種現象，從科學的角度來看，現在仍然難以解釋。總之，有些研究睡眠的科學家研究了好一陣子，最後得出了些十分狗屁的結論。例如夢遊行為多發生在前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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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 J9 E" v/ j0 b" X" x　　“廢話，那時候人都在睡覺，不睡覺哪夢遊的起來。”沈雪不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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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我說嘛，沒見我正講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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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 |; U  F8 ~, P　　雖然口裡正在不斷絮絮叨叨地講著些有的沒有的，但不知為何，我的大腦就是冷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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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y6 J" C. ~  k/ ]; D　　“據說在夜晚前段時間裡，身體為了充分休息，只會做一些最必要的事情，至於為什麼夢遊者的身體，偏偏在這個時候不願留在床上？哈哈，這對科學界來說，還是謎。

　　“不過，法蘭克福大學醫院睡眠實驗室的心理學家湯瑪斯。海頓萊稀，有個相關的理論。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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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們設想一下，夢遊是遺傳的，並且與中樞神經系統有關。而且夢遊多在孩子身上發生，在他們進入青春期後，大部分人的睡眠也都會變得正常起來。成年人中，只有百分之一患有夢遊癥狀。‘“所以他聲稱，夢遊並不是一種病，它也不像人們普遍認為的那樣與圓月有關，夢遊者也通常沒有心理上的疾病。”

　　“等等，與圓月有關？那是什麼意思？”沈雪下意識的，望向頭頂的那一輪金黃色的圓月問道。

( f0 R2 d4 J3 I# e  O　　我也抬頭看了一眼，淡然說：“就像狼人變身一樣。有些人認為夢遊患者是受到了月亮變化的影響，甚至有人認為，月圓時通常就是一個月陰氣最旺盛的時候，那一晚，受到冤屈的陰魂們，就會四處亂竄，尋找適合自己的人，然後附身在他們身上，將死前的遺憾事情統統做個了結，也就是所謂的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而所謂的夢遊者，在那些人的觀念裡，就是被冤魂附體，從地獄深處爬上來的復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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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8 }1 V% U( ?! D) t4 G　　看著沈雪被嚇得再次緊輓住了我的胳膊，我笑起來：“當然，那只是些傳說罷了，根本沒有任何可信度。其實夢遊只是一種病態罷了，雖然原因眾說紛紜，不過夢遊者一般是沒有危險的。

　　“許多夢遊者甚至不會離開他的床，他只是睜開眼睛，把被子摩挲平整，或者搖搖自己的枕頭，然後重新躺下，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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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沈科魂不守舍的樣子，我頓時想捉弄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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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7 X6 C6 y/ v! e- P0 W　　“但有時也有例外。”

2 \- Q* _) D5 ?* T3 {　　我神秘的壓低聲音說：“曾經有夢遊者走到大街上，還有人跌出窗外。更令人吃驚的是，有些傢伙夢遊時，會做許多人們在清醒時絕對不會做的事情，比如把冰箱裡的東西都吃光、打掃房間、放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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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通常，夢遊者的眼神是呆滯的，而且動作很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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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裡，我們三人同時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我突然想起剛才徐露的舉動，她用眼神狠狠地瞪著我，掐住我的脖子，甚至咬我，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她掙脫我後跑出去的那種靈敏與速度，完全顛覆了科學界對夢遊患者的定義。

* s) z" w+ I4 z6 X) M　　“夜不語，你說有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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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雪欲言又止，她低著頭，眉間鎖滿了擔心。

　　我當然清楚她想問什麼，我也知道自己根本無法給她一個正確的答案，於是我只好嘆口氣，不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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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5 v' o1 I. V# o　　四周頓時又寧靜下來，剩下三個人凌亂刺耳的腳步聲，不斷打破夜的寂靜。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有個問題在三人的腦子裡不斷迴盪盤旋，而且越想越是讓人心驚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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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6 D1 K# l- F! V# s　　究竟徐露，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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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五章 夢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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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m# _1 |1 s, w5 L　　寂靜，四周連一聲狗叫也沒有，相對的沉默，讓這個灑滿月色銀輝的大地上一片詭異，黯淡的夜色中，我和沈科卻是滿頭大汗，不是因為熱，而是因為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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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U2 H- u/ z( R6 Y$ ?/ o$ |　　剛才憑著一時的衝動跑出來找人，又純粹憑著直覺到處亂竄，等冷靜下來，仔細思索一會兒後，我才發現，光憑現在這樣毫無目標、毫無線索的搜尋，恐怕一輩子都沒辦法將徐露那小妮子，從龐大的沈家大宅中給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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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我們三人自然而然的停下腳步，圍成一圈商量起來。

5 a* F. a2 m7 @4 H; P1 e5 V　　“小夜，小露究竟會跑去哪裡？”沈科煩躁不安的就快要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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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7 }' A1 M5 R. P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的心情也明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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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雪用手輕輕幫我擦拭掉額頭的汗水，輕聲道：“小露不會有事的，只要她醒了可能自己就會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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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沒有回來怎麼辦？如果夢遊時出了意外怎麼辦？”沈科驚惶失措地連聲問。

: ~$ X% I& s2 Y5 G0 c; h' d* t　　“冷靜！給我冷靜下來！”我用力按住他，沉聲問：“說起來，小雪，徐露那小妮子在開始夢遊時做過些什麼？”

　　沈雪捶了捶略微酸痛的腿，不無擔心地說：“她在一個勁兒的拉窗簾，不停的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現在想起來，她的動作十分怪異而且生硬，就像左手和右手根本就被不同的兩個操控權控制著，左手拼命的將窗簾關上，仿佛想要將某些東西擋在屋外，而右手卻完全不聽指揮，又將簾子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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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裡，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身體也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但最怪異的是，那一連串動作，偏偏流暢的讓人看起來十分協調，一點亂的感覺都沒有，而且發出的聲音也很有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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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  Q; ]9 Q, Y' T9 H: q9 `1 j　　“那種節奏非常枯燥，越聽我就越害怕，似乎有一大團火焰在腦子裡燃燒起來，甚至意識也變得模糊，沒有辦法下，我只好當機立斷，跑出來向你求救了！”

: b1 C4 Y6 H/ b) t  `1 }9 ~; I　　說到後邊，沈雪嗔怒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用那雙能說話的大眼睛，怪我搞不清楚狀況，還趁機輕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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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頓時假咳幾聲，揉了揉鼻子問沈科：“小科，你認識小露比我久，你有沒有聽說她以前夢遊過？”

( X; j4 v  d: l0 v2 ]　　沈科大搖其頭：“絕對沒有。小露國三的時候曾經住過一年的宿舍，從來沒有聽她室友提過她患有夢遊症。”

4 s; C. f. Q; P1 b3 G1 N* r　　“唉，頭痛。”我苦笑起來，無計可施的望向頭頂的那輪月亮。

　　由於海拔較高，那輪金黃的圓月也出奇的大，我甚至能看到上邊晦澀的環形山。突然有個念頭衝入腦海，我全身一顫，猛地用發抖的雙手抓住了沈科的肩膀。
. e5 h+ d' b% F, N* ^& \9 e, t
, c; |6 S& p- ~8 B+ W0 _) p5 Y) T　　“你把那面屏風鏡扔哪裡去了？”

: M# K$ p. Z. v* Q8 T# }3 w* J　　“屏風鏡？那和小露有什麼關係？”

# S* p% i! b' |6 x( S6 C9 A3 V4 e  F6 n　　我急切的叫道：“你這個木頭，你忘了曾給我講過的沈蘭的故事？現在小露的情形就和那女孩一模一樣。”
& O$ c5 o7 G  K
! e/ z8 A* W# v) M/ f5 W- s　　我感覺渾身冰冷，一字一句的說：“怕就怕，連結局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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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吧。”沈科一邊說，一邊害怕的牙關顫抖，他發瘋地狂叫一聲，向左邊一條小路上衝去。

