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語 -【幽靈隧道 】夜不語詭秘檔案 第5部504《已完本》

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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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死亡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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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鈺啊，明明我們昨天就已經殺了你，可今天你為什麼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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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C- S, |. j* w# n# T4 ^3 r　　國內有位著名的教授說，個人獨處時候的思想，跟處於群體時候的思想是完全不同的。
　　
4 F: l: ]4 W" _; w　　個人獨處的時候，認為日光燈是白的，但處於群體的時候，就可以認為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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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r6 r  W5 d" ]6 J　　法國革命時候的激進分子，很多都是老實的裁縫、麵包師，他可以七月十三號烤麵包，十四號就去攻巴士底監獄；攻下之後，把人家人頭一砍，長矛戳起來示眾；十五號，又回去烤麵包。
　　
　　同理，轉過頭來想，或許垃圾小說中長盛不衰的穿越題材，真的只是人的幻想而​​已。所有的事情都具有兩面、甚至是多面性，否則等你意識到穿越後的生活，並不是只有喜悅時，恐怕事態發展已經遭到到無法揣測的程度。
　　
0 t" P+ O; j- B2 O0 s　　回到穿越的第一天，東方被西方送到家門口，東方本名叫王鈺，二十二歲，大四。她家在武城東城區，和西方是高中同學，兩人高三時就開始交往，到現在已經四年多了，當然，雙方至今還隱瞞著父母。
　　
　　開門回家後，王鈺立刻便發現家裡有些變化。父母不在家，而且擺設也和昨天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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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太在意，困了一整夜，又徒步走了二十多公里山路，疲憊不堪​​的王鈺隨意的洗簌一番，然後準備進自己的臥室睡覺。可以推開門，她卻驚訝的發現，原本的臥室中堆滿了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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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 D1 c/ i0 I9 p: }　　但王鈺明明還記得，昨天早晨出門時，她有打掃過房間。
　　
. l: u8 U+ `' f6 u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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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室的雜物似乎不是堆積了一天兩天了，自己的私人物品都壓在房間的角落中。地面也落滿了灰塵，彷彿很久沒人進來過，天花板上甚至還爬著幾隻織網的蜘蛛，在將蛛網的分佈空間努力的向外擴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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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8 @; B- p" t* [4 N' Z　　王鈺眨了眨眼，腦袋有些發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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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了，如果走錯房子的話，自己的鑰匙又是怎麼將大門打開的？況且，客廳的擺設明明沒有太多變化，只是少了一絲人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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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0 f! E- j+ t+ Z  Q' @+ p　　她睏得難受，沒有多想，乾脆跑去父母的床上舒服的睡了一覺，等下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三點過了。女孩慢吞吞的跑去廁所洗簌，但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自己的牙刷和杯子，無奈只能從儲物盒中拿了一隻新的湊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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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6 n, `! M" L- R　　補充了睡眠，王鈺的大腦清醒了許多。
　　
　　她很是疑惑，怎麼一天的工夫，自己的臥室沒了，就連自己在家中的生活痕跡也消失了呢？洗手台前沒有的不光是牙刷，洗面乳和卸妝棉也沒了蹤影。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所有東西，都從家裡撿入了雜物房，也就是自己原本的寢室中。
　　
2 {3 {4 x: V  {* d- }, P5 N$ a　　想到這，女孩有些心不在焉起來，手機放在旁邊隔板上，洗完臉一抬頭，她發現手機上沾了泡沫，便無意識的拿到水龍頭下衝了幾十秒，洗得很乾淨，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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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手又用毛巾把手機表面擦乾，看著煥然一新的手機，王鈺突然覺得今天一整天似乎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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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父母發了什麼神經，又或者買了新房子沒有通知到她，又或者準備給她個什麼驚喜，所以才故意整她。
　　
　　“糟糕，我的手機！”幾分鐘後，回過神來，王鈺傻了。她看著被洗過的手機，欲哭無淚，關機、開後蓋、卸電池，看著水珠從手機內部淌出來，真的有狠狠捶自己腦袋一下的衝動。
　　
　　靠，男友和許多同學朋友的電話號碼還在手機通訊錄上，看來要重新去問了，希望期間沒有誰聯絡自己才好！她的視線猛然間轉移到了被簾子隔開的浴缸上，家裡的浴缸臟兮兮的，似乎染著一層紅色顏料也沒完全洗乾淨。
　　
; y  U1 S" G  i" g  c3 X4 B　　她撓了撓頭，總覺得房子裡透露著古怪，不過是離開了一天而已，怎麼會變化如此之大？
　　
　　王鈺將毛巾搭在肩膀上，從雜物房深深埋藏的箱子中終於找到了換洗的衣物。看著衣服，她不由得皺了皺眉，布料上有股很重的黴臭味，像是被放置了好幾年也沒清洗過，而最近一年她添置的新衣服完全沒找到。
　　
　　鬱悶的將略有發霉的衣服穿上，王鈺心裡的火氣漸漸湧了上來。她用客廳的家用電話給男友撥打過去，但耳朵裡卻響起空洞的聲音，不斷重複著號碼是空號。她皺了皺眉，低頭看自己按下的號碼，並沒有弄錯！
　　
/ R8 Q, D0 N" G  X6 X4 ]　　門外，突然響起了開門的聲音，兩個中年人隨後推門走了進來。
　　
& K$ w9 A! k- k4 f3 m4 d　　王鈺見到兩張熟悉的臉，張嘴就喊道：“爸媽，你們怎麼才回來？家裡是怎麼回事？我出麼那才一天，東西就全沒了，你們是準備給我什麼驚喜嗎？我不管，先把藏起來的東西還給我！”
　　
7 }5 Y0 L' j( B& s　　她的話如同連珠炮般發射出去，完全沒有看到父母驚訝到難以置信的神情，母親抓住心口，整個人暈倒了過去，而父親也沒有撐多久，他掐著自己的脖子，不斷的喘著粗氣，似乎是腦血栓的先兆。
　　
　　“小鈺，小鈺，你怎麼沒事？你怎麼會出現在家裡？”父親感覺自己無法呼吸，最後也雙腳發抖的軟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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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媽，你們怎麼了？”王鈺尖叫一聲，連忙把父母扶到沙發上，摸了摸他倆的心口，還有心跳，就是有些虛弱。她連滾帶爬的跑到家用電話前準備給醫院打電話，叫一輛救護車來。
　　
3 `) b. y4 f. ~5 t  |　　突然，一雙乾癟的手猛的握住了話筒，然後打斷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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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t" f6 L, t; O, X1 y　　是她的父親。父親乾咳了幾聲，和藹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我和你媽媽都沒事，小鈺，你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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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5 p2 x1 r3 J0 o2 |　　“記得什麼？”王鈺有些莫名其妙。
　　
　　“沒關係，不記得就好。”父親連忙擺手，“餓了吧，我叫你媽媽給你煮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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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要吃水煮肉片。”王鈺一整天都沒吃飯，確實已經很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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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1 V- B" d7 X, b; k" |　　“好，就做水煮肉片。”母親看著自己的女兒，笑得很開心。她連忙繫上圍裙走進廚房。
　　
鈺坐到自己父親的身旁，奇怪的問：“奇了怪了，你們今天幹嘛對我這麼熱情？對了，爸，我的寢室怎麼了，擺放的全是雜物？”
　　
　　“沒什麼，呵呵，呵呵。”父親眼神有些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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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母親已經做好了一桌子的好菜，全是她喜歡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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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鈺聞著飯菜香味，還有那白花花漂浮在紅色油水中的肉片，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我開動了！”她迫不及待的吃起來，眉開眼笑的讚揚道：“媽，今天的菜特別香。你買的是什麼肉？吃起來很軟、水分又多，不像是豬肉啊。”
　　
) }+ p0 r7 {: T- X% M1 }# M　　“喜歡吃就好，多吃一點。”老媽為她夾了幾筷子肉，瞇著眼睛看向自己的老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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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鈺突然覺得父母的神情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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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抬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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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吃飯，吃飯。”老爸躲開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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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怎麼不吃？”王鈺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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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對面的兩個中年人，明明確實是自己的父母，音容相貌也和記憶中一模一樣，可不知為何，她感到兩人既熟悉又陌生。他倆沒有吃飯的打算，只是一邊笑著，一邊看她吃，臉上的笑容越看越古怪。應該是和藹的笑，可卻讓王鈺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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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G; D+ s/ Z2 M1 g' a( e　　“我們不餓，小鈺，你多吃一點。”母親的笑如同戴著一層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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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B# i/ k1 ?; o6 X) M　　王鈺有些害怕了，她咕噥道，“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家裡有大事情的話，怎麼不告訴我？老爸，你破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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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父親一個勁兒笑著，低下頭，不敢作聲。
　　
“　　奇怪了，頭怎麼有些發暈。明明剛睡醒！”王鈺猛的感覺到腦袋一陣眩暈，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 v; _8 r9 {  B* k# I% J9 u5 f; b　　等她醒來時，雙手雙腳都發痛，嘴裡上下顎骨之間彷彿還被塞入了軟軟的一大團東西，很醜，味道也噁心。王鈺掙扎著張開眼，頓時驚恐地不知所措。她正躺在浴缸中，手腳都被牢牢的綁了起來，嘴裡把抹布牢牢堵住，只能用鼻腔發出悶悶的輕微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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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父母卻拿著菜刀，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眼神裡是痛恨於痛苦交織的複雜情緒。
　　
　　“小鈺啊，明明我們昨天就已經殺了你，可你今天為什麼又回來了？！”父親摸著她的烏黑長髮，“不要怪我們，我們真的被你逼得走投無路了。如果不是你死，我們就要被你殺了！”
　　
　　王鈺瞪著大眼睛，眼神裡全是無法理解的恐懼。她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抗議似的將氣流努力通過鼻腔。
　　
　　母親用菜刀在她腦袋上比劃了幾下，驚疑不定的神色中投著一絲竭斯底里的興奮：“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活過來的，不過無所謂了。小鈺，今天的肉好吃吧？很香吧？”
　　
$ X9 u9 R5 E! }　　“你愛吃就好。”父親笑瞇瞇的道：“那是昨天我們分屍時，從你大腿上割下來的肉。”
　　
　　一股噁心的感覺頓時從胃部湧動到了喉嚨口。王鈺腦袋完全懵了，她根本沒辦法搞懂現在的狀況！
　　
2 @; o% i' B( a, Z　　為什麼父母要殺她、還那麼痛恨她？自己雖然不是個乖乖女，可父母的話從來都是有好好在聽，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 D3 U7 Y  a2 p' K% O　　王鈺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剛才老覺得浴缸不乾淨，有染著一股紅？那時昨天父母在這個浴缸裡分時留下的殘餘的血。為什麼父母不在家？因為他們剛剛出門拋尸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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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他們見到自己時嚇暈了過去？因為他們倆認為已經將自己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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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死前，王​​鈺絕望的悲鳴著，她死不瞑目，自始自終都沒明白父母為什麼那麼殘忍的殺害她，殺害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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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9 h  F7 x! i8 i) }　　她不懂，直到父母的刀緩緩落下，利索的割斷了她的喉嚨。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的耳朵裡隱約聽到母親小心翼翼的聲音。
　　
% C( c5 J* p1 C# m/ [- x& H+ n! p　　“老王，這次把小鈺的屍體分得細微一些，宰成肉丁，這樣她肯定沒辦法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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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4 H8 s! c, S$ J' J1 @) F　　疑似穿越的第五天早晨，夜不語和黎諾依走出了武城機場。風刮​​得有些厲害，將黎諾依單薄的身體吹得晃了晃。她抱著肩膀感覺有些冷，突然一件厚重的風衣搭在了身上，將自己籠罩起來，溫暖感覺不由得蔓延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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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了。”黎諾依抬頭，衝著夜不語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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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 |6 [; R3 a　　“不能讓美女冷著，這是我的原則。何況，你不是我另一個世界的未婚妻嗎？”夜不語聳聳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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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5 s$ `3 i2 Q& x3 @　　黎諾依沒說話，只是笑個不停。夜不語就近租了一輛車，向夢姍說的地址行駛去。那是南街的一個高檔別墅社區，夢姍將集合地點定在了七十三號別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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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C% A1 ?) c7 b　　他倆到的時候，裡面已經坐了四個人。黎諾依全都認識，分別是老僧、西方、鬍鬚和水葉。夢姍沒在，金石元也沒到。
　　
/ t5 Y9 h7 E, ~+ ~) n4 V　　“這位是？”老僧抬頭，看到了黎諾依身旁的夜不語，不由的問。
　　
“　　他是我原本世界的未婚夫。”女孩輕聲回答，已經坐定了自己未婚妻的位置。總之這裡的人誰都不認識誰，就連本人也搞不清她原本世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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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事情很難啟齒，還是別讓其他人知道。”西方很不爽的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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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大家都清楚我們已經不在原本的世界了。”黎諾依坐到客廳右側的沙發上，“別擔心，我的未婚夫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他很有能力，能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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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信穿越這件事？”老僧嚴肅的問夜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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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 Z0 }* R　　夜不語嘴角含笑，“信，而且現在更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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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方等人用視線相互糾纏了一會兒，水葉的話中醋味很濃，“依大美女，你找的男人很不錯，人帥、而且還通情達理。我家裡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話！甚至就算我自己，都還半信半疑。”
　　
8 x3 ^. p4 m1 U+ j　　“我也是。”老僧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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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鬍鬚坐在客廳的角落裡，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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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 q0 d" ]$ h) d4 W　　“依依，你回來了？”她驚喜的跑過來抱住自己的閨蜜，噓寒問暖了一會兒，又看向夜不語，眼眸裡倒映出這男子的模樣和懶散的表情，不由得眼前一亮，“這位就是你家男人？”
　　
　　“嗯，他叫夜不語。好說歹說總算被我騙過來，上賊船了。”黎諾依甜甜的笑著，不會孤單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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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 Y3 Z9 z　　“長得蠻帥的，就是個子矮了點。”夢姍品頭論足一番後，伸出手，“夜帥哥你好，我叫夢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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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黎諾依提到​​過，你是她在武城最好的朋友。”夜不語沒有跟她握手。
　　
9 V( }  g& ~( @8 ]$ n* M　　夢姍毫不尷尬的硬拉著他的手握了握，“我可不止是依依在武城最好的朋友，而是她所有朋友裡，最要好的一個、是死黨、是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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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夜不語並不熱情，迅速的收回手。
　　
　　夢姍有些不悅了，投訴道：“依依，你家男人好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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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理他，不論在哪個世界，他都是這幅德行。”黎諾依挑了挑眉毛，笑著說：“你說死了三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客廳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如飛蛾撲火般射了過來。
　　
( v7 k8 S1 }0 o　　“我最先聯絡了老僧，他負責聯繫其他人。”夢姍回答，“你還是問他比較容易搞懂。”
　　
　　黎諾依示意夜不語坐在她身旁，夜不語面帶十分感興趣的表情，少言寡語，但是耳朵不斷地捕捉著周圍人的話題。聽了夢姍的話後，他跟黎諾依的視線不由得瞟到了老僧身上。
　　
! ~: c" }7 n: T; u　　房間裡頓時陷入了一股壓抑的寂靜中，七個人，有六道目光看著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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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T8 B! t' u/ \6 J　　老僧苦笑了一番，卻沒有說死掉的傢伙們，他只是感慨：“這世界總有一些人，早晨起來，突然下個要辭職不幹了，去做自己喜歡的完全不熟悉的工作，或者周遊世界。但是對我而言，這些人都太瘋狂了，所以我在工作之餘，只是找找靈異場所​​探探險，排解壓力。可是，我還沒穿過哈武半隧道呢，怎麼就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而且這個世界，完全出乎了我的想像力。”
　　
　　“這個世界裡，你的人生軌跡變化很大嗎？”水葉忍不住問。
　　
. ~, m8 [' u# S7 Y( s　　“算是很大吧，總之比以前窘迫的生活要好得多。我的網站被一家很不錯的團購網站收購了，說是要藉著武城靈異網在本地的人氣，轉行做團購網店。我的銀行賬戶上多了一筆不菲的數字，吃喝不愁，也不需要再去上班。”老僧依舊在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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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 ^9 X2 g, w0 X“　　不是挺好的嗎？”西方也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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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d0 T6 Q( G8 ~) M* T, s　　“好不好，並不能用金錢衡量。算了，這是我個人的價值觀，跟你們無關，不浪費口水了！還是來說說死掉的三個人吧。”老僧擺擺手，終於進入了整體，“他們分別是東方、滴​​管和金錢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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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 v* U  _　　黎諾依回憶了一下三人的模樣，有些惋惜。
　　
# p, j! i# Y- v; y: h+ O　　“滴管本名叫周健。因為每次辦活動的時候，我都有替參加者買廉價保險的習慣，所以每個人的地址我都有。所以發覺事情不對，夢姍又聯絡了我，說我們其實已經消失在哈武半隧道中，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時，我第一時間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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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僧將背部向後仰，表示自己很無耐，“所有人的電話都沒法打通，於是我一個接一個的去拜訪，大多數人的家庭變化都挺大的。”
　　
. {" u3 R- ?8 E% J+ R. R) m7 s　　“而周健的家裡，正在舉行葬禮，靈堂的照片上赫然擺放著他的照片。我一問，才知道這傢伙在穿越的第二天便突然死了，死因是心肌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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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是心肌破裂，這醫學名詞從沒聽說過。”水葉突然問。
　　
& G9 P; `( ~$ r9 B　　大家沉默了一下，似乎都不太懂。黎諾依習慣性的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一眼，夜不語會意的解釋道：“心肌破裂又叫心臟梗死，常見於心肌梗塞後出現的症狀，非常致命，通常情況下都是因為患者遇到了驚嚇度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力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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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滴管是被活生生嚇死的？”水葉又問。
