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綠光 -【二手奴之二】 一錢婢

sanji32

尾聲
" e7 s5 U, G1 M2 V
) v8 ^: ~$ x8 l; L　　一夜間，夏侯懿府被火吞滅，燒得一磚一瓦不剩，只在現場找到一具屍體。
4 L/ \$ {" f$ t; B
　　上官向陽因而略鬆口氣。
  O& L7 m* d9 h) `- I% c
  ^4 X5 Y# l2 {) g　　約莫一個月後，上官家所有的產業權狀被入送到龐府。

　　「她一定還活著吧。」龐月恩如此說。

2 p' _+ P  y2 g$ q' r. D　　「當然。」收下權狀，上官向陽的心總算安穩了下來。
5 p. M- @( l* X4 S3 c; e3 O
　　那日他待在府外，等火勢消失後再人府尋人，只找到一具被燒成末的屍體，明知道那肯定不是凜兒，但直到今天，他才能確切地安下心來。
' z2 O' C# h, \8 N3 V( `$ L, z
　　幾日後，他帶著所有權狀下淮南告知上官凝，豈料她卻又將所有產業交由他打理，逼得他不得不下一趟江南，瞭解一下此處的上官家產業。

　　「向陽，你瞧，是整片的蓮花池呢。」從淮南轉河道南下，經揚州再轉蘇州，進了蘇州城，水渠貫城，和沛京有幾分相似，只是少了幾分磅礡氣勢卻添了幾分幽美雅致。

. W6 p8 v0 U- B& g* p　　「倒是挺美的。」上官向陽輕笑。
" Q  [( s" g4 w# }
" C8 }: \' r9 f3 Z8 ]/ ^　　他也是頭一次下江南，沒想到蘇州城管道上竟遍植各色蓮花，一眼望去，恍若有神佛降臨般聖潔清雅。

' X% x8 s1 o$ P$ J; H3 v4 T　　「咱們在蘇州多待幾天吧？」
% A4 Q. h1 [) a& U; P' g  o
　　「好啊。」他知道一路趕下來，她必定也累了，「不如，咱們先找間店歇會吧。」
9 s, h+ p! y5 I. d0 C7 R! D0 V- z
　　「嗯。」

　　上了一座拱橋到彼岸，熱鬧的十字大街上人潮絡絛不絕，他挑了右手邊一家茶樓，剛進樓時，便見一個約莫十歲大的孩子迎面問：「兩位客官這邊請，請問要吃點什麼？」

2 @" T, l8 L( U1 ^) ~. o3 t( ]  j/ }  J　　上官向陽看著那面貌極為清秀的孩子，頗為意外這年歲的孩子竟有如此世故，卻又不至於太過老成的眼。

7 K9 _' @5 ?9 ]  i- J　　「弄點招牌菜吧。」

　　「馬上來。」

　　兩人在臨窗的位置坐下，這裡可以看見外頭熱鬧的大街。
% n* N% E8 v$ @! Q5 ~
7 ~. k: R$ ?8 R. J　　「向陽。」
0 t& C6 x+ g6 `3 j: v, l& U  i
' }0 K/ e' g1 h2 a# |　　「嗯？」
6 v$ U  m5 S& j* t
　　「我覺得那位老先生有點眼熟。」龐月恩指著在堂間穿梭的身影。
3 i4 ^. u4 T7 L" l9 @0 ]
　　上官向陽瞇起黑眸，正細忖著，卻突地聽見那老者附近傳來爭執。

1 m0 a% P3 f; [. r1 R: c1 b5 X　　「這茶水這麼差也敢跟我收錢？你到底懂不懂規矩啊」說著，還很順手地翻了桌。

3 }  l& I* e7 ?0 Q　　啪啦聲響引起後院的注意，簾子後頭隨即翻出幾張很兇惡的臉，大步逼近那個蓄意作亂的人。

' I. W5 u# _6 N, Y4 `　　「……這不會是黑店吧？」龐月恩忍不住問。
+ Z8 y* |0 X7 a6 F% z
  Q( [7 r3 [8 D4 e5 m7 E9 V3 M　　上官向陽不語，直盯著這一幕。直到簾後出現一道聲音，「讓他把錢留下，直接趕出去。」

　　聞聲，他立時瞪大眼。瞅著手上端著木盤而出的男人好半晌。

　　夏侯懿察覺到不尋常的目光，偏頭看來，也是怔愕下，但隨即便揚起懶懶的笑，緩步走向他。
! o' W' f: H. K2 T0 `5 r/ f
　　「本店的招牌菜。」他在他倆的桌上擱下一碟又一碟的糕餅。

: V: \: D3 y) \3 _" L2 p　　他身穿素白半臂，上官向陽瞪看他白手背延伸到手臂上的嚴重灼傷疤痕，再緩緩往上看，發現他竟連頸部到下巴都是燙傷，而他拿東西的動作有點緩慢而勉強，可以想像當初燙傷時是多麼嚴重的傷勢。

% h/ K! J+ \. J　　「……凜呢？」

- l# o& F2 j) q) b2 ?% f9 s　　「在後頭忙著呢。」無視龐月恩睦目結舌的模樣，夏侯懿直看著上官向陽，有些不悅地一哼，「她可是念你念得緊。」
" ?* e* C5 Q' b1 W
　　「她真的在？」他又問。
* B) `% c7 N2 V/ k/ U8 k
　　看了他一眼，夏侯懿逕自走到簾後。不一會，便拎看一個小人兒過來。
! B# c2 ]; U' S  K
9 Y# r; N' |6 b7 g9 w; p" u, P　　「……嘿嘿，好久不見了，向陽，龐三。」上官凜有些難為情地笑看搔臉。