　　沒有多話，我拉過沈雪的小手也迅速跟了上去。一路左拐右拐了不知道多少次，我就快要暈頭轉向的時候，沈科在一座院子前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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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裡邊。”他緩緩地轉回頭望我，神情十分無助，眼睛甚至因為焦急而充血，變得一片猩紅。

! Q8 a- l& J& A7 X- S, u. v+ E! a　　記得有個偉人說過，“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同樣也是這個偉人，他還說過，“不論是愛還是恨，都要付出刻骨銘心的代價。”

　　或許這位偉人也是受過打擊吧，只是不知道那時的他的神情，會不會變得比沈科這傢伙更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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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y5 n; Q" p( V　　我一邊深有感悟地想些有的沒的，一邊打量眼前的院子。

' N3 [9 k4 g! k$ q5 Q8 w　　很普通的地方，其實說實話，沈家所有房子都是一個造型，絲毫不知道變通，只是前後宅的顏色不同罷了，前宅主要顏色是白色，而那個後宅禁區，是黑色。

　　如果有幸租上一架直升機從天上鳥瞰的話，不難看出整個沈家大宅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白多黑少的太極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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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L1 R8 I- b　　由於每個房子都一樣，為了方便區別，院子前的門上通常都會掛住家主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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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U" c/ v& ?　　這棟看起來已經許多年無人問津的宅子也沒有例外，刻著名字的木牌，已經枯朽的發黑了，而且積滿陳灰，月色下，隨著吹拂的微風孤零零搖動著，不時撞在木門上，發出單調的“啪啪”聲，說不出的蕭索。

　　這樣空置的宅子在沈家還不知有多少，特別是南邊，十室九空，似在暗夜裡哭訴沈家的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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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盛時期，本家的家丁多如天上繁星，原本一有節慶熱鬧非凡的輝煌日子，已經一去不返，而且再也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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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 x+ t7 p% e6 ?  `9 I9 E　　我並沒有急著進去，先走上前，抹去木牌上的灰塵念道：“沈古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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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0 B( a9 a　　頓時感覺身旁的沈雪微微顫抖了一下，轉頭一看，居然發現沈科張大著嘴，滿臉驚駭，手上的電筒“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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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3 d9 T6 `  @1 q　　“這個沈古穆有什麼問題嗎？”我詫異的問。

( O  }" u2 p- k　　“有，而且有很大的問題！”沈雪的聲音乾澀的緩緩道：“這個男人，就是沈梅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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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 G9 S2 w- E" J8 g" F! u" R3 ^2 X　　“沈梅？”我只感覺一股惡寒爬上了後腦勺，“就是那個和許雄風相戀，因為家人不同意，就上吊自殺的那個沈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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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力的吞下一口唾沫：“換言之，這裡……就是她的家？”

( t7 z4 A( H2 x1 M: v- k: ]　　上帝！關於那面屏風鏡，如果撇開花痴沈羽這個沒有確定的因素不算，最早的出處就是沈梅家了…

　　…沒想到花了二十七年，兜了一圈後，被沈科這白痴，鬼使神差地又將那面該死的玩意兒給送了回去！

　　我用力甩動大腦，將一腦子的疑慮通通給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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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不了那麼多了，飛腿一腳踢在還呈石化狀態的沈科屁股上，我示意那白痴帶路，悄無聲息的推開半掩的宅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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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躡手躡腳的，依然在地上踩出了“沙沙”的聲音，沈科徑直穿過院子，朝北邊方向走去。

8 d( ^+ c9 ?6 ~+ O; P　　我向四周掃了一眼，才發現這裡的假山也被砸掉了。看來沈家人對老祖宗的命令貫徹的十分徹底，緩緩越過銅獅子時，猛地有股惡寒從腳底竄上了後腦勺。

1 L; D, o% d# Z9 D　　我頓時轉過身，眼睛死死盯著獅子，全身都在顫抖。

　　“你怎麼了？”沈雪輕輕拉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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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許久，我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月色黯淡的灑在那座獅子上，它一動不動地，頭高傲的望著古雲山頂的方向，沒有任何異常。

　　但就在剛才轉身的一剎那，我分明見到那玩意兒用血紅的雙眼狠瞪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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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3 h5 {3 h  X' K　　“很累嗎，你流了好多汗？”沈雪用外套袖子在我的額頭上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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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把抓過她的手，強壓住狂跳的心臟，盡量平靜地道：“我沒事，快跟上去，不要把沈科那傢伙給弄丟了！”

6 L+ u/ t; Z9 T6 Z　　穿過院子，就看到了止步不前的沈科。他呆站在一個房間的窗前，不知道在看什麼。我快步走過去，推推他，才發現那傢伙全身泛冷，滿臉煞白，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頓時，我也驚訝地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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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屋裡，徐露正坐在那面屏風鏡前，緩慢地梳理著秀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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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 u- i$ e  {　　她梳的方式極為怪異，明明是披肩發，但她每次都梳到了大腿，就像自己烏黑的秀髮過了肩部後，還在虛空中延長，莫須有的搭在了腿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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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n( T$ w) }! d8 D3 k1 E% U& ?' l3 n8 _　　沈雪嚇得死命掐我的手臂，嘴脣都白了。被她這麼一掐，我反而痛得清醒過來。深吸一口氣，我走進屋裡，慢慢來到徐露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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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依舊一個勁兒的梳理著自己有的和沒有的頭髮，一梳子又一梳子，非常地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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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1 J. s# @1 q6 c( S4 p　　有股莫名其妙的恐懼，浮上本來就已十分慌亂的大腦，我本能的向右邊的鏡子看了一眼。

　　鏡中，我和徐露一動一靜、一坐一站的相對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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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 x3 `: K7 }$ r　　或許是因為月亮的緣故吧，鏡子在昏暗的夜色裡，泛著黯淡的淺銀色光茫，猛地，鏡中的徐露頭部消失了！她的手在一片空白中依然一上一下的梳著，景象異常的詭異。

　　我立刻嚇得拼命擦眼睛，瞬間過後，當眼球再次適應了周圍的環境，鏡中映像的物件又恢復了人類常識中的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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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F# j% U6 J6 J& M5 ^/ y/ T# ^$ ^　　就在這時，徐露全身一軟，從椅子上跌落下來，暈倒在地上。

$ G% u0 ?6 P! S  w. M　　沈霜孀站在通往後宅的小門前，她猶豫了一會兒，隨即咬緊嘴脣，推門走了進去。

8 w0 Q# @& H  ]( \8 {9 V& p　　或許沾有沈家血緣的人，都帶有一點乖張的性格，雖然她並不算是本家的人，但性格卻絲毫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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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她就努力維持著文靜懂事、溫文爾雅的樣子，不論大人要她做什麼，她都盡量做的十分完美，因為她明白，只有這樣，才會有人疼她、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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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7 L0 j, _　　但對沈科卻不同，在他面前，自己會很放鬆，再也不需要偽裝。

" [2 A7 \, u: p( b  f　　記得第一次和他見面是在十年以前，那時候媽媽指著一個男孩子說，那就是你未來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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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3 v! O& s: |0 G　　相公是什麼？當時還幼小的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只是靦腆自卑的她的生活裡，從此就多出了一個人，一個自己被欺負時，就會挺身保護她的人。

　　沈霜孀永遠都忘不了，有一次自己心愛的娃娃被人掛在了樹上，她急得哭了起來，就是那個一直有懼高症的男孩爬到樹上，將娃娃取了下來，甚至還因此從樹上摔了下去。

/ u* M) F+ v6 u- O! u2 k* ^　　當時的她，只能害怕地在他身旁哭，男孩痛得躺在地上，卻伸出手抹去了女孩的眼淚。

  e( ], M* g( B　　“我說過要永遠保護你的。”男孩努力笑著說，但女孩卻哭得更厲害了。

0 e5 g5 n9 D3 A4 |( s( `　　如果要說她什麼時候開始發現自己愛上了沈科，或許，就是那一刻吧！相對於感情，還是女孩子比較早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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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天起，每次看到他，她的心臟就會不爭氣地跳個不停，呼吸急促，臉也會紅成一片。甚至，她還會故意躲開他，但是一天見不了他，又會變得十分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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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 F! k, ?( @1 v% e, R　　那，就是戀愛的感覺。