　　
% t# I  q( x; s　　“很有可能。”夜不語點頭，看向水葉：“聽說你跟周健在那個世界是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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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l/ ]% X5 Y% \" S% M' P' v3 V　　“不錯，不過在這個世界，我們顯然是路人。”水葉回答得很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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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了，你不悲傷嗎？”
　　
, T3 R* c6 E% p2 x/ G# u# C　　“為什麼要傷心？總之我倆的關係也沒親密到那種程度，早晚要分的。”水葉不以為然，“而且聽老僧說，他在這裡已經結婚了，有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
　　
　　黎諾依皺了皺眉，“老僧，周健的妻子有沒有跟你提到過他死前的事？”
　　
　　“提到過一些，不過她說的話我有些不太明白。”老僧沉思片刻，“她說周健臨死時突然發瘋了似的逃竄，就彷佛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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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東方為什麼會死？”黎諾依繼續問。
　　
9 {$ x4 I: a( A6 |4 }) f! b1 H9 l7 i“東方叫王鈺，她的家是西方帶我去的。我倆去的​​時候，那裡已經被警方用警戒線圍了起來！”老僧的語氣裡透著一股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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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 J5 W) M- z# M" O2 |　　“她死得很慘，被父母割斷了脖子正準備分屍。報警的鄰居聲稱五天前的晚上有聽到奇怪的聲音，第二天就看到王鈺的父母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出門，那些行李看起來很沉，而且有些還滲著血水，回家後兩人卻兩手空空。鄰居越想越害怕，便報了警。”
　　
　　西方用顫抖的聲音接口道：“警方一去就發現了小鈺的屍體，頭耷拉在一側，大腿內側的肉被割下了一大塊。被捕時，她的父母還神神叨叨的說，明明昨晚已經分屍了，怎麼今天女兒又回來了，還好所這次要分得細緻些，諸如此類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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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方去了王鈺父母拋尸的地方，只找到了一些乾癟的麻袋和手提箱，並沒有找到屍體，容器上就連鄰居口中的血跡也沒有，這很令人費解。”老僧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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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不難理解。我在路上從諾依的嘴裡聽說了整件事，大概有了個猜測。”
　　
　　夜不語開口了，條理清晰的說：“首先，你們穿越過來的一瞬間，這個世界相對應的你們也同一時間消失了。或許是純碎的因為物理法則被抹消，又或者穿越去了你們的世界，但據說進入過哈武半隧道失蹤的人，從來沒有回去過，所以我更偏向前者。
　　
　　“這個世界的王鈺本來就已經被父母分屍了，而因為她的穿越，父母才再次看到了已經殺死的王鈺，這個撇開不談，結果只是沒有戒備心的她再殺了一次而已。因為她的穿越，這個世界的王鈺的屍體肉塊乃至血液，因為物理法則而消失，也並非不可能​​。”
　　
　　“有道理。”老僧佩服的點頭。
　　
5 h0 D, y7 i. c, ]9 Z9 ~- O　　“那金錢豹呢？她是怎麼翹掉的？”水葉問。
　　
　　“說起金錢豹，夢姍，錢多多怎麼還沒來？”黎諾依突然看向了自己的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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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姍的臉不由自主的一抽，然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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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N) D& C5 W: k6 I( ?4 n第十章 致命穿越（上）
　　
. U" G# m, ~' S2 {& M5 q　　“或許，這不是你第一次穿越。你們十個人，恐怕已經穿越了七次，而這次，是第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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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l* a2 P% K8 f/ k/ B2 B　　曾經有個心理學家針對不同年紀的人做了個心理測驗：給他們看一系列不同的照片，包括正面、積極的，以及灰暗、有負面含義的。結果，越年輕的人，對所有照片都記得很清楚，而年紀越大的人，則往往只記得那些正面積極的照片。
　　
　　如果年輕的人知道自己罹患了絕症，也會與年紀大的人同樣的測驗結果，這個測驗並不是考記憶力，而是測試什麼樣的影像在人的心中留下最鮮明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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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f$ H* r7 K" Y; s& J　　例如所謂的幸福，幸福與不幸之間的界限，真的比任何人想的都要模糊得多。感覺不幸的人是因為以前很幸福，所以有對比，而一直不幸福的人，只要稍微幸福一點，就會覺得自己已經十分幸福了。所以沒有絕對的幸與不幸，一切都只是人自己的感覺而已。
　　
　　穿越或者重生在小說當中，通常都是伴隨著幸福，翻盤的人生，但是現實裡，有人幸福的同時，就會有人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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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如錢多多金石元，他就很不幸。武城前十的富豪家庭在這個世界中，變得一名不文，生活落魄。金石元很難接受沒錢的生活，在這裡他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他住不起酒店、吃不起飯，只好找了個不透風的橋墩住下。幸好附近有家餐廳，餓了，金石元就在餐廳的垃圾桶裡翻些剩菜剩飯吃。
　　
　　他感覺自己就要瘋了！但更難接受的是，總有一群小癟三找他麻煩，不論心情好與不好，都會揍他一番作樂，還有個明顯有gay傾向的小混混對他動手動腳，前天晚上甚至夜襲過來，扒光他的衣服，滿眼色瞇瞇的笑。說他一個乞丐，居然還細皮嫩肉的，留這裡太浪費了，買去鴨店肯定值一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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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石元噁心的差點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他實在忍不住了，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有個姘頭叫金錢豹，可當他找過去時，卻絕望的發現，金錢豹已經死了，死得很慘。
　　
　　“金石元？據說，他過得很慘。”夢姍笑呵呵的，這番話說得神清氣爽，“我和他家之間的關係，依依你那麼聰明，應該全都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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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猜到了。”黎諾依不想涉及別人的恩怨，主動岔開了話題，“金錢豹究竟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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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僧面帶難色，似乎覺得這個事件非常的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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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T& d$ m1 e　　“金錢豹本名叫楊雪，武城音樂大學大二學生。她在原本世界過得怎樣我不清楚，但在這裡她的家境不錯，父母是武城的高官，可是楊雪還沒因為身分變化竊喜多久，據說就發生了一件古怪的事情。
　　
　　“穿越第二天，她走在路上，老是覺得有人在身後窺視她，可楊雪向後看，卻什麼也沒找到。
　　
* |; ]6 `5 ?% |" @) G& s　　“那種窺探的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刻，知道昨天，她甚至就連吃法睡覺，都感到了那股赤裸裸的充滿恨意的視線，那股恨意深入脊髓、不斷地盯著她，令她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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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K" F: X" y& _　　“最後，她終於找到了視線的來源，她偶然間在鏡子裡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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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她並不是楊雪的倒影，她在鏡子裡做著和她不一樣的動作，眼睛裡充滿陰鬱和邪氣，整個人都怨靈似的瀰漫著黑煙。楊雪覺得，那絕對不是人，而是披著自己皮膚的模樣的鬼。”
　　
　　“停，你怎麼知道得那麼詳細？完全是親歷，就連楊雪的心理活動都描述出來了！”夜不語打斷了他的話。
　　
　　“因為是楊雪親口告訴我的，她臨死前我就在她身旁。”老僧打了個寒顫，知道現在一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他依舊能感到毛骨悚然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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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看著楊雪死的，自己完全沒有任何插手的機會，眼睜睜看著她的生命力在眼前消失……一雙蒼白的手從鏡子裡伸了出來，鏡面泛起波紋、就像水面似的，那雙手狠狠的掐住楊雪的脖子，她瞪大眼睛，雙手使勁的在空中揮霍。但我完全嚇得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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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恐懼得沒辦法動彈，只能震驚的看著她，看著鏡子中那充滿恨意的她，兩​​個人一模一樣。當時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從日本流傳來的都市傳說，或許大家都聽聞過。
　　
! J, E9 Z/ T! c2 d2 E2 u　　“傳說提及只要見到三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本人就會在第二天死掉。總之，雖然我只看到了兩個楊雪，但鏡子裡的楊雪在現實中的楊雪死掉後，便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踪，我看了鏡子最後一眼，那裡邊只剩下她癱倒在地的模樣，和滿臉驚詫的我。”老僧一邊說一邊害怕的緊抱著自己的腦袋。
　　
　　夜不語從沙發上站起來，輕輕地拍了拍老僧的肩膀。他一聲不吭的走到別墅客廳的落地窗前，靜悄悄的將視線落在窗外。
　　
　　園子裡的草坪充斥著綠色，不遠處，小鳥的叫聲和蟲鳴傳遞進耳朵裡，卻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陽光鋪灑在草地上，冰冷的色調，一點都不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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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7 c5 m2 |! D# y　　客廳裡每個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思，一時間針落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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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0 W* m9 N  `6 @$ L2 N) q　　過了不知道多久，夜不語才轉過身，出聲說：“到現在，我都還如墜夢裡，不知道你們穿越的真假。但我承認我已經有些相信了，假如你們真的來自異世界，我看過一本書，或許能幫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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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P6 k$ V# E& }　　說完，他抽出平板電腦調出了一本書，赫然是許多人都看過，卻很少有人看懂看完的史蒂芬·霍金的《ABriefHistoryof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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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Y6 o+ O- R5 T6 s% q! {4 w　　“時間簡史？”黎諾依念出書的名字後，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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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3 L3 w5 K8 Q7 j  y1 h% K　　書的名氣很大，屋裡的其餘六人也多有聽聞，他們紛紛面面相覷，搞不清楚穿越和書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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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Z; z  h7 n　　“你的腦袋不會秀逗了吧，我們是穿越，跟時間有屁關係。”西方諷刺道。
　　
( c+ T5 }' b* l% p  f　　“看來你沒看過《時間簡史》。”夜不語不動聲色的緩緩說：“這本書高深的理論物理通俗化了，也提及過時間和空間的關係，比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更容易理解。
　　
" I! Y  S0 T9 ^0 |2 _/ n# F+ N　　“霍金曾經提到，時間是能夠改變的，每一個地方的時間流速都不同，這是引申愛因斯坦的理論，很簡單的打個比方，作飛機的人相對於走路的人，時間就慢萬分之一秒。撇開這些不談，我認為，你們進入了一種猜想性的物理環境，也是書中有過提及的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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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y/ C$ i$ }+ h) f( a' e“這個名詞我知道。”老僧摸了摸酸痛的脖子，“也叫多重宇宙，指的是一種在物理學裡尚未被證實的理論，根據這種理論，在我們的宇宙之外，很可能還存在著其他的宇宙，而這些宇宙是宇宙的可能狀態的一種反應，這些宇宙的基本無力常數可能和我們所認知的宇宙相同，也可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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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平行世界在物理中曾經被一些無聊人士分過類，有一篇由美國宇宙學家MaxTegmark寫的關於平行宇宙的專文，在文中他將平行宇宙氛圍四大類。而四大類別又總共被分為十一個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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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6 G- |, [- R5 Q/ \2 [. R$ k　　“最輕的是十階，當世界和對照世界節本軌跡都沒變化，只有些微的變動。最重的是零，兩個世界的無力準則都已經完全不同了。”夜不語在平板電腦上花了十個阿拉伯數字，然後指著“7”道：“我判斷了一下，或許你們穿越到了“7”這個等級。（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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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聽聞到“7”這個數字，黎諾依和夢姍都以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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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7 _; }+ j1 h; z/ i2 D' ~7 G　　“阿夜，其實在穿越前，我曾發​​現過一些古怪的事情。”黎諾依臉色有些古怪，俐落的將之前發現“7”這個數，以及那個世界的夜不語對自己的解釋原原本本都講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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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 f* T; {3 u　　聽完後，大家都有些情緒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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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o  C. Q/ O　　“你是說，那個數字7，跟我們的穿越有關？”水葉尖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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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z0 n; ^! Z　　“我不清楚。進入隧道時，我的未婚夫曾經打電話來，斷斷續續的說7和隧道有某種聯繫。”黎諾依苦思這件事五天了，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1 |: K" y6 x, r& O& w　　夜不語聽完她的講述，反而默不作聲的低下頭，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6 E7 u$ K8 F3 \7 [- ?% g　　“相簿，你還帶在身上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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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在，”黎諾依有些臉紅。
　　
. D# v7 F4 b* K% k7 ?. t　　“你拿出來再看看，那個數字有沒有什麼變化？”夜不語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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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在眾人的視線下，女孩從手提包中拿出了那本小相冊，以飛快的手速翻到了寫有數字7的那一頁。可是視線猛的接觸到實物時，她卻捂著嘴巴，整個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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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上夜不語的音容樣貌依舊在，和身旁的夜不語似乎除了少量氣質相別外，沒有任何不同，甚至能看看清照片中他的臉。可就是“看清楚”這個動作令黎諾依驚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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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見了！五天前還劃在這張照片上、有著自己凌亂筆記的數字“7”，完全不見了蹤影。照片乾乾淨淨的，彷彿從來沒有被亂畫過！
　　
　　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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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了，怎麼會不見的？那可是水性筆劃上去的，就算擦也沒辦法擦那麼乾淨啊！”黎諾依忍不住叫出聲來。客廳中所有人都被她的聲音吸引，朝她聚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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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不語皺著眉頭，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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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到了什麼？”老僧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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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a& s& Z1 d1 x6 j- L　　不過這個不論在哪個世界，品位和習慣都很腹黑惡俗討厭的男子只是笑著不語，完全沒有回答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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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著杯子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然後一飲而盡，一字一句的說：“今天晚上十二點，我們去一趟哈武半隧道，說不定能找出些線索。”
　　
  G( x4 J1 O2 c- p2 d+ G6 x　　黎諾依沒有追問夜不語，她深知某人的習慣，他不想說的東西哪怕用刀匕在脖子上不會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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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B' ~/ Y, d7 h　　她只是點頭，“在走一趟哈武半隧道確實有必要，說不定能回去呢。”
　　
' v- Q+ p7 |! L　　“不錯！”老僧點頭。
　　
" H) V& S* K8 o( K- }5 M　　夢姍卻支支吾吾的搖頭，“明天我有一場很重要的聚會，不能熬夜，會長黑眼圈的，晚上的行程就不參加了！”
　　
　　“我也是。”水葉也不贊同，“這個世界的父母把我管得很嚴，去不了。”
　　
: U" Y8 k" E/ O7 C　　“你呢？”夜不語盯著一直沉默的鬍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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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鬍鬚搖頭，他的嗓子似乎很少用，發出的聲音帶著強烈的摩擦感。
　　
1 {4 o% b% G1 S6 a　　“那我們三個晚上去探探情況。”黎諾依抿著嘴巴，面無表情，看不出來任何的感情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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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3 U, a1 |　　“那先回我家拿些東西，準備一番。”老僧對回原本的世界興趣很濃，他當即站了起來。
　　
" l  [$ n1 `: o. ~( N% F+ Y　　黎諾依和夢姍告別後，眾人一哄而散。
　　
　　“看來大部分人都不想回去。”夜不語頗有深意的摸著鼻翼，“他們貌似已經將這兒當家看了。”
　　
　　“很正常，在這個世界過得比原本世界好，而且生活軌跡又沒超出自己認知的話，大多人估計都不願回到從前落魄的生活狀態。”黎諾依很能理解自己閨蜜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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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w- G/ y　　“叫上金石元嗎？”老僧問。
　　
　　“暫時不用，聽你們的描述，他不過是個繡花枕頭罷了，帶上他也是累贅。”夜不語否決了這個提議，“快十二點了，先去吃午飯吧。下午準備一下，晚上十一點準時出發去隧道口。”
　　
' N7 W& [6 @- F6 {　　黎諾依沉默了一下，“阿夜，你為什麼要跟去？”
　　
( }" {3 d1 m! ^3 a! g　　“很有趣，不是嗎？”夜不語撇撇嘴。
　　
+ u. I2 H3 t$ l4 S9 L0 Q/ n　　“如果哈武半隧道真的是穿越到平行世界的關鍵，你也穿越了，該怎麼辦？”女孩有些擔心。
　　
　　夜不語突然笑起來，“你是在擔心我穿越到你的世界，把你的夜不語給替換了，弄沒了吧？”
　　
3 ?1 o) C" B( I　　“沒錯！”黎諾依毫不猶豫的點頭。
　　
　　“放心，絕對不可能！”夜不語笑得很玩味，表情十分犯賤，“這個世界的物理準則跟你的世界不同，至少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那麼多神神怪怪的事情。傳說和恐怖故事雖然也有，但是也沒從沒見識過哪一個成真了。”
　　
7 U" s* J' i1 n6 q6 d' i　　“那或許只是你從來沒有接觸過而已。”黎諾依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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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7 O" B  e- h　　“或許吧，”他笑容不減，“但是我能確定，這個世界的物理法則肯定跟你的世界不同，要穩定得多。換句話說，這是個平凡的世界，不精彩，也不神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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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1 l3 ~. c# }　　“不要嬉皮笑臉的，我要你答應我，不要進隧道！”黎諾依停下腳步，非常認真的看著夜不語的眼睛。
　　
　　女孩注​​視自己的目光完全沒有一絲妥協和退讓的打算，只有堅持於堅持，夜不語這才知道，原來女孩對那個世界的他，居然愛得那麼深，哪怕只是有可能威脅到讀對方存在的微小機率，也會被她毫不猶豫的抹殺在搖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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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K/ Y3 M' P/ ~: H　　突然，感覺有一絲小小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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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不語苦笑片刻，終於點頭，“好吧，我答應你。”
　　
　　黎諾依燦爛的笑了，美麗的笑讓周圍的空氣都停止了流動。看得他眼前一切，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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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再次開始緩緩流逝，穿越的第五天即將過去，時針和分針交錯而過，指針固定在了午夜十二點。
　　
　　三個人整理好裝備，剛要走出門時，卻詫異的看到鬍鬚正蹲在屋外，他用右手兩根手指頭夾著一根香煙，悶不作聲的抽著。濃烈的煙味順著風撲面而來，很辛辣，嗆得黎諾依咳嗽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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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鬍鬚兄，你改變注意了？”老僧笑瞇瞇的問。
　　
" {/ \4 U. f$ |, ^6 e/ _' a　　鬍鬚點了點頭，沒開腔，只是接過了其中一包行李。
　　
　　四個人朝車的方向走，黎諾依皺了皺眉，故意拉著夜不語落後一段距離，低聲道：“這個叫鬍鬚的男人，有問題。”
　　
* G" D# o" `6 p9 w# V4 N　　“你說他？那人雖然悶，不過性格似乎很耿直。我倒是看不出來他哪裡有問題！”夜不語不可置否。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的。”女孩神色凝重，“在沒穿越前，我就覺得他很面熟，似乎非常危險。”
