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安靜的跟在男人身後,走進電梯,低頭站在男人的右後方,男人從鏡子中打量著她,今天沒有穿胸罩,所以她的背是駝著的,男人看得出神,由腹部底下呼出一口氣,有些許的顫抖,才3樓!他在心底悶哼一聲。 3 C1 r$ ?1 E* }4 `* Z+ J
左邊的那對男女出去後,男人不等電梯門關上,轉身一撲,將她壓在鏡子前,右手在胸部間游移,嘴唇吸附在她的動脈上,在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的血液慢慢流盡。
4 I2 V }6 C- v; {2 d% z 走進房內,她正拿出手袋中那一截暗紅地近乎黑的短香,男人已迫不及待的由後摟住她,開始拉扯黑色迷你裙,邊喘著氣: * p q: d3 ~, {" v$ Q* B& m# _+ ?" ^
『今天真乖,我就喜歡妳穿這樣的短裙!讓我看看妳有沒有乖乖的聽我的話?』
: l- }5 U X& T' l; [男人的手探入她的裙裡,她沒有抗拒男人的手掌,自顧自的忙著點香,插入床邊的空水瓶內,就在此時,男人像是觸碰到什麼機關,呼吸急促的有如一聲聲歡呼,在一瞬間抽出自己的皮帶,用力的把她甩到床上,不等她轉過身,男人已經爬到她的背後,將迷你裙捲起,霸道的佔領一切。 |. { {4 f" C; N4 z+ R
她假意柔媚的呻吟,忍受乾澀的痛楚,時間靜止像一潭死水,她所能做的僅是配合男人的律動,祈求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 A( R: M9 D1 h% @8 q
結束後男人直接走入浴室,放她一個人狼狽的整理零亂的床單,把男人隨意棄置的衛生紙撿進垃圾桶,並坐在化妝台前,仔細的將髮稍的結梳開,邊用指腹抹去眼尾暈開的眼線,邊用眉梳將鬆散的眉毛梳順,並且努力的練習男人喜愛的笑法,鏡中人卻對她僵硬著面容,嘆了口氣……
9 c4 h5 _6 v) L6 L2 y" R5 i/ O- G5 V# `# i
男人從浴室中走出,經過水芸身後,輕拍她的頭,沒有看一眼,也沒有佇足,在乾淨的那邊躺下,背過身去: 6 o% I: {$ S \; C8 z
『下個禮拜也不要穿內褲喔。』他慵懶的說一句,沒多久就聽見規律的鼾聲。 $ @0 U' u+ {8 r! m/ }0 d2 u
水芸凝視男人背部的線條,回想著他的懷抱,發覺自己是多麼的渴望被緊緊抱住一回,僅僅是抱著,不為任何意圖的擁抱。甜美的過去、熟悉的男人,都隨著香味的逸去,飄到更深的遠方。 * ~+ r% |+ X2 f5 k' ]
你問,為什麼不現在走出這個門,直接去尋找另一個被遺落的過去呢?空氣中瀰漫若有似無的香味,彷彿適才那場激情都是虛幻,不存在於這裡。她把燃盡的香,放進一只小布包裡,布包內滿是深紫色的香骨。 4 x$ L% d# v0 E( G/ `6 r
『不!』她回答,並且看著男人堅硬的有如一道牆的背部,『我的幸福該是在這裡。』
9 \$ t D* w! k. a" d* g0 c. [: |( z 她的語氣已不像當年那麼堅定了……
9 `1 ?' _0 K& X8 i) [ I6 N5 A: M/ f; I) O
當年,她總牽著第一個男友--風的手走在大安森林公園,笑看著那隻被緊握的右手,不斷接收暖意,臉紅的閃過河邊激吻的戀人,她遺漏身邊男人渴望的目光,驕傲的想著,我們的愛是多麼的與眾不同。
$ Y1 e( u8 H1 x+ ~/ G 她不是沒有慾望,喜歡撫摸自己的愉悅,是從幼稚園開始,每當風將她摟在懷裡,她能感受彼此身體某處正貪婪顫抖著,任由風將手掌放在自己的腰下,緊緊揉捏著,那天夜裡她會躺在粉紅色的床單上低吟,閉著眼睛,手指成為奇妙的魔法棒,任意主導體內的浪潮,她往往喘息著躁動的心跳進入夢中。 0 U+ g5 M, F$ Y# B4 [5 G- X