　　可是，男孩子不久後便隨著父母搬出了本家，甚至慢慢地忘記了曾對她說過的話，甚至愛上了別的女孩……

4 J/ W+ F& c- I9 F/ P6 }　　沈霜孀用手摸了摸臉頰，這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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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m# H. d- |0 u- I　　清晨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沈家後宅裡，照得四周凌亂的枯草一片燦爛，不對，或許說是血紅更恰當，東邊的天際裡，雲彩也是血紅色的，紅的像傷口上結疤凝固住的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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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2 l# g# `* z6 X$ M9 ~6 z" N" `　　她頓時感覺有一股寒意衝入脊髓裡，裹緊外衣，又向前走了走，她才發現自己似乎迷失了方向。周圍的一切更加紅了，她猶如置身在一片燃燒的草原上。

　　沈霜孀強壓下內心的恐懼，從衣兜裡掏出一個泛黃的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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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開，周圍已經被蟲咬的千瘡百孔的紙張上，畫了一個簡易的地圖，看得出畫圖的人，手不知因什麼而不斷顫抖，所有的直線都有起伏不大的波浪。

# j' W  t, a0 t5 G$ M/ X2 v　　她仔細辨認著方向，向著古雲山頂的位置走去。

　　自己絕對不會放棄沈科！從小她就比同齡人更加明白一個道理，幸福是需要自己努力爭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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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Z% f8 q( R& v　　世界上沒有所謂的緣分，如果不爭取的話，到最後還是什麼都得不到，母親曾經對自己講過一個故事，一個關於財主的故事。

2 F& O4 N* F8 k, E  c! Z; h( S7 \! W　　她用瘦的像爪子一般的手，緊緊抓住自己，吃力的講道：“有個曾經家世很好的財主，他好吃懶做，終於將繼承來的祖產揮霍一空，最後只留下了一間很小的房子。

. \- z5 b$ B& m& i　　“一天晚上，那財主夢見了土地公，土地公告訴他說，他不久後便會得到一筆橫財。於是那財主終日都蜷縮在床上等橫財送上門，不久後便活活給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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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後，那財主到了地獄。他向閻王哭訴，狀告土地公。閻王便命令判官將土地公帶來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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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土地公嘆了口氣道，財主命上確實有一筆橫財，只是橫財都埋在他屋子的地板下，財主只需要稍微掃一下地，便可以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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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問她明不明白這個故事的道理。她搖頭，母親便狠狠地打她，哭泣著說她的命來得不容易，所以絕對不能讓自己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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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4 i( G; x" ?% t& c　　人生的一切都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如果懶得去做，到時候什麼都會失去。

! k+ ?( ]/ \! _5 i　　沈霜孀十分明白自己的內心，她不願意失去沈科，不論付出任何代價，即使把靈魂交給魔鬼，不！

  S8 ?5 R5 x% @) p　　甚至是讓自己變成魔鬼，她也一定要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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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在沈家中隱藏著一個傳說，一個不是很多人知道的傳說。

　　據說在後宅的某個地方有一口井，只要衝井口裡大聲喊出自己的願望，那個願望就一定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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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原本一直對這個傳說半信半疑，但最近的一系列怪事，讓自己徹底相信了。

　　四周的景色隨著沈霜孀的腳步不斷變化，終於眼前出現了一塊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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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S6 x: q1 H2 L  T　　在那塊空地的正中央，一口爬滿厚厚青苔的古井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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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 ]3 ~; M# d　　沈霜孀流滿淚水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了一絲微笑，一絲十分怪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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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2 Y) N, m' f. U　　清晨來的十分突然，為什麼要用到“突然”這個詞，是因為自己並非出於自願醒來。原本就勞累了一整夜的我，不情不願地張開眼睛，這才發現，窗外的陽光已經照到了床頭。

　　十分氣惱的望向房門，我默不作聲地躺在床上，雙眼張得斗大，希望對方會放棄這種製造噪音強迫我起床的愚蠢方法。

　　但看起來敲門的傢伙不但不識趣，而且還很固執，他見用手敲不起效，乾脆用上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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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我惱怒的大叫一聲，翻身開門，狠狠往外瞪去，頓時有一物體因為慣性，重重地敲在了我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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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H9 x1 P4 c$ Z5 U$ d　　“對不起！”沈雪緊張的聲音立刻傳入了耳中。

　　我使勁揉著被打中的地方，用憤怒的可以殺人的視線盯著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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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家都向你道歉了嘛！”她低著頭害羞的說，也不知道現在的狀況哪裡需要她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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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依然死死瞪著她，哼哼唧唧的道：“如果道歉就可以解決問題，就不需要法律了！我要控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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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7 X' e- Y& H& ?　　“你！那你要人家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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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 o' l1 T) S5 m1 e# ]4 H3 x　　“我要，哼哼……”好死不死的，正在我要好好地教訓這小妮子一番，順便占些便宜的時候，沈科那傢伙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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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夜，老祖宗要見我們！”他粗糙、極富有民族特色的聲音，老遠就灌入了我的耳中，害我差些一腳踢了過去。

, k; t& l0 n9 F% U7 Z8 g5 A# Y! f- _　　洗漱完畢，又被沈雪抓住，強迫我梳理亂糟糟的頭髮。

　　眼見她將手高高抬起，一梳子就要下來時，昨晚鏡子前的景象又一次衝入腦海，我渾身一冷，猛地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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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e% A7 a; e3 H% f( _　　“幹嘛？”沈雪滿臉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推開她，死命的搖著頭道：“今天本帥哥不想梳頭，總之也亂不到哪去！”

% U* {; z1 k! `# K2 V　　我照著鏡子，用手將頭髮撥弄幾下，絲毫不在乎她的抗議，飛也似的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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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t  n5 E' g- r) S　　和沈科一路無語的小跑去老祖宗的院子。那隻老狐狸正精神奕奕的坐在客廳裡，他對面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一米多長的烏紫色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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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9 I7 f+ L% S  Y6 `! ?1 X　　“來了？哈哈，請坐下再說。”老祖宗笑咪咪的盯著我看，老的已經塌陷的嘴旁邊，居然還露出了兩個恐怖的酒窩。我的媽，一看就知道沒什麼好差事。

　　“老祖宗叫我們來，有什麼事情嗎？”我小心翼翼地措著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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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K) K! o2 Y- B1 P0 ?　　老祖宗依然笑個不停，而且越笑越陰險，看得我心都發起寒來。

1 l0 e) i6 m; i1 A5 ^; n　　“小娃兒。”他慢悠悠地說道：“先不忙，你們來看看，這個東西到底雕的是個啥。”老祖宗指了指桌子上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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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倆的視線立刻飄了過去。剛才進屋時因為距離遠沒看清楚，現在才發現，那玩意兒還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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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直徑大概有一點五米的樣子，高度將近一米，整體使用木頭雕刻成的。由於涂上了顏色，一時分辨不出木質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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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O0 s/ ?6 x% ~  C　　這木頭雕成了一隻瑞獸的樣子，牛角、獅子頭，通體都有鱗片覆蓋。