　　
& _- f" u. o  r) X　　聽了這番話，夜不語重新打量了走在前方的鬍鬚幾眼，“他的身形，似乎練過武術，說不定一個人就能搞定我們三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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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Q$ ]8 {% l　　“所以對他千萬要注意。”黎諾依沒有再多說，加快腳步上了車。
　　
, G2 H% d) E' @: j8 b* T6 ~　　夜不語租來的車很寬敞，只坐了他倆。老僧的車在身後跟著，開得很慢。
　　
　　晚上的月光如水，將這個不算繁華的中部城市渲染的有些壓抑。不知哪裡吹來的風將兩旁的樹木拉扯得變了形狀，一棵棵　　在車燈和路燈的照耀下，變得像是瘦骨嶙峋的爪子似的，在空中不斷揮舞著抓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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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輛車一前一後的朝著西方分開過去。
　　
　　上車後就在思考某些東西的夜不語看著車外，突然道：“關於那個數字7，我有種猜測，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 p0 @8 ?5 E: z, a" o" u7 B　　“我想聽。”黎諾依看向他。
　　
　　“但是說出來怕你難受，甚至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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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受得住。”女孩堅定的道。
　　
  D6 [7 @4 `- ~3 |　　“唉，其實數字不論被人來用來比喻什麼，但它最核心最基本的功能只有一個。”夜不語逐字逐句的說：“那就是計算、記載度量衡。7，代表的或許真是單純的第7而已。我有個想法，為什麼你在穿越前照片上會唐突的出現7這個數字？為什麼你沒穿越時有強烈的既視感，看什麼都似曾相識？為什麼你看鬍鬚，總覺得他有敵意、看他不順眼？”
　　
　　黎諾依的喉嚨猛的乾澀起來，她的心跳很快，甚至已經猜測到夜不語將要說什麼，其實那個猜測，她自己在心裡已經隱隱的有想過，只是一直不敢承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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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6 @; Y5 M+ Q$ v) [  b　　“或許，這不是你第一次穿越。你們十個人，恐怕已經穿越了七次，而這次，是第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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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二、平行宇宙四大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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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類：這類的宇宙和我們宇宙的物理常數相同，但是例子的排列法不同，同時這類的宇宙也可視為在於已知的宇宙之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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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5 p9 F1 \3 b3 [3 G% [　　第二類：這顆宇宙的物理定律大致和我們宇宙相同，但是基本無力常數不同。
　　
7 W+ O; X5 x+ t$ s/ R, w　　第三類：根據量子理論，一件事件發生之後可以產生不同的後來，而所有可能的後來都會形成一個宇宙，而此類宇宙可歸屬於第一類或第二類的平行宇宙，因為這類宇宙所遵守的基本物理定律依然和我們所認知的宇宙相同。
　　
, A& D$ S1 `* K5 F5 {6 E　　第四類：這類宇宙最基礎的物理定律不同於我們宇宙，而基本上到第四類位置，就可以解釋所有可能存在（也就是可想得到的）的宇宙，一般而言這些宇宙的物理定律可以用M理論構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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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章 致命穿越（下）
　　
: `; G/ P2 ~4 }% M        沒等她多走幾步，棺材又再次響了起來。棺材蓋猛然掀開，一雙乾枯的手，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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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4 @$ d: O" J$ {* T3 M        哈武半隧道在這個世界裡，位置也相同，全長約四公里，分為左右雙洞。為保證洞中通風，設置了四個通風斜井，排除隧道內的廢氣，更換新鮮空氣，因此外號叫“會呼吸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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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歷史跟前一個世界中的哈武半隧道完全相同，只不過有一點區別，那就是這裡的哈武半隧道從沒有傳出過神秘失蹤事件，也不是什麼幽靈隧道。它至今都有通車，只不過因為地理環境以及東區隧道的分流，通過這裡的車流很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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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D' Q6 A0 x0 [/ W; v        在去的路上，夜不語依然在絮叨著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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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寫在照片上的數字7，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覺得它最有可能代表了你穿越的次數。”夜不語語不驚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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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你穿越前，都知道自己會失去上一次的記憶，所以將穿越的次數寫了下來。你的既視感就是證明，還有那段挖掘不出來的，你自己為什麼會在照片上塗鴉數字的記憶，也是證據。
　　
- J! {+ ~& O& j0 {: _        “你說，那個世界的我和你曾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但得不到結論，這很正常，因為那個數字7，根本就是前次穿越的你塗上去的。”
　　
+ n" L. ~( V. Z( @1 m; D) f8 r3 F; L        這些亂七八糟語言很拗口，聽在耳朵裡完全不像是中國話。黎諾依剛開始很激動，等夜不語發表完意見後，反而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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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理論有很多漏洞。例如7代表的是次數，而每次穿越自己都會失去記憶的話，那為什麼我還會記得自己穿越了多少次呢？更不論會給自己留下線索了。何況，在原本的世界裡，我清楚地記得一切，除了那個數字7，人生的每一段經歷我都記憶猶新。”
　　
        “這確實很難說清楚，但我堅持自己的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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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不語瞇著眼睛，“換一個說法，如果是你穿越的第八個平行世界的話，我覺得是第六次穿越的你一定做過些什麼，不但讓你保留了第七次與這次的記憶，還在相冊上留下了線索。一條很重要的線索，順著這條線索，你就能找到回原本世界的方法。”
　　
        “什麼線索？”黎諾依猛的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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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8 D$ g# r& ~6 I        “線索不夠，想不出來。”夜不語按下警示燈，將車靠邊停住，面前已經露出了熟悉的黑黝黝的通道，沒有一盞燈。荒涼的環境和乾燥的風，即使不下車都能感覺到一股討厭的壓迫感。
　　
' {7 R5 M2 ?. R3 ^0 i0 U        哈武半隧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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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E" @- U  G        水葉從小就有個宿敵叫別人家孩子，這個別人家孩子從來不玩遊戲、從來不上網聊天、天天就知道學習，長得好看，又聽話，回回年級拿第一，有個有錢的男友，研究所和公務員都考上了，一個月薪水是普通人的三倍，會做飯、會家務、會八門外語，上學在外地一個月只要二千塊生活費還嫌多。
　　
7 V3 v/ D! |5 B) c- Q        她特恨這個別人家孩子！因為從前的世界，父母老是拿這個“別人家”的孩子跟自己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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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年後，水葉才知道，原來所謂的“別人家”的孩子，根本是子虛烏有。但沒想到這一次，她自己居然也變成了別人家的孩子，而且在別人嘴裡還很優秀。在這個世界中，水葉的父母變成了鄰居，而鄰居家的女兒變成了父母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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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7 I# T. `" p4 k5 ?2 w' W6 w        這層關係說起來似乎很難理解，但是水葉不笨，她很快就搞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根據原本世界的軌跡，鄰居那個叫蕭楓的女孩跟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還呱呱落地在同一家醫院。電影和電視里通常會演一出無聊的戲碼，那就是在醫院因為誤會或者別有用心的人亂來，所以導致同時出生的嬰兒被父母錯抱，同樣的新聞，即使在現實中也不寡見。
　　
1 j2 r$ }4 t( R        很不遺憾的是，穿越後，水葉也遇到了這種好事。
4 ~2 I+ _+ }5 f0 r" L# B( z& n5 h' L3 [. E　　
, J5 }: W2 |; C        大家沒聽錯，對水葉而言，被錯抱確實不遺憾，也確實是好事。因為早已經厭煩透自己從前的家庭，聒噪的老媽，沉悶只知道打自己的老爸，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以為鄰居的蕭楓是父母嘴巴裡經常拿來跟自己比較的“別人家”的孩子。
　　
        但顯然，蕭楓的人生軌跡明顯要比那個所謂的“別人家”的孩子還要更好，那女孩長相一般，跟自己沒有太多交集，但最後卻莫名其妙的嫁給了周邊縣城首富家的長子，這讓她羨慕得牙齒都快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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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1 {- g5 s/ L" W* Y: @        令水葉興奮的是，那位多金的長子，在這個世界中顯然因為蕭楓的位置被她鳩占鵲巢後，跟自己相遇而且相戀了。今晚就是她嫁過去的時候，見鬼了才回哈武半隧道，遇到如此好康的事，就算腦袋被撞她也絕對不願回到過去的世界。
　　
9 {4 j! d4 n; M2 f! @, J0 n        所以自己的男友死掉後，她反而鬆了一口氣。他死了，就沒人知道自己的過去了，只要嫁給那位地方首富的長子，自己就可以當闊太太一輩子揮金如土。雖然，她到現在還沒搞清楚那位多金公子的名字。
　　
        下午六點過，一長串豪華車隊準時來迎接她。水葉在父母的哭泣中，坐上了那輛價值不菲的加長型林肯轎車。浩蕩的車隊一路閃著警示燈，駛向武城的西南郊。令她想不到的是，車子居然朝著哈武半隧道的方向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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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_) [, ]7 ?+ e4 i4 Y0 S' w        穿過隧道時，水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四公里的距離，漫長的彷彿一場噩夢。等她看到昏黃的太陽躲在山麓之間發射餘暉時，才木然的發現自己已經平安出了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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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3 w) {" `5 l        忐忑不安的情緒，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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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隊急駛前行，順著環山公路往山上走，水葉看著周圍的風景，總覺得一直圍著哈武半隧道周圍繞圈。車上只有司機，寬敞的後排空間空無一人。她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司機帥哥，我未婚夫家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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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t) |* L0 J' I        “你不知道嗎，東少是哈武縣的人，離武城只有四十多公里。”司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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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葉沒敢再吭聲，替換了這個世界的自己後，記憶並沒有替代。自己根本就搞不清未婚夫的弟媳，唯一那些隱約的印象，都是從原本世界的蕭楓身上得知的。管他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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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這裡，水葉不由地得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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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2 A: {  S4 K3 L        豪門果然是豪門，未婚夫家很大，但是沒等她仔細打量，已經有一群吵鬧的嬸嬸大娘圍了上來。那群人將她拉近主樓右側的獨棟別墅，然後給水葉梳妝打扮。
　　
0 q" f/ a/ f( p0 g8 r& K        “東家的規矩很多，明天早晨舉辦儀式後，你就是東家的人了，需要注意一下。”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女管家的老女人說:“今晚蕭小姐要一個人睡，晚上會發生些特別事情，不要介意，也別怕。這是東家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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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嘴裡叫著蕭小姐這個稱謂，令水葉有些反應不過來，對啊，自己現在叫蕭楓，自己才是蕭楓，而原本世界裡讓她一直羨慕的女孩，已經變成了她，或許現在正羨慕嫉妒恨的在被窩裡啃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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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H! [$ n, N6 c        沒過多久，一群人就散掉了。偌大的三層別墅中就只剩下了水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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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 ^5 X* G: d; E/ f& O4 W) B        管家臨走時關掉了所有的燈，四周黑漆漆的，她甚至覺得伸手不見五指。有錢人家的怪習慣，真的很難理解，明明是結婚，卻不按照西方禮儀，在教堂和漂亮的地毯與草坪上舉辦露天婚禮，也不是拜堂拜天地，居然讓準新娘一個人待著，還不准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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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哪門子的爛習俗？水葉也算武城人，她對周圍的習俗也不陌生，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類似的風俗。難道是東家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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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感覺屋子裡很悶，她穿著火紅色的古典婚裙，舉步艱難的來到窗戶前，向打開敞氣。可剛一拉開窗簾，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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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戶被釘子封死，玻璃外側還貼著紅色的紙，將外邊的景色全部遮掩住。窗外的光線艱難的穿過紅色蒙紙透入，只能隱約看到房中擺設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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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f: E+ \- O+ L        水葉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十分精緻昂貴的傢俱，在紅色的朦朧光芒下，變得猙獰恐怖起來。她強自冷靜，突然想起了管家臨走前說過的話，那女人說東家有些傳統很怪異，忍一個晚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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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忍一個晚上，只需要今晚過後，她就是闊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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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9 s# w! q        哪怕是這樣想，水葉依舊坐立不安在房間裡來回走動。按下開燈開關，燈沒亮。有沒搞錯，居然連總閘都給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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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實在待不住，便掏出手機準備找人聊電話，可手機完全沒有訊號。女孩將手機的手電筒功能調出來，朝著自己記憶裡座機的方向移動，拿起話筒，裡面只有一串忙音，聽得她心裡更加煩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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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9 R1 T) [# m" ?        水葉乾脆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搜索，不久後她便發現，三層別墅中所有的窗戶都被釘死，玻璃都被牢牢蒙了一層紅紙。她像是失去了視覺和聽覺似的，完全丟掉了對外界的感知。
　　
! \0 I% ~) Q6 d4 |4 N* {6 Z& W        正當她找完一層的客廳，準備回三樓臥室時，突然一些輕微的聲音引起了水葉的注意，貌似窗戶不遠處有兩個女孩在竊竊私語，八卦些什麼。安靜得要死的地方，就算哪怕有無聊到乏味的閒聊，都會讓人驚喜。水葉敲敲走過去，尖著耳朵偷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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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a  O! B+ q. O: f* ]        “小晴，我們的老闆最近有些怪，你又覺得嗎？”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或許是東家的某個傭人，她聲音神神秘秘，八卦非常。
　　
        “我來東家很多年了，早習慣了。總之不會剋扣你工錢，除開一些莫名其妙的習俗外，這裡還算不錯的。”另一個女孩大大咧咧的道。
　　
        “唉，聽說不止東家古怪，整個哈武鎮都有些可怕。”八卦的女孩沉默了一下，又開口了，“我男朋友他家就是附近農村的人，男友父母原本住在更偏僻的大山裡，因為他出生了，想他有更好的教育，這才搬到鎮上。
　　
2 L3 u) I- U( ]# \        “他前段時間跟我講了個故事。據說在他五、六歲的時候，山腳地下的哈武半隧道剛施工，一個中午突然一大塊烏雲飄到村子上空，之後過了兩三個小時才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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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烏雲散去沒多久，有人居然發現鎮上東家長子懷孕的妻子在自己家大門的門栓上面，上吊自殺了。據說那女人長得個子也不矮，而當時的門栓並不高，按理說她幾乎比門栓高一個頭，不可能將自己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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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女人偏偏死了，而且肚裡還懷了八個月的身孕。東家立刻請來附近出名的風水先生，那個先生看到屍體後大驚失色，臉色變得煞白，連連說這女人是個禍害，已經被哈武山上的妖魔附體了，不能燒掉更不能普通的土葬。
　　
6 K$ t  g9 x# o$ B0 v9 q5 G1 |+ X2 C/ E        “於是東家人把她放在鋪滿石灰的大棺材裡，為了怕她肚子中的嬰兒出來禍害鎮上的人，就用符咒把棺材貼滿，又在她肚子上釘了幾顆大釘子，說是怕墳地裡鬧吃人的小孩。”
　　
        “你幹嘛講起鬼故事了，怪可怕的！”另一個女孩縮了縮脖子。
　　
“        這是真事，絕對不是杜撰。我男友口口聲聲說自己親生經歷過，而且將女人屍體埋下後，怪事開始在哈武鎮上一件又一件的發生，害得整個鎮上人心惶惶，許多人都搬走了。”八卦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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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R1 A! a: A1 ~, G# c        “後邊還發生過什麼？”另一女孩好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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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o; `, [( j# R, ~8 w# F8 B        “嘿嘿，後邊的事情全超出你的想像，可怕得很。”八卦女陰惻惻的笑著，“將懷孕女人的屍體埋下去之後的頭七剛一過，整個哈武鎮都變得壓抑起來。剛開始是小孩，都說小孩子的眼睛最清澈、最乾淨，所以能看見不乾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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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家現在的長子當時還只有五歲，有一次和他外婆去附近的河邊溜達，那時候的武河邊有很深的蘆葦蕩。
　　
        “長子偏說蘆葦裡有個紅色的小孩提著紅色的燈籠在向他召手，就老想往蘆葦裡走，可腳下明明全是河水，他外婆就拼命的拉住他。可長子力氣大的怪異，像有人幫忙似的，怎麼拉都拉不住，就連他的外婆差些都被一起拖入了水里。最後還是路過的鎮民叫了一群人幫忙把孩子拉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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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不知道，足足十多個壯年男子才將一個五歲的小孩拖回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之後流言就多了，說東家死去的大肚婆媳婦和她未出生的孩子在作祟。一時間所有家裡的小孩父母都嚴令孩子不准去河邊玩，但是千防萬防，還是死了好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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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 K! t5 S" L1 u7 F4 O0 j- T        “而東家也開始發生可怕的事，許多女人莫名其妙的神經恍惚，然後在大門口的門栓上吊自殺。這些人中有許多是得寵的，她們根本就沒有自殺的理由。”八卦女越說越有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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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G( q% r* ]8 p- n6 P! E        “你猜怎麼著，東家在鎮民和家中老是死人的雙重壓力下，再次找來了風水先生。那個風水先生掐指算了算，說女人屍體墓地下有兩條水脈，一條通往武河，一條通往東家大宅的內井。屍體已僵，已經不能地葬了。必須要用喜氣沖邪氣，之後不知道為什麼，不論東家長子嫁娶，都會在迎親後第一天將新媳婦或者入贅女婿，一個人關在這棟小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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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裡幹了幾年了。”傭人聽得很用神，“這說法我倒是第一次聽。”
　　
        八卦女傭得意道：“還有你不知道的呢，據我男友講，那些關進小樓中的媳婦就算整晚恐懼的尖叫，東家也沒人去管她。早晨放出來時，有些瘋了，有些還正常，還有一些直接就沒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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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掉的人因為一直都找不出死亡原因，而且給女方家人的賠償也多，所以警方也沒辦法涉入調查，但是名聲倒是被敗壞了，本鎮的女孩沒有人願意嫁入東家，於是東家的長子乾脆去外地找。這次是第七個了吧？新媳婦是武城人，據說家裡沒什麼勢力，死了也無所謂。”
　　
        一番話聽得壁角的水葉嚇得臉色煞白。她這時候才想起死去的奶奶說過的一句老話，幸福的人看起來幸福，是因為你沒有看到他不幸的一面，所以只會羨慕，只會嫉妒。
　　
        蕭楓嫁過來的時候，也禁受過這種恐怖的事情嗎？水葉不知道，但心裡清楚，因為兩個世界略有不同的差異，所以這個世界的蕭楓嫁給東家長子的時間推遲了，而且好事情還落在了自己腦袋上。
　　
' h4 w- E. Q* \        不過，在這裡，還是還真會是好事嗎？或許蕭楓當初也經歷過同樣的場景，但她明顯屁事都沒有，或許她，也不會有問題。
　　
        水葉膽戰心驚的回到臥室中，她覺得周圍本來就很壓抑的空氣變得停滯、無法流動，骯髒得她沒辦法喘息。耳朵只剩下空寂，死一般的寂靜讓她難受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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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覺吧，睡著了，一覺醒來就是闊太太了！”水葉使勁兒的安慰自己，她有些後悔五天前答應東少的求婚。
　　
        現在回憶起來，突然覺得自己的未婚夫面目可憎，甚至本來就抱著讓她送死的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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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躺在床上，屋頂就不知從那跑來一隻貓，它唱著最難聽的情歌不成調，害水葉更加誰不著了。屋外風還是一樣地吹、花還是一樣地開、月亮還是一樣地升起。可被密封的屋子裡，有些東西卻變得可怕起來。