其實他們不是沒有機會,只是每當風的手放到她的胸前,母親每日的警告就像一群深夜裡的狼嚎,讓水芸沒法子不去畏誡:
+ @1 |- S6 M% U! I4 w0 P/ Q3 p- |, Y『妳記著,男人是越容易得到,越不懂得珍惜。妳最好自愛點,不要讓人家得了便宜,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 ] w. `; U7 j4 [
4 `/ D P5 U: n) ?) p 從八歲開始水芸就清楚明白當自己被欺負,沒有人會站出來保護她…… . g* z+ O* r# _: L3 J- x
『妳的頭髮短一點比較好。』坐在旁邊的林莉雯在班上的人緣最好,因為莉雯不喜歡她,所以水芸總是被孤立。長期被同學當作帶菌的透明人,她已經聽膩那些話──『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哎呀!你摸到毒了!不要傳給我!』。
+ i7 W1 Z5 U1 ?6 O 這些話水芸總是當作沒有聽見,就算和這些人生氣,去質問他們也是白搭,他們會裝出恐懼的神色,似乎是空氣在說話。因此這天她也不理會莉雯,專心看著桌上的書,「卡茲」一聲,她的國語課本上掉落黑色的髮絲,她忙回過頭,看見自己的頭髮有一束握在莉雯手中,其他的則落在肩上、地上。 $ {: H" B/ N% I f
水芸看著他們的笑臉,聽著他們刺耳的笑聲,時間與空間交錯成一條線,她陷入昏眩,當水芸恢復意識,只看見老師和主任,而莉雯的爸爸對著她怒吼。
, p d3 f) l2 C' P/ _) ^0 y0 o 老師的臉也出現在她眼前,嚴肅的問:『莉雯說妳無緣無故打她,老師想知道妳為什麼打人?』
" M7 F+ C* F: k6 j! J6 y$ D『我沒有。是林莉雯剪我頭髮──』話還沒說完,莉雯的父親又狂叫,企圖衝向她,她看見老師和主任去攔,然後在吵鬧中水芸聽到自己沒有印象的事,原來她把莉雯的鼻樑打斷了?可是用什麼打?她根本不知道。而後又聽到老師說:
* x! [7 F8 g' f3 O, H- x『這孩子沒有爸爸,媽媽長年在國外,我們已經通知她阿姨了。』 * A( s) o$ ~0 h' w! m0 c$ }
水芸很想告訴老師她有爸爸,可是這沒有說服力,看著莉雯的爸爸這樣保護莉雯,有種奇怪的感覺,正酸澀的揪扯她的心,她知道這是自己永遠不會有的幸福。自從那天放學,水芸親眼看見父親拿著行李從家門走出,在車上親吻著另一個女人開始,她的生命再沒有父親這個角色。而她永遠忘不了當她走進家門,看見站在窗邊的母親,沒有一滴淚的過來緊緊擁抱自己:
# a! Y* t1 R/ o* M! f/ C『妳沒有爸爸……』那是母親第一次擁抱她,也是最後一次。 ! C0 s8 |4 i& y& @2 `; @/ \
; m/ Y- g( }" W# G" Q6 _- r
水芸越長大越是美麗,經常在出浴後站在鏡子前,欣賞自己身體的弧線,久久無法移開視線,她知道自己吸引人,也巧妙的運用這項優勢,任自己被捧著,享受被珍惜的快感。和風交往後,她仍無法戒掉被追求的癮,不願公開兩人的關係,知道內情的幾個朋友,曾經問過她是否該作選擇,選擇自己真正的幸福?那時的她快樂的說: + N' F+ E' |7 f) r
『我的幸福就在這裡。』就在兩人分手的前一週。
- a0 w P) h, i. h1 W 為什麼會分手?她已經不記得了,她總會遺忘自己生命中的每個關鍵,或許是故意遺忘吧?然而水芸並不被這困擾。她猜想著,或許是童話和現實間有的不是小小的差距,而是隔著一片海洋,她努力的在岸邊呼喚,他卻已沒有力氣游過來,只好爬上屬於自己的岸邊,向她揮揮手。