. p- f" z* m  J  H, _　　沈科看了幾眼，立刻嚷起來：“這不是麒麟嗎？老祖宗，你幹嘛拿這個兩歲小孩都知道的東西考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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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裡一動，不置可否的笑道：“小科，這不是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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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1 p! u- S  S8 d　　“不是？”沈科頓時瞪大了牛眼睛：“你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這玩意兒不是麒麟是什麼？我家以前的門神就貼的是麒麟，每天出門進門都看得見，怎麼可能會搞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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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2 m- s; Q0 @  u& k& O　　“那隻能證明你實在很白……”我突然發覺在沈家老祖宗面前，還是應該給這個傢伙留點面子，咳嗽了幾聲，淡然道：“這是蛟！絕對不是你說的那個腳踩過的地方，就會帶給那個地方好運的瑞獸麒麟，其實很多人都把它們給弄混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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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手指著木塑下方道：“麒麟和蛟的樣子確實很接近，唯一的區別只在腳上。麒麟的腳是牛蹄，而妖獸蛟的腳是爪子。”我轉頭瞪著沈科又說：“如果真有人送蛟給你家做門神，那傢伙一定是和你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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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l& H  r' U3 {' i7 q　　那小子尷尬的望向了天花板，而且還看的津津有味，似乎上邊在播放十分吸引眼球的三級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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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理會他，再次仔細打量著蛟雕，甚至用手指甲在底座上劃了一下，補充道：“這個木質應該是紅酸木，而且看它的做工……嗯，大概是清朝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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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見得？”老祖宗摸著下巴的花白鬍子，眼神裡充滿了不知名的神色。

　　沈科裝作不在意，不過卻不在意地連耳朵也湊了過來，“我很好奇”這四個斗大的字幾乎都寫到了臉上。

1 R# o% M! A  }# Q6 v4 w　　我指著蛟的眼睛道：“到了清朝中後期，瑞獸和動物的眼睛都用寶石和琉璃去鑲嵌，但是這個木雕的眼睛卻被刻成一圈一圈的，僅僅用簡單的線條來劃分層次，明顯是清朝早期的作品。”

' _* ]2 }1 h3 H1 M7 |2 h( D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夜兄。”孫路遙突然拍著手，從內堂裡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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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J" g$ X6 ]0 B" l# \6 b　　他衝我笑著，也不管我當即便沉下去的臉。這個帥得讓我噁心兼且莫名其妙產生敵意的討厭傢伙，自顧自地又說了一句令我立馬目瞪口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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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X' H1 q% M+ Q7 D　　“既然你看出了這個木雕是蛟而不是麒麟，那麼你發現沒有，其實沈家每個院子裡擺放的銅像，或許並不是獅子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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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頓時呆住了，然後大叫一聲，猛地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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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六章 失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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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有人說過，放在眼皮底下，每天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能見到的東西，並不一定是你熟悉的。你的大腦會自以為是的，將那些東西自動辨別為某種玩意兒，但事實卻往往和你看到的相去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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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w$ G+ S' w  p1 l0 v7 F3 y　　例如你住的房子，你每天都必定會上樓下樓至少一次，通過自己熟悉的樓梯至少兩次，那麼一年就要經過七百三十次，而且每四年會多出兩次來，這樣十年、二十年過後，你已經夠了解這座樓梯的一切了吧。

( x* w: E% Y# Q9 R$ O　　但是又有幾個人清楚的記得，自己所了解、所熟悉的樓梯到底共有幾階呢？

7 z* w) V" C+ i　　擺放在院子中的，確實不是什麼銅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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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上到下仔細打量著，心底越看越冷，甚至忍不住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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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p) o- B0 L　　沈科毫不客氣的猛拍我的肩膀，粗聲問道：“小夜，這些雕像真的有問題？”

; P4 B, V* r8 z/ ?　　我沉重的點點頭，苦笑著，用乾澀的嗓音說：“原來放在院子裡的銅像，果然另有其物。這玩意兒，是年獸！”

　　“年獸？”

　　他吃驚的大叫起來：“那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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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心情十分複雜，但我還是少有的耐心解釋道：“年怪獸的由來，最早要從秦代後期算起。據說，它平常都躲在深山裡捕食百獸，可是一到了冬天，山中的食物逐漸稀少了，那怪獸便會跑出山，闖進村子裡，搶奪食物，傷人傷畜，於是每到冬天，每個村子都會惶恐不安。”

/ B! X  F# W; p, t3 k: d/ ?+ g　　老祖宗和孫路遙也走了出來，側耳仔細聽著。

7 b. ?0 `8 J# v! n　　我舔了舔嘴脣，又道：“年獸雖然恐怖，但卻害怕三種東西：一是鮮紅的顏色，二是明亮的火光，三是巨大的聲響。

" l, `0 x$ E' s1 F# q* L　　“於是所有的村子都聯合了起來，讓每家每戶都準備這三樣東西，希望年獸不敢再進入村裡搗亂。

　　“又到了冬天，村裡人的每戶人家，無一例外的將門塗抹成紅色，門口燒起熊熊燃燒的火堆，晚上大家都沒有睡覺，在家裡敲敲打打，而且發出巨大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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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0 q/ z5 A) J" X　　“夜漸漸深了，年獸在村口出現，見到村子裡到處有紅色的東西，處處有火光，又聽到村子裡不斷有巨大的聲音發出，它頓時惶恐不安起來，掉頭就躲進了山裡，而且從此後，不敢再出來傷害村民和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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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打住！”沈科喊道：“這不就是‘年’的由來嗎？說起來，幹嘛把這種不吉利的東西給當作護院寶，堂堂正正的擺放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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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v; m' M* {; @　　“這就要問你家的老祖宗和風水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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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有深意地看著裝傻的沈家老祖宗，以及站著不動、臉帶微笑擺酷的孫路遙，一個字一個字地緩緩說：“年獸是妖獸，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用它來護院，根本不是用來保護什麼沈家所的謂風水，而是在壓製某種東西！”

: n' p2 L8 F/ f" i' ?5 D　　老祖宗和孫路遙微微一顫，看來是被我給說中了。

　　沈科吃驚地張大嘴巴，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院子裡突然闖進了一個人，是沈雪。

　　她滿臉都是汗水，氣喘吁吁地衝我吃力喊著：“小夜，還有小科……小露她，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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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 q8 ?$ l3 J( ?( A4 E　　好疲倦！眼簾重的無法張開，就像被萬能膠嚴嚴實實的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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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k; b9 C　　徐露感覺自己躺的地方很舒服，溫暖、有安全感，讓人的心莫名其妙地變得十分寧靜，就像是在母親的子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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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a2 b( y# F; O7 r- W( h　　如果不是老感覺很累的話，一切就都完美了！

8 i# E* r+ G+ u　　有人在身旁推自己，那雙手很柔軟，也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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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g" b  e  e  C4 k% Q- e5 E　　它像是在和她開著玩笑，不斷撓著她的脖子冰她，終於，她懶洋洋的張開眼睛，心不甘情不願地向那雙手的主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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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g$ n% D$ `! i7 E　　周圍，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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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時才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張被紅色的蚊帳籠罩起來的床上，很古香古色的床，她輕輕用手撫摸著床頭，觸手生溫，像是木頭的地方軟綿綿的，而且還非常有規律的一漲一縮蠕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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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露絲毫不會感覺到害怕，只是很好奇的揉了揉眼睛，木頭的地方還是木頭，只是伸手接觸，感覺依然在不斷收縮，如同有生命一般韻律感強烈地蠕動著。

+ N5 W. @6 [$ z; \　　徐露不耐煩起來，她撥開蚊帳去找鞋子，這才發現，自己原本的那雙白色休閒鞋不見了，只有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孤零零的擺放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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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Z# d& C4 ]　　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無奈地穿上，從床上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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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略微打量著四周，這是個不大的房間，當然，如果要拿自己的臥室做比較，也不能算小了，正方形，大概接近四十個平方呎，而且看得出來是個女人的閨房，屋子裡的所有擺設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每一寸地方都恰到好處的放著名貴的古董傢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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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整個房間的色調偏暗，所有的東西都是朱紅色，會讓人產生壓抑感。

　　徐露深深吸了口氣，但頓時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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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9 H2 @( M) u% Q3 N　　就在剛才空氣灌入她的鼻腔中時，有一股噁心的怪味也隨之衝了進去，臭的她大腦也有一剎那的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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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J! z# I9 ?0 h- u# |( e　　不遠的桌子上燃燒著一根蠟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它的光芒變得縹緲起來，在四周也不斷飄繞開一絲一絲的紅色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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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血紅色的煙霧，猶如斬不斷的流水般堅韌，不論她用手怎麼揮動，也不見它們移動絲毫，甚至還會無恥的纏繞上她的手。