　　
) ~9 [0 \: M/ S' M  {        水葉想找團東西塞住耳朵，但就在這時，貓叫突然變得毛骨悚然，淒厲的猶如厲鬼。那聲音彷彿用金屬在刮玻璃，伴隨著貓時不時的慘叫，她被嚇了一跳，猛的從床上坐直身體，沒過幾秒，貓叫又突然的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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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x/ S( O5 c) _% S- U        小樓中回復了平靜。
　　
! c6 v/ o0 u6 u' d$ j) S3 N* j( P; [        水葉撫摸著急跳得快要蹦出來的心口，眼淚不由自主就流了出來。她不斷詛咒自己的父母，詛咒沒有強迫挽留她的黎諾依等人，甚至詛咒在屋子邊上說閒話的兩個傭人。如果不是那兩人，自己根本不會害怕到神經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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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X: U5 i2 ]& e. j0 n, n        正在她自怨自艾的時候，異響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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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8 Z6 c/ B* Y4 |7 c: A9 l        這一次的聲音來源於樓下，像是有一塊沉重的木頭被掀開拋向空中，在重重的掉落在別一塊木頭上。聲音很沉悶，但特別恐怖。水葉使勁兒用被子摀住腦袋，鴕鳥般自我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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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9 ?7 [! g* T- H4 g# c  |        可聲音不但沒停下來，反而愈加激烈的迴響在耳道中。她實在忍不住了，提著膽子朝聲音的來源處找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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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樓沒有，一樓也沒有。聲音更像是來自於地下！
　　
& Y& T- N( _+ P9 U2 I        這裡有個隱藏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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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C! J; O  h1 j' l        水葉沒花多久，便循著異響找到了入口。果然，這棟小樓真的有一個地下室，並不隱密。她順著樓梯顫顫駭駭的往下走，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下去，總是，似乎有一股莫名吸引力在吸引著她。
　　
        終於，腳尖碰到了紮實的平地。她用手機光源向前方照去，頓時驚駭的整個人都傻了。
　　
        之間偌大地下室的正中央，一口老棺材正靜靜的擺放著。棺材黝黑，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上邊貼滿了陳舊的黃色符咒，看起來特別恐怖，就像裡邊有東西隨時爬出來一般！
　　
        水葉心裡打起了退堂鼓，她向後不斷地退，想要盡快離開。可是沒等她多走幾步，棺材又再次響了起來。
　　
/ r8 B) Q/ D  z! f; e$ I        棺材蓋猛然掀開，一隻乾枯的手，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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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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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奇怪的珠子
　　
        只見裡邊，固定著一顆暗淡的乳白色珠子。其餘地方便空蕩蕩的，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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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太陽爆炸了，地球上的人根本沒辦法察覺，因為太陽的光芒照射到地球上，要用七分鐘。所以這七分鐘，陽光依然溫暖。”黎諾依等人進入哈武半隧道前一刻，夜不語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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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諾依沒搞懂他究竟想要表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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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不語只是聳了聳肩膀，“進去吧，我在外邊等你，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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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8 `6 w4 B. ^9 i# O' t        她整理了自己的裝備，跟著老僧和鬍鬚走進了隧道中。
　　
        這個世界的哈武半隧道並不骯髒，裡邊的燈還通了電，雖然不明亮，但也無需手電筒照明，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盞紅色的警示燈閃爍著討厭的血紅光芒，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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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不語靜靜看著他們三人漸行漸遠，突然感覺那些人像是走進了一張巨大的血盆大口中。他撓了撓頭，上車打開電腦，開始調查一些早就很在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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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諾依走在隊伍的中間，這一路都走得很順利，並沒有碰到奇怪的事情。說起來全世界的隧道幾乎都大同小異，四公里的距離，開車的話只需要幾分鐘，可用腳走路，時間彷彿也被​​拉長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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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僧走在最前邊，鬍鬚殿後，大家都默不作聲，只是緩緩地向前走。黎諾依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十二點一刻了，他們已經進了隧道十五分鐘。
　　
2 G% S2 A( E! I9 k        “沒想到平行世界真的存在，我到現在也像是在做夢。”間周圍實在太安靜，老僧明顯在沒話找話，“對了，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就別用網路ID了，告訴對方自己的真名怎麼樣？我先說，本人叫衛建元。”
　　
8 U* q9 F3 @2 y6 i8 g# ~* }  T4 N        “衛監員？你這名字比網路ID更像假名字。”黎諾依笑了笑，整個隧道都因為她的笑容變得清爽起來，“我叫黎諾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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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鬍鬚沉默了許久，這才說：“裴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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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 T/ T5 m7 J" R/ `        “你的名字完全是文藝青年嘛，光聽名字，完全想像不出你的性格。”
　　
7 F& T; w# k( [" F2 d        老僧打著哈哈，努力炒熱氣氛，“關於哈武半隧道為什麼能讓人穿越，你們有頭緒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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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v6 A5 w% y, F, ?1 E        “沒有。不過原本世界的未婚夫夜不語曾經跟我講過一個故事。”
　　
        黎諾依用嫻靜溫婉的聲調，緩緩道：“宋朝時候，有個女大老闆，她有一百多條船，有次工人給她裝貨，因為裝的時間很久，她在那兒等的發悶，乾脆就在附近走了走。突然，她看到幾十米遠的地方有幾個老頭在一起下棋。女老闆邊走過去津津有味的看起來，右邊的下棋老頭瞥了她一眼，分了半個橘子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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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半橘子有五小瓣，她一邊吃一​​邊看著，估量著貨應該裝好了，於是抬頭，看到不遠處的工人確實已經裝好了船，正在抹頭上的汗，女老闆這才高興的辭別下棋的兩位老者，邁了幾步走出下棋的亭子。可就是這幾步之間，眼前一花，只見山河大變！
　　
0 |: g5 _6 ?1 H2 X* ]3 L        “往日繁華的碼頭變得空蕩盪，只有幾個賣茶水的老人無精打采的坐在簡陋的竹棚下。女老闆很奇怪的問賣茶水的老人，我的船呢？都沒人知道。她再回頭一看那原本有老者下棋的亭子，那裡有什麼亭子，居然是一片亂填崗。而她手上吃剩下的橘子，還新鮮的散發著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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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K; g0 q* G! i        “你的意思是，那個女老闆也一步走進了平行世界中？”衛建元若有所思，“我記得看過一部片子，上邊提及了很離奇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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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9 o% x% y) ?: _4 q        “一九八五年，一架四十八年前由菲律賓飛往民琴那峨島，失蹤了差不多半個世界的客機，在新幾內亞的一片沼澤內被發現。令人費解的是，這架飛機看來就像它失蹤時一樣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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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機艙內找到的報紙，日期是一九三七年一月的第三個星期日，保溫瓶內還有滾燙的咖啡，味道完全沒變，電池仍充滿電，調查人員無不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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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r5 q5 \! ^. B: J        “他們應該是穿越了某個時間隧道吧。”
　　
3 G2 ~1 }! w+ U/ P        黎諾依頓了頓，“但也可能飛機進入了另一個平行世界。那個世界裡的物理原則相同，只是時間流速不一樣。”
　　
        “是啊，平行世界經常被用以說明時間和空間的問題。大多數物理科學家都認為，一個時間不同的過程或一個不同的決定的後續發展是存在於不用的平行宇宙中的。這個理論也常被用於解釋其他的一些詭論，像關於時間旅行的一些詭論。”衛建元摸著自己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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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4 V4 w0 i2 J        “像一顆球滾入時光隧道，回到過去撞上了自己，因而使得自己無法進入時光隧道，解決此詭論除了假設時間旅行是不可能的以外，另外也可以以平行宇宙做解釋，根據平行世界理論的解釋，這顆球撞上自己和沒有撞上自己只是兩個不同的平行宇宙。”
　　
- E- U$ `% J2 }- Q' y        “看不出來，你懂得挺多的。”黎諾依難得的口頭表揚。
　　
        “嘿嘿，別看我長得不怎麼樣，但好歹是個靈異網站的站長。”衛建元得意洋洋，“靈異恐怖和科學，其實有時候只是一牆之隔，甚至很難分出彼此。提到“鬼”就是靈異，將“鬼”這個名詞換成“外星人”就是科幻。有時候我在做網站時，自己都覺得人類本身很搞笑。”
　　
" @; b+ q' v7 C: N. _/ _" b; X        兩人閒聊有的沒的，越走越遠，鬍鬚男裴語依舊默不作聲，他倆乾脆直接忽略了這傢伙的存在。
　　
; u% h7 k& @' V3 F        走到第一個岔道口的時候，黎諾依一愣，突然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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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6 E) {+ T( I. F        “我們原定是從這裡拐進去，然後從另一側的出口出去，對吧？”她唐突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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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只不過因為錢多多兩人失蹤的原因，我們提前回去了。”老僧衛建元點頭。
　　
        黎諾依疑惑的皺緊了眉頭，“可我為什麼感覺自己進入過裡邊呢？明明我應該還沒來得及過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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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僧眨巴著眼睛，也跟著疑惑起來。穿越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玄之又玄。再加上原本的十人已經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三個，稍微有些風吹草動，也會讓人警覺。
　　
        “跟我走，我來帶路，總覺得這條隧道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我。”黎諾依舔了舔略有些乾燥的嘴唇，薄荷味的唇膏沾在了舌尖上，清涼的感覺頓時變得苦澀起來。她有些緊張，嬌弱的身體甚至在微微顫抖。
　　
        一行三人轉換了排列順序，黎諾依走在前方，老僧中間，依然是鬍鬚殿後。
　　
$ m: Q- _, z2 ^( [( R        衛建元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象，略有些安心。說實話，他剛才有點被黎諾依緊張的表情和急促的話給嚇到了。
　　
& x2 D6 Z9 k  e        往岔道走了五分鐘，隊伍猛的再次停了下來。這一次喊停的是老僧。
　　
        “這條路我在我探險的時候絕對沒有，而且我找到的哈武半隧道示意圖中，也沒見到過！”衛建元聲音乾澀的大聲道。他手指的方向，是岔路的岔路，只能容兩個人並行，車根本沒辦法開進去，而這裡，正是黎諾依想走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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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_1 b! @4 |  g- x) s        “不知為何，我老是覺得裡邊肯定有線索。”黎諾依摸著額頭，有些迷茫。直覺告訴她這裡有樣重要的東西，非常重要，“或許，那個線索直接關係到我們的命，和能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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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D/ l& L" h+ W+ `0 ?' n        “但是這條路根本就不存在，不論是這個世界，還是原本的世界。”
　　
5 Z$ f$ t1 W& ~$ `8 D. Q: A/ S7 U        老僧嘀咕道，泛出進隧道前的數位相機照片，“你看施工示意圖，最近的緊急通道都在幾百尺外。這條路，看起來不像是施工通道，更不像緊急通道。走進未知的地方，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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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黎諾依還在堅持。
　　
- T* _; @! [5 n! W* X        一直沒說話的鬍鬚少有的開口道：“這條路，確實不存在，剛才還是結實的牆壁，但黎諾依走到跟前後，立刻便古怪的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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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A5 I# I% E% y  F! t- z% ?        “哇，嚇我一跳。”
　　
        老僧做著“嚇了一跳”的表情，“你看，不愛說話的裴語都開口了，證明這條路肯定古怪，我們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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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i% f7 e, F+ u; ]        黎諾依頑固的搖頭，“我一定要進去。你們在外邊等我一下，如果我半個小時還沒有出來，就立刻離開，去找隧道口的夜不語。”
　　
, v, N4 S$ a- ]9 d6 Z, {8 I! Y8 f- }        不管哪個世界的夜不語，這位美麗聰明的女孩總是無條件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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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別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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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4 q/ o9 E- e2 v7 Y/ v        衛建元的話還沒說完，女孩已經閃身走進了那條略微有些與眾不同的詭異通道。看著遠處，老僧嘆了口氣，始終沒有勇氣跟進去。他一轉頭正準備跟鬍鬚調侃些什麼，可是視線瞟到裴語原本應該站的位置，卻大驚失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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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 v. n" ]& ^& O! ]        鬍鬚，不知什麼時候，居然不見了。
　　
        這條只有一公尺多寬的隧道不但狹窄，而且沒有一絲光線，黎諾依覺得自己走進了黑洞中，她拿出手電筒，打開，一束紅色的光芒就在空氣裡傳遞開，彷彿燃燒了似的。
　　
        她疑惑的看了看手電筒的標准說明，上邊明明寫著“白色LED照明”，可為什麼會發出紅光？難道是這個空間本身有問題？她就著光芒看向前方，漆黑的色調筆直的延伸，絲毫看不到哪裡才是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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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I9 V; Y3 q4 c" P) j        四周死寂的猶如一灘凝固的水，就連空氣都沒辦法流動。黎諾依一步一步緩慢的往前走，她至今都搞不明白自己的直覺，難道真如夜不語所猜測的，自己早已經穿越了其次，而這次是第八次？
　　
6 z4 E; ~1 ~1 |' l" B- b; }        畢竟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的既視感、自己莫名其妙的直覺。因為那些所謂的直覺，全是殘留記憶搞的鬼。
　　
" Z9 Y; A. w/ {$ d  @/ `( H        不知走了多久，周圍的風景依然沒有絲毫變化。沒有參照，也沒有可以用來測量距離的東西，耳畔迴盪的，只有自己的腳步聲。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在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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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I8 G# \% m! \6 U        黎諾依忍不住回頭望了一下，身後空蕩蕩的，沒有絲毫光線，跟前方的景色沒有任何不同。
　　
        等她再次轉回視線時，卻突然驚訝的摀住了嘴。
　　
        兩側的牆壁居然在這一霎間變化了顏色，從原本灰濛濛的水泥色，變得漆黑一片，用手電筒的紅光照射上去，頓時反射出紅黑相混合的光輝，彷彿給牆壁染上了一層鮮紅的血，很噁心，黎諾依甚至感覺自己走在某種怪物的內臟中，就連腳底板下的地面，都變得如同肉質般柔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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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u  W- X4 g+ P3 |        可她用手按上去，皮膚接觸到的卻是一片冰涼觸感，不像是水泥，但卻有金屬的光滑和細膩。黎諾依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走下去，停住腳步在原地思忖片刻，終究還是又往前邁開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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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很軟，用鞋子踩上去很不舒服，但是蹲下身體用赤裸的手摸，卻又是和牆壁同樣的觸感。黎諾依有些無奈、就在這時，手電筒的光芒搖晃了幾下，然後熄滅了，她用手拍了拍手電筒，不過這玩意兒完全沒有恢復工作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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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F& t" f9 _4 U3 q        黎諾依掏出手機，可是怎麼按也點不亮銀幕，彷彿所有能夠照明的工具，都在這個空間中失去了作用，只是令人驚訝的事情同時發生了，明明周圍黑的有如墨汁，可她卻十分清楚該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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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失去了效果，但黑暗觸發了記憶，黎諾依猶如走過這條小道無數次一般，居然清清楚楚的意識到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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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 W# c0 i3 p        她順著自己大腦深處的記憶不斷往前走，猛的眼前一亮，不知不覺她已經來到了通道的盡頭。
　　
% l7 R/ [6 R& ^! y! z% _8 b7 X        這是一條死胡同，面前有厚厚的牆壁將前方道路隔斷。黎諾依有些失望，她不知道照亮四周的逛是從哪裡傳遞出來的，只是覺得很疲憊。找來找去，結果確實無用功，遇到這種無奈的狀況，或許所有人都會很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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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壁休息了一陣子，黎諾依卻“咦”的一聲，猛的跳了起來。她漂亮的瓜子臉上滿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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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背部突然傳來了一股奇怪的溫暖，這跟冰冷的牆壁形成了極端的對比，她一眨不眨的打量著溫熱的那塊地方，用手摸，覺得那塊牆壁有些不對勁兒。
　　
        用手敲了敲，裡面傳來空洞的悶響。黎諾依不由得一陣興奮，牆中居然藏有東西，難道是跟線索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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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急忙用碩大的手電筒堅硬處使勁兒的砸著那塊牆，牆面只塗了一層灰，沒花多大力氣就弄開了，露出巴掌大的空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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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下身，黎諾依將頭湊過去看了看，只有一個像是裝首飾的小盒子，大約五公分寬，五公分高的正方體，盒子上蒙了一圈絨質布，看起來很廉價，像是地攤貨，不過卻也不陳舊，甚至稱得上嶄新。
　　
        黎諾依將盒子放在手心裡打量了一番，她的臉色頓時古怪起來。這個盒子，彷彿是剛放進牆壁中似的，一點灰塵都沒有沾。她剛想打開，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站到了自己的背後。
　　
        黎諾依將盒子迅速揣進自己的褲兜裡，猛地站起，然後轉過身體，她看到鬍鬚不知何時跟著也來到了這空間中，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臉色有些僵硬，像是個死人般灰濛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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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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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_/ l7 A) e# i& t& i2 b$ l' q) z, e        早就對他有所提防的女孩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雖說是弱女子，但黎諾依並不怕他，畢竟老男人楊俊飛的偵探社發了一些保命的工具，至今還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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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找到的東西給我。”裴語用毫無生命力的語調說。
　　
* @# \" }+ v; C. X5 S7 Z) t5 g: f        黎諾依冷哼了一聲，看著他死氣沉沉的臉，暗中拔出了偵探社配的小手槍，“別動，識相的話理我遠一點。說清楚，你究竟是怎麼跟著我來的？你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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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4 T5 g# l! o8 [7 v7 w        面對手槍，鬍鬚仍舊沒任何表情，他用渾濁死板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看著女孩藏盒子的部位，只是重複道：“將你找到的東西給我！”
　　
" o( o& Z1 c- q. M$ o* j        “有本事你自己過來搶！”眼見沒可能問出線索，黎諾依果斷的朝他的腳射擊。都說女人優柔寡斷，那只是因為說這句話的人從來就不懂女人，不論是感情還是選擇，大多數女性都要比男人決絕很多。
　　
$ w+ h' S5 W2 U& p% ]        手指扣動扳機後，槍聲並沒有如願響起來，黎諾依愣了愣，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剛穿越時GPS很難定位，甚至飄星嚴重，惟一一次定位成功時，標誌位置卻跑到了美國。而GPS的工作原理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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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g- Z5 F( e) W$ |* S        世界每一處角落因為位置不同，時間流速是不同的，圍繞著地球轉動的衛星，其實每一個都在以不同的時間流速運轉，這樣一來就形成了時間差。衛星上有一塊時鐘，每時每刻都在跟位於底面的電腦聯繫，用於矯正變慢或者變快的時間。