, }8 I! U0 H* x/ p& k2 G+ l1 D( I. G# n2 c: z- S- q
『愛,就是要擁有。』這是風拋給她的最後一句話。 & N, e6 T2 n8 Q2 y& P% D" J
0 q; e& s i/ x9 q2 k; f 現在回想起來,水芸的心還是隱隱的作痛,她的夢被敲碎了,卻不清楚這道幻滅的裂痕,是從什麼時候注定今天的墜落?這些日子來,水芸感覺自己一直向下掉,無底的掉落著。
" J! w7 }- x+ b( ?4 s0 ^: t4 F 母親在她與外界間豎起一道牆,雖嚴格的要求水芸按著自己的步調生活,卻從沒給過她一絲安慰,當水芸興高采烈的準備參加攝影比賽,她冷冷的說:
. h7 J# }& S( i9 S/ I" u* [『別期望太高!妳有多少料自己知道。』她常是扮演澆熄水芸熱情的角色: + t! h6 W2 N1 P
『妳一向沒眼光,我不怪妳,可是妳已經夠沒用了,沒必要再找個廢物配妳吧?』
% w) J" j L. R- f3 J# k9 D 她用自己慣用的模式選擇充耳不聞,卻無法不在意母親的話,水芸不懂為什麼盡力的想討好母親,在母親眼中自己卻永遠不夠好? 9 M3 d$ K2 l0 f: v
以往,她常在夜裡哭泣著:『我只是要被愛!難道不可以嗎?』
3 {6 W& o# N: @/ e 沒有人回答過她,但是,他出現了。
, {# k' ^- z$ E# o2 Y* l! r% |9 p! G: c3 I( j; J
男人的出現徹底滿足她,水芸感覺自己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男人的情緒,這是否很幸運呢?一個從沒幸福過的女孩,終於獲得屬於自己的幸福了,她蜘蛛般的腦袋又細密地吐著夢的絲,將她纏繞在甜蜜之網內。 3 N- p4 Q @" }0 F9 F9 V
水芸沉浸在甜美的夢裡,肆意的壓榨愛情每滴汁液,她要做這男人的唯一,要這男人的眼睛和心都屬於自己,她瘋狂的妒忌,甚至妒忌男人的家人。雖然男人一直包容水芸,不斷的宣誓忠誠、保證未來,卻都無法滿足她強烈的佔有慾,因為沒有人了解水芸這般美麗羽翼之前,只不過是隻醜陋的毛蟲。她害怕被了解,害怕被洞悉自己的不安,雖然她需要強而有力的臂彎,卻更需要柔軟的靠枕。
! {) i) C8 _3 p* Z S. l 終於,男人的底限被劃破,狂躁的對水芸嚎叫,凶狠的眼神割傷她的心,也讓她回想起童年的陰影,父親喝醉酒時,也是這樣的對自己呼嚎,似乎要把她吞嚥下去,她想起父親發紅的雙眼,正向自己逼近……
/ o2 ~& w8 J0 n" }4 s' O, a
" h& g. z* q8 ^. a, Z 那晚,水芸打了〝求救電話〞給朋友芙,兩人已有半年沒聯絡,朋友們都知道她的戀愛失蹤模式,而大家都從渴望接到〝求救電話〞,到不耐於接聽,這些細微的變化,她從沒有注意到。
$ m9 v8 ~: z7 i+ `% |1 }. |『妳到底有沒有和他上床啊?』 # J, M7 T! D2 F$ j' R
『怎麼可能?』她倖倖的又補一句,『幸好我沒給他。』 , O. g% r3 H7 y( d8 k
原則從不是愛情裡的要素,芙總是這樣告訴她:
/ k4 [# J' i8 o5 z- H; r『小水。愛情沒有規則,你希望人家怎麼對妳,妳就必須先付出多少。要掌握男人就要掌握他們的老大,滿足了他們的大哥,妳就不用害怕被欺負了。』芙教了她許多駕馭男人的方法,卻怎麼也拗不過她的處女情節。天已半白,芙打了個呵欠,『好啦!現在打給他撒撒嬌,不會告訴我妳連撒嬌都不會吧?』 0 I/ S% M* l% s; C: I