! O% D9 b0 g2 J4 Q& L　　徐露無奈地不再理會它們，繼續打量四周，然後，她看到了一面十分眼熟的屏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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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 `! L/ ~* x9 G* B0 w　　她走過去，用手輕輕撫摸著鏡面，大腦飛速工作著，但是不論她怎麼拼命回憶，還是想不起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因為什麼，而接觸過這面鏡子。

1 v; ]8 J+ f, Q  j　　她後退了幾步，發覺鏡中的自己實在是很苗條，於是她輕快地開始跳動，看著那個飛揚的身影不禁痴迷了，只是在內心深處卻絲毫激動不起來，仔細想想，鏡中的自己似乎少了些什麼。

　　對了！怎麼沒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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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7 u2 ]: |. i　　自己的頭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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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脖子，脖子也不見了！

( i: f$ _  N5 r. Y# }. Y5 A% f　　她對著鏡子，不斷撫摸著自己的臉和脖子。

8 F, m+ t2 \4 f3 Q7 W　　鏡中，自己缺少脖子和臉孔的手部活動，顯得異常怪異，身後原本已經夠詭異的燭光，猛地一亮，變為了一片血紅。

　　血腥味不斷灌入鼻子裡，大量的血不知從什麼地方猛地噴在鏡子上，順著光滑的鏡面向下流，如同小溪般，緩緩淌到了地面，如有生命般，尋著自己的腳跟，流了過來……

　　徐露大喊著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她困惑地望著已經爬到手臂上的陽光，許久才反應過來，已經是早晨了。

! D. D/ j, `8 g9 i6 s* R　　原來只是一場夢！還好只是夢……

1 ?" Z  H+ z& G3 ^( V5 G/ N　　她用力按著依然狂跳不止的心臟，翻身下床，走到洗漱台前，用手將水潑到臉上，取了毛巾擦乾後，又抬頭條件反射似地望向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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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一種無與倫比的恐懼，猛地竄入還猶有餘悸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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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P% d" w, ?( D: O　　她臉色煞白，用手強捂住嘴，喉嚨中有聲音在“咯咯”作響著，終於，她瞪得斗大的眼睛一白，暈了過去。

　　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她依然絕望地見到鏡中的自己，在頭部和脖子的位置，竟然變成了一片空白……

　　沒有說多餘的客氣話，沈科顯然比我還急，用力拽著我的胳膊，就朝外跑去。

8 M$ t8 c6 u" e& o' p　　“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抱歉地衝老祖宗笑著，一邊走得飛快，一邊詫異地問沈雪。

　　只見她皺著眉頭，臉上帶著一絲不清不楚的神色道：“我也不太清楚，可是小露清早一起床，就用凳子將鏡子給砸的粉碎，就像瘋了似的！”

　　回到落住的地方，還沒走進去，就聽到“啪嗒”一聲響，接著又是一聲玻璃摔壞的聲音，也不知道那小妮子已經開始砸第幾個鏡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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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4 I+ I2 h- J" {) o　　我們三人加快腳步進了房間，才發覺她瘋犯的還不是普通的嚴重，屋子裡所有可以映出她樣子的東西全都被扔了出去，房間裡已經完全沒有了玻璃製品，就連窗戶也被砸破了。

; }+ f: V2 U2 y( D8 F0 h" R( a　　整個房間空盪蕩的，徐露就蜷縮在床角，身體不停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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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B; V( L# o" ?$ C　　“小露，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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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z: h+ G2 S0 t% u" r) t9 j　　沈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伸手想拍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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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手就要接觸到她的身體時，徐露猶如一隻受到極大驚嚇的小鹿，反應強烈的翻下床，躲在了對面的墻腳。

　　沈科的手就那樣呆呆地懸在空中，許久都沒有改變姿勢，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 M  L2 c6 t0 B6 o2 }　　我的視線一直跟著精神狀態非常不妙的徐露，只見她嘴裡不停地在念著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接著快步走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1 s5 n, k5 v: w$ u　　小露死命的掙扎著，雙手用力抓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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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了？該死的，到底怎麼了！”我沒辦法再顧慮沈科那傢伙會有什麼感受，用力將她抱住，死死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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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嘴巴緊緊貼著我的肩膀，這時才終於聽清楚，她一直都在嗓子裡轉個不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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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頭、我的脖子……不見了！都不見了！”

& _; V. E3 ~# I% e6 }　　頓時，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了頭頂，莫名的恐懼，令我全身的毛髮幾乎都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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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由自主地望向她，她的脖子和腦袋依然好好地留在它們該存在的地方。

　　屋裡玻璃的碎片灑了一地，我的視線從她的身上轉移到地上，又向周圍打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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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露究竟看到了什麼，居然會讓她怕的發瘋？寧願強迫自己的大腦處於非正常狀態，也不願意清醒過來，面對她眼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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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什麼東西，會讓她變成一個破壞狂，瘋子般地將好好的房間弄得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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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A9 ?* o! \$ s4 N　　房中的傢俱都被她扔了出去，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了一張床，究竟，她在害怕些什麼？

　　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安靜下來，但小露依然什麼都沒有解釋，只是一個勁兒的哭著，滿臉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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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 H0 `( M' c$ E　　沈科靜靜地坐在床邊，用力的握著她的手，死死的握著，就像他一放手，眼前自己最愛的她，便會永遠的離開似的……

6 Q  y/ m# U% z2 K/ x8 S* k　　我輕輕一拉沈雪，走了出去。

/ c( f( w6 R8 |9 H, i& o　　大口大口的吸著這個多事早晨的新鮮空氣，漫無目的的和沈雪在沈家大宅裡散起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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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嗎？”我苦笑著淡然道：“有人說，智慧的代價是矛盾，這是人生對人生觀開得最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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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7 w* L: O& L( l　　“其實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哪些是對的，哪些又是錯的，或許當我在老死的那一刻才會逐漸了解吧……所以我常常告誡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力做好每一件事，然後躺在椅子上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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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對富有哲理的東西一向不感興趣。”沈雪用小指輕輕勾著我的手，說道：“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不要拐彎抹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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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r" K" c6 Z5 m　　“那你告訴我，對於小露的事情，是不是我某些地方處理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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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停住腳步，望著她的眼睛，自責地說：“或許，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切都是因為我造成的！都怪我太好奇了……該死！如果我什麼都不管的話，說不定什麼都不會發生！”

3 N' s5 V6 h& M0 M9 T　　“不對！你沒有錯！”

　　沈雪抓住我的雙手，拼命地搖頭，搖得眼淚似乎都快流了出來，她說道：“由始至終，你都沒有錯！我倒是更相信這一切都是個大圈套，一個不知道目的，也不知道誰是餌的圈套。

9 e- t; R- }- `+ a　　“冥冥中，肯定有一隻手在操弄這一切，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那東西搞出來的。小夜，你也發現了吧，沈家好像有什麼變了，只是感覺……但我就是覺得有東西不一樣了，就像，就像有什麼在遙控我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把我們推向它早已經準備好的坑前，就差誰從後邊踢上一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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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略微有些詫異地望著眼前這個女孩，一直以為她很糊塗，神經更是粗的像桌子腳，卻不知道她的感覺居然如此敏銳，甚至想到了許多就連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在沈家亂逛了不知多久，我們兜了一個圈子後準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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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o$ D9 V0 A; @; W' h　　突然，眼睛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我呆呆地站在一個院子前，死死地盯著門上的牌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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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怎麼了？”沈雪用力搖了搖我。

; a+ F* M/ E9 g; |9 e4 m5 b　　我絲毫沒有移開注意力，只是唐突的問道：“小雪，你在沈家本宅待了多久了？”

　　“我出生就待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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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8 M" q6 E( T) ^　　沈雪很奇怪我的問題，但還是乖乖的做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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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X& S( v& v　　“那你對沈家應該夠熟悉了吧？”我的眼神飄向了南邊方向，房子的隔鄰，就是我們一行人落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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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5 e. h6 l% Y　　“當然熟悉啊！”她發現了我問她的語氣怪怪的，似乎隱藏著什麼內容：“你問這個幹嘛？”