        而GPS之所以能夠定位，利用的便是三點之間的時間差，時間準則變動了萬分之一秒，定位也會偏差幾百甚至幾千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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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Z* b& l; Z        原本的手機無法通話無法定位，其實原因就是兩個世界的物理原則和時間微妙的改變，所以原本世界的手機在這個世界沒辦法使用，相對的，或許手槍中的火藥，也失去了爆炸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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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諾依臉色煞白，她唯一的依賴已經沒用了。自己柔弱的身板絕對打不過男性，更不用說眼前的裴語身材魁梧，很可能還練過武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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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找到的東西給我。”鬍鬚男依舊重複着那句話，並且不快不慢的速度摸了上來，他似乎很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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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Y6 z. I- p) l. b: v        聰明的黎諾依強自冷靜，她眼珠子一轉，在兜裡套了一下後，把小盒子拿了出來，故意展露在他眼皮底下。她動作很緩慢，溫柔的聲音很有蠱惑力，“這就是你想要的東西？想要，行，我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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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鬍鬚的注意力完全被她手上的東西吸引了，他的頭沒有動，眼珠子倒是跟著黎諾依手的移動而移動，行為動作根本就不像人類！

        “我馬上扔給你，接好了！”黎諾依嘴裡不斷說話，然後悄悄的將身上的重物卸下來扔到地上，等成功引開裴語的視線後，緊接著右手一拋，便把手裡的盒子遠遠的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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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鬍鬚立刻放棄了逼近，整個人都撲向了飛遠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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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4 w, U+ e$ ~3 I# h( ?5 M) s9 |        黎諾依毫不猶豫地拔腿就逃，她使勁兒的跑，風聲在耳畔發出不斷的擾流。