　　上官向陽仔細地打量她，發現她毫髮無傷，不管是她的臉、她的手，皆看不出有半點傷勢，想來當時夏侯懿定是將她護得緊緊的，這下子，他總算可以安心了。

　　「向陽？」

0 |' k+ E1 x, T; F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啞聲說。

　　「我不是有托人把權狀交給你，你應該知道我沒事啊。」上官凜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不斷紋看蔥白指頭。
$ b( Y8 E: H: F& j' Z# R7 W' x7 S
- m; s  P  ?1 V　　「是啊，但總要親眼見到你，才能安心。」
: s! E, ^" b6 J, K9 Q5 b
9 z3 o9 x! w/ O! H2 N　　「有我在，她怎麼可能有事？」夏侯懿哼了聲。
$ r4 W+ Y" O' W( z6 ]- P- Q
: ]1 A. y6 Z, z: `　　上官向陽懶得理他，逕自說：「既然你在蘇州，那往後蘇州的鋪子就交給你打理了。」
* o% K& q  A0 a$ [# {' V/ |5 Y- r( t
　　「不成，我……」她沒有勇氣告訴他，那些慘事皆因她而起，她現在只想過平靜的日子，弄點小買賣過活就好。

2 h) N8 A4 h' G* F# e% b　　「我不管，你不能把一切都丟給我，總不能要我老是南北奔波吧。」關於城裡的傳言，乾燃了好幾日，裡頭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但他心裡也大概有點底了。
1 g  B3 ~8 a/ e* _2 H
　　「可是——」

4 e+ a0 Y  T' ~% U- n　　「你就接下吧，要不然你是打算把我相公折騰死啊？」龐月恩總算回過神來，沒好氣地拉著她在旁坐下。

1 V1 F+ I0 e: y8 Z- p　　「你們成親啦？」上官凜喜形於色。
) p/ N: I) R+ i: H* ?. P, \
! ^: E; f  I2 t# R- I　　「還沒，還不都是因為你不告而別，他哪裡會想成親？」

　　「喔喔，這是在怪我？」上官凜笑嘻嘻地拿起一塊糕拼餵她。「就讓小姑喂塊糕拼給大嫂，還盼大嫂別見怪。」
6 g: P( G( d/ w% V- v8 K! N
　　「別。我不喜歡吃糕餅。」
4 f1 u2 x0 G+ Q/ c
2 i2 ~+ U1 Y' t" _　　「咦？可以往我到龐府做客時，你總愛跟我搶糕餅吃呢。」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每次都被她氣得哇哇叫又不能發作。

　　「呱……那個是、那個是……」龐月恩頓時詞窮，她才不愛吃糕餅呢，不過是吃醋她和向陽太好，所以故意搶她東西吃罷了，那麼幼稚的往事，她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1 j& @9 i4 F$ p% {+ B  B
　　「大嫂是嫌棄我？」上官凜豈會摸不透她的心思，故意嘴角一垮，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低歎。

8 r7 n3 S5 J! X$ D% A7 k' {! T* E　　「不是，我只是——」

6 A& w$ W* H  ?. c* P　　坐在對面的上官向陽看著他最愛的女人和他最疼的義妹鬥嘴，不禁愉悅地勾起笑，突地發覺身旁有人塵下，不由得橫眼睨去。
2 w% B6 N3 Y/ f4 Q5 f! m% G
; D3 T1 a+ M) `4 C9 `, i+ b　　「我跟你很熟嗎？」他不客氣地質問。

2 z6 I0 y* c( t5 c; R* p　　「總是得要想個法子熟一點，畢竟我還得叫你一聲大哥。」夏侯懿看也不看他一眼地答，黑眸直瞅著上官凜，瞧她唇下梨渦微現，心情也是大好。

　　「誰要你叫我大哥？」
( Z( m) M9 b: n* n4 ]% |; [* K  H
　　「凜兒啊。」他聳了聳肩。「她怎麼說，我怎麼做。」

　　「……我可還沒原諒你。」血海深仇，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 U: t6 G$ ]" j; j9 \　　「那倒無所謂，橫豎都已經被你砍了一劍，我不在乎再多一劍。」他一臉無所謂。
' j# C  q6 C7 B: t
2 U/ ^8 ?. ?: L3 v1 P+ N　　「若是你待凜兒不好，我給的絕對不只一劍。」
% V1 M, a: ?5 F1 U& W! \. H
　　夏侯懿橫眼晚他。「你是不是太貪心了點？」

1 L' ~& y" }! B( _  s　　「什麼意思？」

　　「已經有個美嬌娘了，就連凜兒也不放過？」
; J# T4 `, l2 I7 w* ~
$ h; v: Q/ x- e7 V( N: L　　「你胡說什麼，我——」

　　「對啊！我也覺得你對凜太好，在我面前強顏歡笑，現在一見到她，笑得可開心了呢。」吃醋已久的龐月恩不禁也和夏侯懿同一個鼻孔出氣。

: i* c) x' b& `  X; y　　「該不會是你們兄妹倆……」他火上加油地起了個頭。

　　「喂」

6 E' c  D5 d+ Q& M3 V1 o　　「凜兒，管好你相公」

　　「我會的」上官凜鼓起腮幫子瞪他，只見他笑瞇了黑眸，放聲大笑。

, J+ `" M: C3 p+ X: P( b" e; p　　他的笑聲爽朗，沒有算計，沒有城府，只有豪氣，被夏日的暑風迎送到蓮池上頭，吹得蓮枕搖曳生姿。
% \8 F4 m8 d2 ~1 P1 Q) S; t
& u0 S2 b4 y* t) W  @% q0 E　　【全書完】
8 a; ?* t! m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