1 X7 n6 v2 N; {1 r; H- I　　“等一下再告訴你原因。”

2 H. }) ]: p$ }  Z# Y- T! V7 B  S' F　　我神秘的笑道：“先告訴我，如果沒有門牌的話，你可以清楚地記得，自己經常串門的人家的確切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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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沈雪毫不猶豫地搖頭道：“沒有門牌的話，恐怕我連自己的家也會找不到。這裡所有的宅子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即使熟悉路，從外邊看也根本就分辨不出來自己要找的房子。”

! u! J. v4 j$ T0 b" P2 E+ m9 j　　我眼中頓時放出了光，繼續問：“那也就是說，沈科那並不是常常回家的傢伙，根本不可能記得自己家的準確位置，只能全靠門牌來當作路標了？”

) W5 l, ~  Y7 [$ K; Y. B" a; w, f; U# l　　“如果是小科那白痴，絕對是有可能！”

　　“很好，那你說，”我望著沈雪的眼睛，緩緩說道：“如果有人，出於某種目的，偷偷地將沈科的門牌和隔壁偷換，讓那小子的家，平白無故的往前移動了一個位置，以他遲鈍的性格，應該也是很難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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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 l: z# k　　“你說什麼？”

7 k! W& M- Y# X% X  }2 F+ j　　沈雪震驚地眼睛圓瞪，渾身僵硬，就這樣呆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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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感有趣地一邊指著門牌，一邊解釋道：“我早就發現附近的院子空置很久了，既然沒人用，為什麼只有這戶人家的門牌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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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L+ W" \9 X, v) l. A　　“你看，它和門接觸到的地方並沒有灰塵，也就意味著在近期有人將其移動過。

, K0 G: Z) t. B7 l* ?　　“還有，空置的房子中的物品，其它沈家人有隨意使用的權利，房間的用途被人改變了，或者擺設改動過，這些也都不會讓老久才回來一次的粗神經沈科感到奇怪。

　　“只要門牌是掛著他老爸的名字，他就絲毫不會懷疑，更不會想到其實已經有人對宅子動了手腳。”

　　我舔了舔嘴脣，繼續道：“其實昨晚我就和那傢伙談到，或許現在住的地方並不是他的老窩。現在，證據總算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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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完後，一腳踹在了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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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有一年沒有開過的門，“吱嘎”一聲向左右兩邊分開了。頓時一條小路露了出來，向庭院裡不斷延伸。

　　“你想做什麼？”沈雪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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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I9 }) n* j% O+ s　　我笑著，往裡邊望去，“當然是進去看看。那個人的目的就隱藏在裡邊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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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h; |. [0 e* u. p, F　　突然感覺有股惡寒從敞開的院門裡，緩緩散髮了出來，那扇大門就如同一隻張牙舞爪的大嘴，它咧開猙獰的笑容，靜靜地等待我們踩上它的舌頭，向它的胃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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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氣，我強做鎮定地抬腳，邁了進去……

1月23

第七章 照片


　　曾經聽過一個故事，有個牛奶商對雇員說：“看到我在做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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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h# y# f　　“您在把水倒進牛奶裡。”雇員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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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Y) X% \  d8 F　　“不對，我是在把牛奶倒進水裡。如果有人問你，我是否把水倒進牛奶裡，你要如實回答說沒有。”

　　牛奶商繼續說：“作弊已經很糟糕，要是撒謊可就更不好了。”

8 i" s) @+ C/ e: f2 I6 @　　請相信，這個故事和我現在的心情完全沒有任何聯繫，但不知為何，腦海里偏偏將它浮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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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仔細想想，同樣一個動作一件事情，往往都有兩種不同的說法，只是要看你究竟是屬於哪種傾向的人了。

　　早在很早以前，我就給自己定了位置，我清楚自己有很強烈的好奇心，而且好死不死的，那股好奇心根本不受控制。

　　還有，我的狗屎運氣超好，這也是我不斷遇到千奇百怪、怪異莫名的事件後，還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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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我很理智，也很偏執，我對鬼神的東西半信半疑，雖然見過不止一次，但直到現在，還妄圖用科學知識去解釋一切。

9 h$ k$ E! N+ P, g, h　　或許在很多事情上，我過度在意對一切不尋常的事情做出合理解釋，反而忽略了許多顯而易見的本質。

　　帶著胡思亂想，我一步又一步的向宅子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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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u% B7 Z% F　　沈雪略微有些遲疑，最後緊咬嘴脣，快步追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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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9 o. a9 Y! q　　她緊緊地輓住我的胳臂，碩大柔軟的胸部就這樣隔著幾層布，全面的貼在了我的手臂上，害得我大腦頓時凌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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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X4 Y! B1 m9 }4 I　　好不容易才回過神，這才發現我已經如行屍走肉般，來到了院子的正中央。

% S  {7 ?5 D( E, Q5 `　　向四周微微一打量，擺設和其它院子沒什麼不同，年獸銅雕靜靜地傲然挺立，死死盯著古雲山頂。

2 o0 J7 k" M8 g1 |　　地上長滿了雜草，一些生命力強的月季、間落從三十多釐米深的草叢裡，吃力的掙扎出來，有氣無力的開放著花朵，看起來，並沒任何值得奇怪的地方。

　　“我們還是快出去吧，沈家空置的宅子大多都是這個樣！”沈雪害怕的催促道。

　　我慢條斯理地仔細觀察著地上，突然發現了些東西，蹲下身子，扒開表面的雜草，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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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最近幾天有人進來過，而且還不止一個。”

　　“哦？從哪裡看出來的？”沈雪滿臉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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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指著眼皮底下的雜草說：“你看，院子到門口的地方，草叢裡出現了一條延伸到對面屋子的細微線條，那是人走後留下的。因為這裡的風不是很大，所以幾天內的痕跡應該能保存下來，嘿，有趣。”

　　我拉了拉她，又道：“我們進房間裡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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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 t; h9 `7 t7 d+ t( g　　穿過院子，推開對面的房門，我們果然找到了一個意外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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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G2 B2 w5 D/ `7 ]9 H+ B　　一具男性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客廳裡，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淡淡的散髮著噁心的臭味。

$ @) \5 {1 ~- ^6 S1 I3 ~　　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的我們，頓時呆住了！

5 x3 t2 U6 G8 v  [; N# t; u; a　　沈雪抓住我的手臂，越抓越緊，她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用視線和那具流出水的屍體做全面接觸，終於大腦因為負擔過度，身體一偏，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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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 [% q; L7 Q$ R" D4 \　　接著的事情就相對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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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Z9 k! f0 t5 d2 A1 D7 w: E3 i　　沈科的老舅，也就是古雲鎮的警察局長沈玉峰，利索地出現在被人圍的水泄不通的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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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u) {" O1 f% Z2 h: p　　他十分專業地封鎖了現場，問了我幾個問題後，輕聲嘆了口氣：“最近不知道本家怎麼了，到處都是怪事連連，難道真的是因為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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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q) i" X/ _3 \, v　　“那具屍體是誰？頭破了個大洞，恐怕是他殺吧。”我疑惑的喃喃問道。

　　沈玉峰拍了拍我的肩膀，瞥了被我無情地扔在院中草叢裡、昏迷不醒的沈雪一眼，啞然失笑道：“你就是這樣憐香惜玉的嗎？也不先找地方把我的侄女給安置好，當心那個把自己女兒當老命的老爸，抓起斧頭來砍你！”

2 d+ [9 ]5 M" `' e, C4 z0 J　　我尷尬地撓了撓頭，無奈的說：“那你調查的差不多了，記得告訴我一聲。我先把那小妮子給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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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 j, E. C　　說真的，剛剛事發突然，我根本顧及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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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如果沈雪這傢伙要知道我把她一個人丟在死過人的地方，她不殺了我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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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d- _6 Z2 h* j4 O$ g　　還好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我用手抱起她，哇！看起來瘦瘦小小的，沒想到居然這麼重，只是不知道胸部占了整體重量的百分之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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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t7 u2 c3 X: h) e' D　　一路想些有的沒有的分散注意力，一百米不到的距離，直讓我的手臂酸痛不止。