" \+ M) c6 v' B5 Z- s        裴語用爪子似的手抓住了盒子，迫不及待的打開，卻看到了一條鉑金項鏈，他憤怒的尖叫一聲，發出難聽的嘶吼，雙腳用力在空中轉身，然後循著女孩的身影追了過去。

        可等他追了幾步後，卻疑惑的停在了原地。隧道已經恢復成了普通的模樣，水泥地，水泥牆壁，那裡還是原來的詭異空間，而黎諾依，也早已經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 e' W( d; K7 @        驚慌失措的黎諾依不停地逃，她低著頭，不知何時突然發現周圍冒著紅光，這才恍然發覺已經回到了哈武半隧道正常的通道裡，一抬頭，猛的看到一個黑影，她嚇得驚叫連連，下意識的一腳踢了過去。

        黑影立刻傳來了慘叫和哀嚎，黎諾依聽起來有些耳熟，抽空轉頭看了一眼。居然是老僧被自己踢翻在了地上，正抱著肚子打滾，眼淚都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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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8 {- a2 |1 r. M; `( j2 z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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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諾依來不及道歉，拖著躺地上的衛建元就往進來的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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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K2 y- H: m( U        “怎麼了？遇到了什麼事？幹嘛要逃命？鬍鬚那傢伙不知道跑去了哪，我還沒等到他回來咧。”衛建元一邊跟著跑，一邊摸不著頭腦的連珠彈似的發問。

        “別管那個叫鬍鬚的傢伙，他剛才跟蹤我，還差點把我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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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9 N8 g4 e% U+ g4 ~        “怎麼可能？”衛建元大吃一驚，“看不出來，完全看不出來！都說老實人幹大事，俗語果然是對的。可他為什麼要殺你，沒理由啊！”

        他的視線在黎諾依絕美的面容和輪廓分明的身材上瞥了一眼，還有句話留在喉嚨口沒收出來。難道鬍鬚這混蛋因為有語言障礙找不到女人唉，慾求不滿之下對眼前的超級美女產生了邪念？很有可能，黎諾依的誘惑很大，就連他有時候都忍不住會意淫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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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v8 N+ k4 k8 p        “對了，你在那個詭異的通道裡找到了線索沒有？”老僧拋開自己的胡思亂想，問道。

, P& \/ v1 ?: ~1 O5 a, T( ?- U        黎諾依絕口沒提盒子的事情，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沒有，那地方居然是個死胡同，剛準備回來就看到鬍鬚鬼鬼祟祟的跟在我身後，企圖襲擊我。本美女好不容易才費盡心思逃掉，也沒幹細看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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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倆一路都很順利的跑出了哈武半隧道，裴語並沒有追上來。

        見兩人面色有些異常，而且跑得像是在逃命，早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夜不語迎了過去。

1 d4 h  W& O, f( ]1 H7 r; \& q) ?        “怎麼了？”他問。

0 [7 x- ?8 u% ~        黎諾依搖頭，慌張的說：“上車，先離開這裡。”

        夜不語摸了摸腦袋，等她坐上副駕駛座，繫好安全帶後，才發動引擎，車頭一轉，朝著武城的方向開去。老僧的車緊跟在兩人的車尾，自始自終，鬍鬚都沒出現。

        “那個叫鬍鬚的傢伙，真的有問題？”夜不語不笨，立刻聯想到了他倆逃命的原因。

8 k- t7 K/ b: w/ R, [        黎諾依順了順跑到氣喘吁吁的氣息，將事情的始末講述了一遍。夜不語聽得驚訝連連，恨不得自己也進去走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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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在那個詭異的通道找到了一個看起來嶄新的首飾盒？”他疑惑道：“為什麼是首飾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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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諾依自然也不清楚，他將那個小巧的首飾盒掏出來，打開，兩人的視線一起射向了開啟的盒子內部。