8 ]2 Z' [2 i! z3 I 復合後的這天,男人載著水芸到九份,今天的她穿著一件露背小可愛,短裙輕掩著白潤的大腿,男人的情緒是激動的,一直企圖撫摸至她的裙下,水芸羞怯的頻頻甩開,又不甘寂寞的挑逗著男人頹然放下的手,忽然男人抓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褲檔隆起的部位,水芸如同遭到電擊,連忙將手抽回,卻聽到一聲重重的鼻息,就像那晚在車裡風試圖卸下她的防衛,無功而返後的鼻息,她不由擔憂這份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將再次離她而去。
, j; O$ t6 e* P( |$ E- f 水芸看著男人的側臉,沒錯!這個男人是她要的,因此她顫抖著手,伸向男人的胯下,輕輕的拉下拉鍊,將手伸進去,遵照男人的指示,輕輕的揉著,隨著她的動作,男人發出高低不同的聲音,水芸發現男人的身體就像一具樂器,她為自己這樣好奇探索男人的身體感到羞恥,卻又欲罷不能。男人急忙將車開到路邊,顫抖著看著她,懇求著: ( o I( P" `5 g9 R e! m
『要親親它嗎?』 6 o- L g; y4 z; r1 x
耳邊男人一聲一聲喘息著她的名字:『小水……』她終於能確定不會再失去,自己將會永遠被愛。可是,愛情裡有永恆嗎?可惜那時的她,對愛情從沒有質疑過。 - _0 \6 G* f- {% B& y
9 H. |# Y% _* g$ S
『怎麼會有香水味?』男人捧著她的臉親吻,水芸從男人的指縫中嗅到女人的香水味,她推開男人: ; b8 c r9 Z# ` s' U+ _+ T4 C
『有嗎?』男人聞了聞,『是你的味道啦!』男人伸過手來擁抱她,被她一把推開: 7 B0 N- a6 ~, v# f \* X9 j& ^ z k
『這是香水味!』她瞪視著男人,他再聞了聞自己的手指,然後笑著: 2 Z, {8 Q+ Z4 }' u& e) A
『這是我們公司洗手乳的味道啦!』她還是撥掉男人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無法忍受這種臭味,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吧?男人不願放棄,一再的想把水芸攬入懷中: , y" ^6 {- @4 e1 y8 k( Q0 T& s- y- |
『不要碰我!臭死了!』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她對著男人大叫,把男人的手狠狠甩開。
' [ H6 N, I% r0 p0 \『不是告訴過妳不要這樣子嗎?』 + R. b. @) g) S- {( g8 p- q' E
『我愛怎樣就怎樣!你先去洗乾淨再說!』
1 `0 Z& O) K w) ^$ h) w% e; z『我已經洗過了!妳要我說多少次!』水芸沒有想到男人會這樣和她說話,這一年來男人對她忍氣吞聲,愛護的有如手心上的玻璃娃娃,連大聲一句都不會,更別說頂撞她了:
: g- D E8 N/ `6 a『你憑什麼這樣和我說話?』她對著男人大吼,男人也不甘示弱:
; k( d" k/ e i5 j, E『為什麼什麼事都妳能做我不能做?』 ) D4 t: T4 f9 W
『你什麼意思?自己平時都不花時間陪我,難道我不能有怨言嗎?』她的眼眶已經紅了,男人的臉也漲紅,粗著聲音: * l4 \# C/ `) ^* J1 D0 ~
『就只知道要我陪妳,我陪妳的時候又挑剔我,花的也都是我的錢,我總要賺錢吧?不然遲早被妳拖垮!妳難道不會給自己找點事做嗎?我不指望妳賺錢養自己,可是起碼讓自己有事做,不要老是干擾我的工作!』 . n4 S& P3 K1 i. c1 w9 l1 G
『我干擾過你嗎?』