5 H) u; i. k/ e1 k( I8 \0 p7 a9 z　　幾乎過了一個世紀，我才踹開自己的房門，不負責任地將她扔到床上，然後立刻朝徐露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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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露依然昏迷不醒，沈科神情頹廢的一直拉著她的手，動也不動，深情地望她的臉孔，但是他那副尊容深情起來，幾乎讓我忍不住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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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想起徐露早晨喃喃念著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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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x+ U3 ]- b! |. }( \　　“我的頭，我的脖子。不見了！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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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自主的，我的視線徘徊在她的頭部和頸部上，雪白的脖子很纖細，也很美，她的臉孔在睡覺時，更是純真的一塌糊塗，就像天使一樣，根本看不出眼前這個沉睡的女孩，清醒時性格是個男人婆。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有點白的不健康外，我實在看不出小露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 S+ R: A2 i5 L( C# C( D7 k
5 f7 M. u' i& t$ u: X" d　　但是，她幹嘛將所有可以照出樣子的東西，通通都扔到了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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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 n* f- q) S, [" ^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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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裡一動，隨手撿起一塊鏡子的碎片向她照去，做好了一萬個心理準備，也做了最壞的打算，我看向碎塊，鏡中的她依然體形完整，並沒有缺胳臂少腿什麼的。

. l0 l  ^5 M5 U% c　　終於放下了心中的石頭，我長長吐出一口氣，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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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有一道冰冷的視線，緊緊貼在了我的背後。

8 ?  H. A! Y0 [  c3 h9 m2 X7 y　　莫名的寒意似乎無止境地從背上擴散到全身，甚至將我的腦神經也凍結了起來。

3 j/ U: a; }! i* i　　我臉色煞白，僵硬地緩緩轉過頭去，才發現徐露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正用一種陌生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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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眼神，就是令我恐怖的根源，仿佛有個無形的巨手死命掐著我的脖子，我想反抗，但卻連一根手指也無法動彈。

　　“小露，你醒了！”她身旁的沈科正好抬起頭，用盡量溫柔的聲音問：“想喝水嗎？我去給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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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q# t; y7 d9 l. x/ U　　所有的寒意在那一剎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感覺全身一松，大口喘著氣，幾乎要癱倒在了地上。

+ i" \+ S2 T# K: f5 s　　徐露閉上眼簾，什麼話也沒說，翻個身，面向墻壁又睡著了。

5 E0 k- j" q) ]( I# C7 N　　逃似地連滾帶爬，躲進雜物房裡，我越想越感覺不對勁兒。

$ i+ X  G- Z. Z% z0 h- i　　剛才她那是什麼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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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絕對不是徐露，甚至，連人都不能算，世界上沒有誰的眼神，能嚇得我差些大小便失禁……

' M7 h( e5 e, q+ b9 s8 Q0 }　　那麼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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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說，小露真的有不妥當的地方，但只有她自己能看到？那種東西不但嚇得她神經不正常，還讓她產生了雙重性格？

1 B4 }  Z7 N5 `/ D4 O　　大量的疑惑如亂麻般衝入腦中，我大為惱火，鬱悶地狠狠一腳踢在了木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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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Q4 K& C+ C/ h6 l, ^　　只聽“咚”的一聲響，我抱起腳狂跳，痛得眼淚幾乎都要飆了出來。從小到大，我還真沒有像最近這麼窩囊過。

　　疑團一個接著一個地不斷涌來，多的就像是在下雨，但我卻連一個都無法解開，氣惱得我幾乎要步上徐露的後塵了！

　　“冷靜！先冷靜！”

　　我用手輕輕撫摸胸口，將呼吸理順後，才想起自己的行李也放在了雜物房裡，背包中有個照相機，或許用肉眼無法看到的東西，能在膠片上顯現出來。

　　吃力地將徐露帶來的一大堆東西從我的背包上移開，我不經意的抬頭，看到了被我抓來的青蛙。

　　它蜷縮著身體，眼睛偏偏又古怪地睜著，黑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直看的我冷汗都流了出來。

$ j6 ?2 t! [/ v2 Q. X　　它的眼神冷漠，我沒有研究過青蛙，或許它的眼神從來就如此吧！

# b- l3 E5 m0 d% i8 ~* R　　只是不知為何，就是感覺那如同寒芒的視線中，有股更深層次的意義，說的更擬人一點，或許是…

　　…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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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G) `, z8 v( Q3 I　　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它的古怪，我拿了相機走出門去。青蛙的命果然很強韌，僅次於蟑螂。把它關在密閉的空間里幾十個小時，沒換氣，也沒給它食物，它居然還活得好好的，還有時間悠閒地瞪著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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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C1 ~$ G& o/ f　　少有的發了點善心，也可能怕弄死了這個稀少的標本，總之我一反常態，抓了幾隻活蒼蠅扔了進去給它當午餐。

9 a3 s; E! d* K  y1 c　　記得課本上有說，青蛙只看得到移動的東西，它會靜靜地待在某個地方，守株待兔，等到有飛蟲飛進自己的地盤，然後飛快地吐出舌頭，用極有粘性的舌尖，將蟲子捕捉後吞進嘴裡……那，簡直就是在放屁！

　　至少我眼前的這隻該死的青蛙，完全顛覆了那個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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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盒裡的怪蛙，任蒼蠅在它的身旁亂飛，眼睛也沒有跟著它們骨碌碌地轉動，依然死死地盯著我看，接著，開始用十分刺耳的聲音，沙啞地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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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玩意兒還沒餓嗎？

　　我仔細地打量起它，突然發現了個奇怪的現象：怪蛙脖子下的縐褶，並沒有像其它蛙類那樣，一收一縮的將空氣壓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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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所周知，蛙類的粘膜縐褶，是長在嗓門裡的一對發音器，也叫聲帶。蛙類圓鼓鼓的大肚子裡邊，還有一個氣囊能起共鳴作用，當蛙類瞪著眼睛，鼓著腮幫子唱起來時，聲音通過氣囊的共鳴，會變得格外洪亮。

' n$ B4 v( X, c8 n4 {* o2 {8 b- D* H+ g　　既然它的氣囊沒有動，也就意味著它沒有發出聲音，那麼，我耳中聽到的叫聲又是從哪裡傳出來的？難道它別有發聲器？

　　我頓時來了興趣，正想將這隻怪蛙拿出來仔細研究一下時，整個人猛地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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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蛙叫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先是從很遙遠的地方，然後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多。聽起來並不止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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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b" H. G5 C4 _　　我渾身發冷，全身的汗毛都被嚇得豎了起來！

& M7 W6 C% z" T7 B# D2 T1 p　　蛙叫的聲音猶如噩夢般不斷撞擊著我的神智，近了，似乎已經到了腳邊。我的牙齒止不住的顫抖著，緩緩向下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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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6 ?! E5 y% j4 ~! F　　數不清的怪蛙黑壓壓的塞滿了整個雜物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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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衝我叫著，死死地瞪著自己，接著，無數只怪蛙高高跳起，張開嘴巴向我壓了過來。

5 t2 d) t6 u. J2 \　　光線在被怪蛙蓋盡時，我看到了它們嘴裡的牙齒，白森森的牙齒……

* m: A6 a# p3 G1 M　　“哇！”

# a; W3 B. `1 y$ _2 ]& c$ S% U　　我按住狂跳的胸口，從夢裡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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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d5 n2 o6 t* k6 k　　好可怕的夢，幾乎都快以為自己已經死掉了！汗水還是一個勁兒的往外冒著，我用手抹去額頭的冷汗，深深吸了好幾口氣。