        只見裏邊，固定著一顆暗淡的乳白色珠子。其餘地方便空蕩蕩的，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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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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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致命的物理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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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t  D/ h4 j　　這個世界想要得到任何東西，都要付出代價，而我們的代價，就是死掉7個人，只有三個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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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廳裡播放著陳奕迅的《紅玫瑰》，歌聲憂鬱暗淡，一如黎諾依的心情，愛是蚊子血，愛是硃砂痣。這讓她想起了自己和夜不語的糾結感情。
　　
* i. T8 |0 k4 T; r& I8 D　　這個世界的夜不語正喝著咖啡，手裡擺弄那顆從詭異通道中找到的，乳白色的珠子。
　　
  N3 J" V4 S9 ~$ w6 C8 V3 |: d- @& v/ j　　這是穿越後​​的第六天早晨，黎諾依睡了個不安穩的覺，一大早就給對面的男子給吵了起來。他拉著她去餐廳吃早飯，然後迫不及待的找了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坐下，從黎諾依那要來那顆珠子仔細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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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不語的臉色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估計昨晚也沒有睡好。
　　
　　珠子在他手中，透過玻璃灑下的晨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種神秘的乳白色光芒，似乎有一層玄奧的介質在珠子上流轉不休。這顆珠子黎諾依已經跟夜不語討論了很多次，可是完全沒有找出端倪。
　　
" h- ~  S4 I% a# ^　　它看起來就跟裝著它的盒子一般，長相很地攤，說是珍珠，十個人看到，估計會有幾個人反對，如果扔在地上恐怕也沒多少人會去撿，因為看起來太像塑膠製品。
　　
+ f  }& V# e, C6 q  n　　夜不語不死心，小心翼翼放下神秘的珠子，將盒子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正當又要失望時，黎諾依突然眼睛一亮。“阿夜，這裡有問題。”黎諾依指著盒子底部道。陽光照射在盒子的地步，有一塊地方的反光很暗淡，不太光滑。
　　
　　夜不語連忙用手摸了摸，輕皺眉頭，“這塊位置好像以後誰用筆寫過什麼東西，只不過是隔著紙寫的，只有痕跡，沒有筆跡。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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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召來服務生，讓她到對面的文具店買一支鉛筆過來。女服務生疑惑的去了，沒過多久便用托盤拿​​了鉛筆過來。
　　
3 v5 L5 M: J, l% U2 O　　夜不語迫不及待的掏出刀將鉛筆頭削得很鈍，然後輕輕地在盒子底部刮來刮去。等盒底全被鉛筆弄黑時，留在盒子上的字跡也露了出來。
　　
　　居然是一個人的名字——李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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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不語跟黎諾依面面相覷，愣了半晌才道：“諾依，看來這個盒子和珠子的主人並不是你，而是叫李牧的傢伙！奇怪了，為什麼你會記得盒子的位置？很明顯，盒子應該是你藏了起來。但是李牧的東西，為什麼會落到你手裡，還被你珍而重之的隱藏？”
　　
　　“我也不知道。”黎諾依苦笑，“我又沒那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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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覺得，或許這個珠子，就是你們穿越的關鍵。”夜不語用手輕輕地敲擊著桌面，臉上露出疑惑，“奇怪了，對於李牧這名字，和眼前的珠子聯繫在一起，總感覺有股熟悉感，似乎我在哪裡見到過類似的東西。”
　　
6 @: Y& R5 d5 n0 h$ w　　他搖了搖頭將疑惑甩開，嘴角流露出得意的笑。“不說這個了，我昨晚調查了一些東西，非常不可思議，甚至會讓你驚悚。”
　　
6 J7 J. r9 H5 A: p* `9 J9 I　　“是關於裴語的？”黎諾依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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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真想知道你是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什麼都知道。”夜不語鬱悶的摸著額頭，抱怨道：“弄得一點懸念都沒有了，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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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a8 C/ C2 ?4 U$ ?/ |. G　　“嘻，不論原本世界的你，還是這個世界的你，其實變化也沒有太多。自己的未婚夫，我怎麼會不清楚！”黎諾依用手撐著下巴，恬靜的看著小男孩般表情的他，神色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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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w% T* B　　而對這個世界的夜不語，她總是很輕鬆，雖然嘴裡叫著他未婚夫的名號，可心裡，卻依舊覺得他和自己愛這的夜不語是兩個人。脫去了愛情的外衣，女人總會理性很多。果然，愛情才是整個宇宙最可怕的毒藥。
　　
$ J1 v$ v, r0 I　　“算了，就算你猜得到我調查了裴語，可你絕對想像不到我調查到的情報有多麼令人驚震驚。”夜不語瞇著眼睛，“裴語，也就是你們口中稱為鬍鬚的傢伙，在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
　　
　　“怎麼可能！”黎諾依果然震驚了，她捂著自己的嘴，眼中射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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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C0 C) m1 k　　“我托朋友查了所有資料庫，武城根本就沒有叫裴語的傢伙，又從老僧那裡搞到了他的資訊，可查來查去都找不到這個世界存在過他這個人的痕跡。”夜不語摸了摸鼻翼，他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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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 C4 g, ^7 S. i　　“如果我沒搞錯的話，你們這些穿越人士，都是以替代的方式替換了這個世界的自己，所以說，你們每一個人，其實在這裡都是真實存在的，可偏偏只有裴語不一樣，這只說明了一件事！”
　　
" J  J# J/ K: Z# Q* k5 s　　黎諾依緊張地吞了口唾液，她感覺自己有些口乾舌燥，乾脆將桌子上的苦咖啡端起來一飲而盡。
　　
　　夜不語的話繼續灌入耳中，“其實穿越的，一直都只有九個人而已。裴語自始自終都是多出來的一個！可是他卻一直都跟著你們，而目的現在已經清楚了，就是為了面前盒子中裝著的東西，這顆乳白色的神秘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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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諾依低下頭，她恍惚得厲害。
　　
6 @% f8 \+ D: f  G2 N: a　　女孩沒有在意裴語是不是多出來的人，也不在乎他的目標。她只是在想一件可怕的事情，一件顛覆她人生觀價值觀，甚至能讓她感到徹骨冰冷，再沒有慾望過下去的事情！
　　
, ?2 y7 f8 |* v' l: T; g9 \2 P　　自己穿越了複數的平行空間，已經是肯定的事情，畫在照片上的那個神秘數字的7不論是不是自己穿越的次數，可有一件一直都堅定的想法，卻在隱隱中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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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l( k2 }8 N4 R! k# V2 z　　“我覺得裴語很可能不是人類。”夜不語的話遙遠的彷彿另一個世界傳來的聲音，“甚至說不定是你們數次穿越平行空間的罪魁禍首。或許殺了他，你們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當然，這也只是猜測罷了，可操作性不高於千分之三的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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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件事我一直很疑惑。”夜不語急徐說，“你們穿越了七次，也有可能穿越了無數次，既然你們可以無數次穿越隧道，無數次進入平行世界，那麼為什麼只有這一次有上一段記憶呢？其餘的記憶，真的因為物理法則，而被抹消了嗎？
　　
　　“無數次的穿越經歷都沒讓你們死一個人，可在這個世界中，已經死掉了三個。這真的很沒有道理！
　　
/ g: ?+ C2 r: {　　“喂！諾依，喂喂！你怎麼了？”突然發現黎諾依的臉色煞白，美得難以形容的臉龐上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死灰色。夜不語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使勁兒的搖晃女孩的肩膀。
　　
　　“啊！”黎諾依總算清醒了過來，她用迷茫的眼神看著他的臉，然後將垂下的一縷髮絲別到耳後，輕聲道：“剛才想一些事情，想遠了。”
　　
　　她的語調輕描淡寫，可心情卻依舊很糟糕，甚至身體還在不斷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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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不語擔心的看了她一眼，似乎若有所思的想到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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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諾依努力的鎮定心神，恍惚的情緒稍微消除了些，“關於你剛才說的東西，我想你早就有猜測了。我也猜到了一些！知道時空旅行中最出名的駁論，外祖母定律嗎？”
　　
　　“當然知道。”夜不語點頭，“是個很麻煩的定律。物理學家曾經假設，如果我們回到過去，自己殺死了自己的母親或外婆，那“我”有從何而來？既然“我”不存在，那麼又是誰回到過去殺死了自己的母親或外婆？這種混亂的邏輯在科學界被稱為“外祖母悖論”，也是支持時間旅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學者們最常引用的理論。”
　　
" v& P) O! S! F& l% y' G: B“　　對，如果陷入“外祖母悖論”的環境裡，將會成為一個永遠無解的死迴圈。”
　　
/ `. m* o5 ~: f/ @  N! }　　黎諾依嘆了口氣，“後來有人提出，如果能到過去旅行，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能夠干預歷史，一種是你不能干預歷史。許多科學家傾向於認為不能干預歷史。為什麼不能干預歷史呢？原因很簡單，物理定律一定會阻礙你干預歷史，你想干預也做不到。
　　
% U0 W& T* d; x　　“也就是說，如果這個人回到過去殺了外祖母，那麼你殺掉的女人肯定不是你的外祖母，因為未來改變過的過去就是我們現在在經歷的過去，如果你遇到了未來的你，那麼到了未來，你必定要回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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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  u8 s! Q/ _* x! Y　　“確實是這樣。例如你在KTV中常客，如果將麥克風太過接近喇叭的話，就會傳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夜不語認同道。
　　
# x4 W! m6 G" [6 o) k7 t% O' K　　“如果你不將麥克風要開，那段聲音會越來越大。因為麥克風中傳來的聲音通過喇叭增強了效果，然後又進入麥克風，然後又經過喇叭增強，知道喇叭的承受力極限。如果到了極限的話嗎，物理法則會讓喇叭整個爆炸，結束這種死迴圈。這個例子，也同樣適用於時空旅行。如果你想干預歷史，造成悖論，就會引起宇宙的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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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W" J, e　　夜不語頓了頓，“可是宇宙肯定是不會因為你而崩塌的，因為物理法則作用於方方面面，它會在你影響到它的時候，將你抹殺掉！”
　　
　　“就是這個！”黎諾依的聲音頓時高了一個音階，“如果同樣的物理法則，也適用於平行世界呢？”
　　
　　夜不語猛的打了個激靈，“你的意思是，你們穿越後，因為某種原因影響了平行世界，甚至會造成宇宙的崩潰，所以正遭到物理法則的攻擊？它想要抹殺你們？”
　　
　　“很有可能！”黎諾依看著盒子中流轉著暗淡光芒的乳白色珠子，“不，或許物理法則早已經在這麼做了。莫名其妙死掉的三人，或許是最先威脅到物理法則，甚至造成整個世界崩潰的人。”
　　
% p. x% X9 A& P- l3 H! r7 d　　“這就有些很難理解了。”夜不語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究竟比你們多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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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管在原本的世界和水葉是一對不和諧的情侶，可他卻在這個世界早已經結婚了。我看了你弄到的警方筆錄，裡邊說他的妻子前一天晚上還和他討論生小孩的事情，第二天他就心肌破碎死了，這很奇怪！我猜，應該是生孩子這個行為有崩潰物理法則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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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東方，她在這個世界本來就已經死了。一個死掉的人怎麼可能繼續活著，她同樣觸犯了物理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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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第三個死掉的金錢豹，據說她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或許是陰差陽錯下，她根本就沒有將這個世界的自己完全替代，所以有另一個她在空間的夾縫中，爭奪著生存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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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v+ B3 |2 Z; d2 I　　夜不語聽完她的話，不由得心沉到了谷底，“也就是說，不論你們做什麼，都有可能顛覆物理法則，從而遭到抹殺！”
　　　　
　　“不錯！”黎諾依點頭。
　　
　　“但是為什麼從前你們穿越了那麼多次，都沒有死過任何人？”夜不語怎麼想都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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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0 W  _8 ?9 g5 q$ U　　“或許是記憶的原因，就像你說的，這一次穿越莫名其妙的還記得上一次的情況，不，或許不是上一次，而是保留著原本世界的記憶。”
　　
7 `4 Y( L7 C5 k; Z7 {  d, T　　黎諾依突然眼睛一亮，臉上又恢復了正容，對啊，也許自己關於那個夜不語的記憶，是最初的，是屬於原本的那個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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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才之所以恍惚，之所以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就是害怕那個猜測——害怕自己愛著的夜不語，並不是真實存在的！他只不過是自己千千萬萬次穿越中的，其中一個而已，如果真是那樣，黎諾依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7 z$ n* s" I/ G1 y　　
* G6 ?" j) `6 A* a“還有一個可能。”夜不語想了想，補充道：“這個世界或許比你們以前穿越的平行世界，看起來雖然改變微妙，可物理法則更嚴厲得多。
　　
　　“就像我以前講過的，這裡沒有那麼多神奇事件，平凡得要命，可是越平凡的東西越中庸、穩定。所以這裡的物理法則，會積極的抹殺掉一切有可能打破平衡的人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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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2 T+ t, V! o0 l　　“嗯，非常有可能。”黎諾依並不在意，“只要在這裡多待一天，除開鬍鬚外，我們剩下的六個人就會更危險一些。情況真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
　　
% k: d. i: N* E+ }$ \. [' P　　夜不語和黎諾依相互看了一眼，同時嘆了口氣，對於這件事，他倆實在沒辦法可想。幾個人就想跟茫茫宇宙對抗，用“螳臂擋車”這個成語形容都算是樂觀十億倍了。
　　
. Z2 B' @* C( ]  N　　就在兩人愁眉不展事時，黎諾依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掏出來看了一眼銀幕，是夢姍打來的。接通後，跟閨蜜嘀咕了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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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滿臉嚴肅的抬頭，苦笑：“水葉昨晚也死了，據說外表找不出任何傷痕，是被嚇死的。”
　　
　　“看來我們真的猜對了！”夜不語露出不容樂觀的表情。
　　
　　“小三叫我去別墅集合，剩下的倖存者大家一起開會，討論今後的事。大家似乎都很焦急，感覺有股迫在眉睫的危機感。”黎諾依看著他。
　　
1 J1 p/ G( _0 @5 [/ S' R　　夜不語聳了聳肩膀，“我就不去了，關於李牧和這顆珠子，總覺得有些印象。我到武城圖書館查查資料，如果有線索就過來找你。”
　　
　　“好吧，分頭行動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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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沒有再浪費時間，夜不語開車離開，隨後黎諾依也招了一輛計程車，急匆匆的往夢姍的別墅趕去。
　　
　　等她到了哪裡時，卻發現別墅的門沒關。黎諾依向裡邊望了望，客廳中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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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I/ O# U1 o5 G# ^　　“小姍，你在哪？”她走進房間，打量了四周，然後試著叫了幾聲，可是只有她自己的迴聲空寂的迴盪在附近空間裡，整個屋子彷彿鉛塊般沉甸。