" m* |0 K; f3 k" O* O『沒有嗎?每次妳都在我開會時打來疑神疑鬼,半夜也打來和我吵架吵到天亮,妳不用上班我要耶!不是每個人都和妳一樣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自私?』
+ |4 W; k2 v- k# w. o7 [ 水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難道會是一個深愛自己的人會講出來的話?這一刻,她覺得眼前相愛近兩年的男人,陌生的不能再陌生。 ' w0 C+ q0 y' r. |. g7 C
她不是沒有理想,而是為他放下了一切,若不是他,自己該是繼續過著模特兒的生活;若不是他,自己現在已經在米蘭去學時裝;若不是他,她現在還被一群對自己關懷倍至的男性友人包圍著,這些事男人都知道,怎麼現在卻責怪自己不務正業?水芸感覺自己的付出,就像落花隨著水流,飄到何處?她不知道,唯一確定的是──男人沒有收到。
+ B0 g; B9 a7 \6 c% m( { 於是,她又回到深夜的床上,蜷縮在角落,哭泣的問著:『為什麼沒有人愛我?』 7 G+ z: h- m# \% k
還是沒有人回答她,這次,他也沒出現。 6 ?% ]" Y1 ]$ P+ T1 x
! R4 p+ ]( N, @$ R
『還記得我在妳第一次失戀的建議嗎?現在男人沒那麼傻,幫人家養老婆?又不是頭殼壞掉!』芙又說,『我最近認識一個很靈的法師,你可以去問問看。』 ' M; e3 u. R4 I7 I8 m# p4 J
水芸眼中閃爍光芒,直到如今才知道自己離不開男人,雖然她說不出男人的好處,但知道自己不能沒有他就是了。 9 V, ]+ m2 B6 i5 {, u) _
『你最近遇上感情的問題?』法師一語道破她的心事,『不用擔心,這人是你的真命天子,現在他感情上比較不穩定,目前沒有其他的女人──』這句話讓她虛懸的心,紮實了一會兒,『可是,過一陣子就不知道囉!』 1 t/ }1 y$ R0 s) r9 c# x3 p3 ]
聽法師這麼一說,她宛若有百萬追兵在後般的焦慮,急忙詢問有沒有解救之法?法師只是搖搖頭: . S. _. X; D9 ?
『很難。』又神色自若的說,『不過我有辦法。』
6 [& ~7 Z8 ? v& |& Z( H2 b. L2 }2 k" R$ X! E7 I* v
法師用她的經血製出一種香,要水芸在與男人行房時點上,只要這樣做,男人就保證不會變心。
. Z1 I6 B" u: P2 M9 m; D- \『鎖住他的魂魄,讓他一刻都不能沒有妳。』法師如是說。 % U/ M! u* [' S) R& e
在失去聯絡的一個月後,水芸進入男人的公寓,看著男人英俊的睡臉,點起香,然後插在床邊的空水瓶裡,當香氣舞動著蔓延到每個角落,男人睜開眼,看著正輕解羅衫的水芸,坐起身將水芸拉到前面,臉埋在她的胸前,輕輕咬著水芸的胸罩,然後把她放到自己腿上親吻著……雖然她常在擁抱時,感到腹部那有什麼跳動著正頂著自己,也好幾次幻想這樣的感覺,可是想像總追不上真實感受的美好,尤其當男人喘著氣,自她的身上翻下來,仍眷戀的親吻著她的額頭,緊擁著她入睡,那甜蜜的時刻把水芸溶化,她愛上這種前所未有的歡愉,更為自己高興的是--她又贏回了幸福。 ; x4 M: w, ~+ Y& h' C: d% Q. y
+ H3 f. e2 j U% s 過了蜜月期,許多習慣都變了,男人不再三天兩頭跑來找她,不再時時關心她的狀況,漸漸的他們一個禮拜見一次,每次見面都只上床,他們越來越沒有話題,也沒有眼神的交會,水芸不了解自己照著法師的話做,雖留住男人,怎會越來越寂寞?到現在她對男人的意義已經蕩然無存,男人不再像以往常說愛她,也不再說要娶她,水芸記得男人以前總叫自己老婆,可是現在……她居然不知道男人怎麼稱呼自己?