　　什麼時候自己昏倒了？

　　看看周圍，我躺在雜物房的地板上，手裡緊拽著相機。臉旁就是裝著怪蛙的玻璃盒子。蒼蠅硬梆梆的死在玻璃壁上，那隻蛙像石頭一般又蜷縮了起來，令人討厭的眼睛也閉著，但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太一樣了。

　　我站起身，細細回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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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是體型！這玩意兒的身體，明顯比昨天見到時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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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 \7 |2 [) h4 `　　以蛙類緩慢的新陳代謝，就算是在生長速度最快的蝌蚪期，也沒有長這麼快的，何況還在空氣不流通，沒有水，也沒有食物的環境下。

/ a, h8 q: Z; @5 V" S　　普通蛙類遇到這樣的狀況，不冬眠已經算意志力堅強了！

7 @) q. D* x* a( ?0 l, O! t* y: [　　這東西果然很古怪，還是趁早銷毀掉吧！

　　我有些猶豫是否該手起刀落，但又怕絕了這個後患後，真的會在自己手裡消失一個物種。兩種思想碰撞了許久，終於我嘆了口氣，將玻璃盒好好地放了回去。

2 c9 n- a& I% t$ \3 G4 z　　還是再觀察一段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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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 B  d, m　　手裡拿著相機走進小露的房間，我謹慎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然後對著床上的她一陣猛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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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0 N3 h3 E  ], ]- o# Z　　沈科轉過頭不解的望著我道：“小夜，你這是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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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 i  k6 I2 E: H　　“找點線索罷了。”

8 T/ Z; O- O/ A9 F5 a　　我一邊拍，一邊示意他將徐露翻個身，好拍她的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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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傢伙或許最近也累積了一肚子的氣，衝我大吼著：“該死！小露已經變成這樣了，你到底還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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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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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C6 v& F) }( b# O% `: ]* @　　我看也沒看他一眼，自顧自地趁著小露翻身的機會，又拍了好幾張。突然想起了個嚴重的問題，我撓撓腦袋，問：“這哪有衝膠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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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科拿我沒辦法，泄氣的說：“小雪家有暗房，也許可以請她老爸把照片衝出來。”

7 c/ c/ f& K" @- d$ r+ ~　　“我去拜託我爸好了，他的技術很棒，一個小時就能拿到照片了！”沈雪從我的房間走出來，她的臉很沒血色，估計還沒有擺脫見到死屍的恐怖畫面。

# Y" A0 q8 e; |# ~$ b; m& S% ^　　我衝她笑著：“還是我和小科去，你留在這裡陪小露。不要忘了，今天可是二十九號，根據你們老祖宗的意思，不論是女人還是女孩，只要是母的，就連蒼蠅也不準飛進你家裡去，可能你老爸正在家裡發悶呢！”

# t: T. p$ \6 b& v- O　　沈雪的老爸沈上良果然很悶，她的二叔和四叔帶了一大堆人，將她家圍了個水泄不通，也順便把沈上良困在了房間裡，不準他出去。美其名曰為鞏固第一戰線，其實就是變相的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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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0 G5 i( U$ [8 _+ G4 N1 S　　我和小科費了一遊泳池的口水，才大汗淋漓進了門，沈上良一見到我們，頓時喜笑顏開起來。

. N/ L/ U$ n8 X2 w　　“你就是夜不語？我女兒常常提起你。哈哈，果然是一表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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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 ^1 g) L) Q$ h　　他用看女婿一般的挑剔眼神，在我周圍轉了一圈又一圈，直看得我寒氣上冒，這才幹笑了幾聲，說出一句差些讓我跌倒的話：“小夥子，有沒有意思當我女婿？我女兒可是很多人在追喔，不早點預定小心她飛掉。”

3 X, v9 O* r0 A( W9 P　　我不住地擦著額頭的冷汗，暗中狂踹魂不守舍的沈科，要他幫我解圍。但那傢伙根本沒注意我的暗示，用手揉了揉痛的地方，繼續眼神呆滯地望著天花板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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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我還小。哈哈……”我辛苦的措著詞，結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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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怎麼說我也留過洋，思想不比你們年輕人差多少。”他大度的揮揮手，“先訂婚好了，至於什麼時間結婚，那就是你們年輕人的事。唉，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我管不上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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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X5 l4 v9 r. B5 `" ^# i　　我再次確定了，每個沈家人絕對都有些古怪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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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說，眼前的這位偏執狂，真令人頭痛，怎麼就絲毫不考慮對方的感受，老是固執地認為，自己的想法就一定是對方的意志呢？

; p6 G5 ]  f- Q2 j% O: E$ z　　“沈叔叔，您說笑了！”

　　我打著哈哈，將手中的膠捲遞過去，岔開話題道：“可以請您幫我們把膠捲洗出來嗎？我們急用！”

　　沈上良又看了我一眼，點頭說：“既然是女婿的要求，當然沒問題。等我三十分鐘就好！”

　　我的天！這固執的中年老男人怎麼老咬著那話題不放？我用大拇指按住太陽穴，用力揉起來，和他說話，實在是太耗費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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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O. K* O1 D0 j1 B　　毫不客氣的為自己衝了一盅上好的濃茶，我舒服的坐在椅子上，靜靜享受這一少有的安靜等待時間，腦子也沒有閒著，飛快地整理著最近發生過的一切。

& K6 S; O5 Q7 O5 ^1 u　　似乎我們一走進沈家大宅後，就一直厄運不斷，其中最倒霉的是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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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D/ T" q( r% O0 [: G　　自從她照了那面擺放在房間裡的鏡子後，怪事不斷在身上發生，晚上夢遊，不但讓她莫名其妙的到了沈家後宅、那個花痴沈羽房間下的密室裡，還差些讓我們被嗜血的植物當作儲備食品給存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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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上去，似乎所有的問題都出在那面鏡子上。

9 P9 H0 ~% t! w: ?* F　　雖然給小露換了房間，將屏風鏡也扔掉了，但到了晚上她依然在夢遊，居然自己找到了鏡子的地方，詭異的梳理頭髮。

+ H! P# e* H2 X  ?3 p3 o　　如果要追溯怪事發生的原因，老早以前我就注意到，一切或許都是因為沈上良故意移開年獸的銅像、修建噴水池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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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起頭，視線穿過客廳，移到了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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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裡新修的噴水池已經被挖平了，雕像也恢復了原位，只是老感覺這兒的氣氛很古怪，心也像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揪住了似的，呼吸很不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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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5 L. P% b# k　　最近我甚至也開始懷疑起來，說不定這一切，真的是因為沈家的風水被破壞掉了吧！

) B6 H% M1 i' X# t9 Y　　沒等半個小時，沈上良已經拿了照片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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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Q# O0 G4 d0 h, K$ V- {　　他的臉色很古怪，皺著眉頭，低聲對我說：“洗了幾十年的照片，我還從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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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_) ~5 |0 h/ H+ N7 z　　我接過照片仔細看起來，越看臉色越沉，我全身僵硬，用乾澀的聲音問：“你確定不是沖洗的時候出了問題？”

- y9 M/ @* C. b) \: t2 i　　“不可能。”

　　沈上良面色凝重地搖頭：“如果有問題的話，也只有可能是個別的幾張，但這裡每張照片上都有那種現象，絕對不是沖洗出錯，也不是曝光的原因。”

　　沈科沉著臉，疑惑的盯著我問道：“你們究竟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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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憂慮的看著他的眼睛，嘆了口氣：“小科，你記得今天小露醒來後，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9 z4 T/ s+ V6 d. W　　他遲疑的搖搖頭。

/ O: k  N( e8 l3 D) Z. H3 F　　“她不停地說：”我的頭，我的脖子……不見了！都不見了！‘“我將手上的一疊照片遞給了他：”現在你再來看看照片。“沈科狐疑的接過照片，只看了一眼，頓時條件反射似的站起來。

　　他渾身顫抖，照片一張張從他無力的手中滑落到地上。

　　照片裡，每張有小露的地方，她的頭和脖子都是模糊不清的一片，只剩下其餘的部位，孤零零地做著怪異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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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頭顱和脖子，真的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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