6 B2 `# y: W( [; z" ~ 想到這,她有些埋怨的看著床上的背影,忽然想起芙曾說過她像水,用方形的容器裝,就是方的;用黑色的容器裝,就是黑的,她沒有規則、不可預測,卻也容易操控。一直到剛剛,她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像水?可是現在她忽然覺得--自己是水……
. y2 O$ o5 W! I- n5 t/ n$ U0 g% f/ U4 ^1 n
梳妝台上手機的震動中斷水芸的思緒,她拿起男人的手機,是一組陌生的號碼,她剛接起來,就聽到一個女孩嬌嗔的聲音: : s4 q9 | v( v+ j! S1 s
『你在幹嘛啊?人家好想你喔。』水芸沒有意會過來,於是應了一聲:
4 L8 f7 }2 ~1 R& E$ C3 C% o『請問你找哪位?』
. r; }& s8 t' F0 P1 t3 c( @9 P 對方許久沒有出聲,然後用極輕蔑的態度說:『我找李仲。』水芸愣了一下,她居然忘記男人的名字,到現在才想起原來男人是有個名字的,還不容她細想,電話那頭傳來尖銳的話語,『我知道妳是誰,李仲的前女友嘛!聽說妳現在都還死巴著李仲不放啊?他都被妳煩死了,每天都在跟我抱怨,還說要不是因為不想傷害妳,他早就把鎖給換了。妳不要這麼不知羞恥好不好?現在李仲是和我在一起,我們都已經交往半年了,妳到底要纏我男朋友纏到什麼時候?』 - q' @2 @! M' q% i8 i: K
女人的話像道毫無徵兆的雷,打在水芸的心上,瞬間瓦解她的城堡,半年了?那不就是在和她爭吵之前嗎?法師不是說他沒有女人?不是說香會迷住他的魂魄?千頭萬緒在腦海中打轉,她的世界正在崩毀,卻沒有任何可以掌握的東西,讓她免於滅頂,只能慢慢的向下陷。她又回到孩提時,那次的情況又浮現眼前,同學們變形的笑臉,和女人尖酸的語氣合在一起,水芸又莫名的昏眩…… . T& @8 t* ?, E8 H$ I
( g8 W y2 {# } t1 @0 C+ R
當她恢復神智時就坐在梳妝檯前,看著滿臉淚痕的自己,痛苦的不是記憶,是鮮明的色彩,就像她唇邊鮮艷的顏色,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時上的脣膏,大概是在受到打擊的時候吧?她抽幾張衛生紙,用顫抖的手擦拭唇邊,頰上,那模糊的印子,她從沒把口紅塗的這麼糟糕,彷彿要毀掉自己的臉似的。 ' i4 U: Y- V0 n( k' Y
水芸慢慢的走向床上那背對著她的人,躺下來輕輕摟住男人的肩,將臉靠在男人的背上,打了個冷顫,男人的體溫好冷,像冰冷的牆,隔著這道牆,水芸知道自己過不去,他也過不來,她甚至聽不到男人的心跳,邊留著淚,她沙啞的問:
! X& X) Y3 w! I/ {9 v# C『你的心到底在哪裡?』這個時候,一直在水芸心中的聲音,又一次對她說: . X% G9 N: y- w
『離開吧!妳的人生還很長。』她點了點頭,輕顫著抱緊男人:
- K) L& x' Z6 e' L! ]( W) c& ~4 t8 {『原來……我的幸福不在你這裡。』深深的吻了男人的背,站起來將自己梳妝整齊,一如這男人剛才的態度,頭也不回的離開。 ' f$ N- Y! F, L2 d. y# N
0 v9 S4 S! T% ^ M她不是什麼都帶走,遺留下的除了一地心碎,還有房內窒息的顏色,正從男人空洞的眼睛、泛紫黑空虛的胸膛慢慢的爬滿整張床,爬下地面,彷彿要讓紅色吞噬一切,不知何時,已經褪去的香味鬼魅似的湧出,佔領這絳色的空間…… - L/ x: R7 N% r) d6 x4 P
% [2 t% {; {' _ U8 ^' @+ q7 \- z4 e# x$ `! A" z' z
0 z6 `& K# t5 B; ], I. U) 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