　　黎諾依閉上了嘴，她心裡有股不詳的預感。夢姍，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t7 p8 d0 l2 j　　地上隱蔽處的一塊血跡證實了女孩的懷疑，血跡像是被誰拖著走進了廚房，黎諾依從桌子上悄然拿過一把水果刀，躡手躡腳的順著血跡來到廚房，可是視線剛一接觸到裡邊的景象，她整個人都震驚得全身麻痺了。
　　
" M, v' {4 ]) e( T$ f  w( ~8 ]　　只見廚房地面上躺著兩具屍體，一具是老僧，另一具赫然是夢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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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R8 o& o( ~　　老僧死不瞑目，腦袋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眼神裡渲染的滿是不可思議與憤恨，殷紅的鮮血流了一地，而夢姍也死得很慘，心口上捅了一把刀，側躺著，烏黑的頭髮被血弄得十分骯髒。
　　
　　“小姍！”黎諾依驚呼一聲，立刻撲了上去。她想要查查夢姍還有沒有救，對夢姍的關心令她有些慌亂不堪，甚至失去了從前的警覺。
　　
8 V0 ]# S; C* T/ q/ D  G　　她摸到了夢姍的心臟，可出乎意料的是，閨蜜的心臟跳得很有力，根本不像是垂死之人，正當她被劇烈的反差愕然得不知所措時，夢姍突然睜開了眼睛，露出古怪的笑。
　　
　　就在黎諾依暗叫糟糕，正準備逃離時，一個沉重的鈍器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後腦勺上。女孩毫無抵抗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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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B6 l" P2 F) s　　整個世界都在眩暈，就算閉著眼睛，天上也有無數星星在斗轉星移。這是黎諾依醒過來後，唯一的感受。她隱隱猜到了什麼，眼皮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睛。身上有一種緊縛感，自己肯定被牢牢地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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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依，醒了就說一聲。乖！”有個熟悉的女孩聲音溫柔的一邊說，一邊摸著她的臉頰。
　　
$ J  w% Y) t/ L1 Y　　黎諾依苦笑連連的睜開了眼睛，她的嘴巴被塞住了，說不出話。眼簾中，露出了夢姍得意的笑臉。黎諾依只是安靜地看著她，沒有掙扎。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會綁住你？”夢姍坐在她對面，俏皮的衝她眨了眨眼睛。
　　
　　黎諾依啞然，點了點頭。
　　
　　“依依，你很聰明。要抓住你，真的很難，所以只有用苦肉計囉。唉，我和金家的關係，想必你早已經猜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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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姍臉上露出回憶的表情，“在原本的世界，我們家被金家弄得很慘，他家用很可怕的手段折磨我的父母，用我的命逼出了夢家祖傳的烹飪秘方。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不過父母卻沒那麼好運，他們在我眼皮底下被殺掉，屍體被扔進了武河裡。
　　
: K, \: H; Z2 p% C2 U  `　　“你以為我想當小三？你以為我想去嫁入豪門服侍有錢人？我只是想報仇而已。我想方設法找機會把金家扳倒，可是花了那麼多年，根本做不到。所以我自暴自棄了，籌備了一個計劃，本準備幹掉金石元，卻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裡。”
　　
  M0 k) I) j+ {- o$ {  L　　夢姍的眼神中只有雀躍和興奮。
　　
　　“這個世界裡，父母健在，又是豪門，我不用再去跟那些四五十歲的老頭虛與委蛇，討他們歡心。對了，金石元穿越過來後過得有多慘，你知道吧？那些折磨他的小混混是我花錢請的，每天有那麼多人陪他嬉戲、爆他的後庭花，相信他臨死前都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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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姍的笑容陰晴不定，情緒極為不穩定，“放心，沒有多少人知道真相，老僧也被我們殺死了。活著的人還剩下你，我，西方跟我最好的朋友打聲招呼。放心，鬍鬚那傢伙我也會找機會送他下去找你。”
　　
& S& M" Q/ `' l' _& ?; p4 ~　　西方笑嘻嘻的衝黎諾依舔了舔嘴唇，眼睛裡有股色迷迷的性慾。
　　
　　黎諾依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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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依，你或許很疑惑我為什麼一定要殺掉你們。”夢姍打量著自己的好友，眼神戲謔，“自從你給我看了那個數字7，在原本的世界裡，我就很疑惑了。直到穿越，我才恍然大悟，那個數字，肯定是代表我們的死亡人數。你看，現在不止死掉三人了吧，所以7肯定不會是只死三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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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0 M  b9 r: F3 N) c/ ?　　夢姍的聲音越發的溫柔，“所以，我突然有一天就很清楚的知道，穿越肯定是有代價的。這個世界想要得到任何東西，都要付出代價，而我們的代價，就是死掉7個人，只有三個能活下去。
　　
　　“我不想離開這裡，回去，我又是那個一窮二白，想當小三的夢姍，仇人依然高高在上；我也不想你回去，誰知道你一心想回家的行為，會不會影響到我。所以，你還是死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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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諾依用鼻腔支吾著，想要發出聲音。女孩很想告訴夢姍，她的猜測完全錯了，這個世界的物理法則根本不會因為剩多少人而停下來，它會將一切有可能產生悖論的因素扼殺在搖籃中，所以，就算夢姍殺了自己，她自己終究也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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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誠如夜不語所說，每個人對數字“7”都有不同的理解。
　　
/ O- T1 X; k8 D8 s6 ?$ {) K　　夢姍見閨蜜拼命地向發出聲音，得意的笑了，“依依，我知道你巧舌如簧，所以特意把嘴巴給你封上了。嘻嘻，對了，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沒有第一時間殺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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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9 l4 s9 i( k　　黎諾依想到了一個可能，眼神頓時流露出絕望的感情色彩。
　　
& @9 |; `% n. l: L3 h; ?% Z　　“喲，看來你已經猜到了。說實話，一直以來我都很羨慕你，又是大小姐，家世又好，找到問未婚夫也那麼出色。夜不語很帥呢！我查了查他的底細，家裡很有錢，是我理想的對象！放心，我會好好替你愛他的。嘻嘻，該你囉，西方，你也要替我好好疼疼我的好友哦。她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處女！”夢姍悠閒的掏出化妝鏡畫起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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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方色瞇瞇的撲了過來。黎諾依想要掙扎，可是被牢牢的綁住，她的視線裡滿是羞辱的痛苦。身上甚至染了一層死色。她強迫自己冷靜，考慮著咬舌的話，是不是真的能自盡。
　　
　　就在西方快要撕掉她的長裙，用力撐開她的雙腿，黎諾依狠心往舌頭上咬下的瞬間，一聲槍聲唐突的迴響在廚房中。所有人都愣住了，西方停止了全部動作，他想要轉頭，卻感覺視線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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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後腦勺，出現了一個血洞，血水不停地往外湧。
　　
　　夢姍大吃一驚，正準備撲倒在地，可是剛一行動，她的眼睛就露出了一層難以置信和不可思議，槍聲再次響起，夢姍捂著胸口，什麼話都來不及說，整個人已經倒了下去。她在地板上抽搐了幾下，之後徹底不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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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q, S9 K6 z; `9 B0 M　　絕處逢生的黎諾依順著槍聲來源望了過去，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夜不語滿臉鐵青的站在廚房門口，手裡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左輪手槍，槍口還猶自冒著縷縷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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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 |4 N8 x, L' a2 @5 q, f　　他看也沒看一地的屍體，幾步走上前揭開了黎諾依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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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6 K0 G( p0 m: W. X0 i4 `　　“你殺了人？”女孩有些驚訝，她的腦子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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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了就殺了，你那世界的我，沒有殺過人？”夜不語不以為然，“我找到了些線索，給你打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就猜到或許發生了些不好的事情，連忙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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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i9 D4 Q$ k! S! l　　黎諾依沉默片刻，她突然感覺眼前的夜不語音容相貌依稀，卻變得無比陌生起來。果然如他所說，這個世界的不同或許比自己想像的更大，至少她從來沒想過夜不語有一天也會冷酷無情，眉毛也不挑一下，就槍殺了兩人。
　　
* n$ O, r0 f# v5 b　　但是這個世界的夜不語，做的輕車熟路，或許以前已經不止殺過一次人。
　　
　　果然，看到女孩有些擔心，夜不語顯然誤會了。他笑了笑，“別擔心我，毀屍滅跡我又不是第一次幹，很熟練的。走吧，我等會兒叫人來幫我處理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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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0 U0 X) E- u& u, U8 H! ?# {　　“你其實不需要殺了他們。”黎諾依嘆了口氣。
　　
　　夜不語卻突然看著她，用手摸向她白皙無暇的臉，黎諾依下意識的躲開了，眼前男人似乎並沒有在意，只是道：“不殺他們，你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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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黎諾依皺了皺眉，“你不是救了我嗎？”
　　
　　“不錯，我是救了你，而且將你救得很徹底。”夜不語嬉皮笑臉起來，可顏色好呢裡卻閃過一絲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你的閨蜜認為活下來的人，只能是三個。其實她猜對了三分之一。”
　　
# J- d1 C$ t+ e6 k$ M　　黎諾依驚訝地瞠目結舌，臉色一沉，“你究竟發現了什麼？”
　　
! t5 }% k2 B, T: o0 N　　“很簡單，你們穿越的九人當中，只有一個能成功活下來，或者說，想要離開的話，也只有一個機會。”夜不語頓了頓，“只有拿到那顆珠子的人，有機會。”
　　
1 h% Z6 R0 H8 B$ G# D　　“那顆珠子，究竟是什麼？”黎諾依明白眼前男人明顯發現了重要的線索，否則也不會說如此肯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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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p) K6 g- A  q　　“蜃珠。”夜不語掏出珠子，意味深長的說：“這是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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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蜃珠？聽起來很玄幻。”黎諾依聯想不到所謂的“蜃珠”，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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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市蜃樓你應該知道吧？那麼你知道“蜃”嗎？”夜不語反問。
　　
$ O3 _- G& A' N$ H  c　　“你是說在《山海經》和古代一些神怪奇書中提到過的，存在於沙漠和海洋中的一種蛟蟲？它靠吞吐海市蜃樓來吸引過往的生物和旅人，吃掉它們。據說這種生物長得像是一個龐大的蚌殼。”黎諾依疑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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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傳說蜃的蚌殼裡需要幾千甚至上萬年才能形成一顆蜃珠，它靠著蜃珠吞吐海市蜃樓，產生幻覺。不過這個盒子裡的主人李牧，曾經寫過一篇論文。”夜不語緩緩道：“他說“蜃”確實存在。武城附近的哈武山上就有詳細的記載，那裡臨近沙漠，直到現在，當地的哈武鎮附近居民都有奇怪的儀式，用來祭拜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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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猜測蜃珠絕對不是簡單的產生幻覺那麼簡單，甚至列出了一些列很科學的數據和解釋。這個李牧在哈武山裡野人似的住了二十多年，一直在尋蜃。李牧認為蜃珠可以穩定空間，甚至形成可以容人通過的蟲洞，令人可以穿越時空到達另一個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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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_  [1 J! N8 V) z9 ^　　“至於蜃珠本身，可以在任何時間流和空間流中存在。也就是說你將它藏在這個空間的某個地方，在另一個平行空間裡，也能在同樣的位置將它找出來。 ”
　　
　　“你說的越來越玄乎其玄了。”黎諾依覺得夜不語看科幻小說看太多了。
　　
　　“可是你身上的事情怎麼解釋？”夜不語靜靜的看著她，“之所以我對這顆珠子有印象，是因為李牧的論文裡配了一張照片，上邊赫然是和這顆一模一樣的珠子，很有可能，它們本身就是同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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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李牧真的找到了傳說中的蜃？而且偷了它的蜃珠？”黎諾依瞪大了眼睛。
　　
　　“絕對是這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蜃珠到最後跑到了你手裡，可那個李牧卻頗有些古怪。”夜不語摸著下巴。
　　
3 q8 g! s+ Z# m9 P& r　　“他最後怎麼了？”黎諾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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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n8 G: C　　“死了，這傢伙明明五十多歲的時候才發表論文，可幾年前別人發現有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死在了武河中，身上有李牧的一切證件，DNA比對後，居然和李牧的基因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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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一輩子沒有結婚，據說只有個很早就失蹤的女友，自然也不會有兒女。我想，那個漂在武河中二十多歲的男性，就是因為蜃珠穿越了時空，導致返老還童了。又或者是他利用蜃珠，將年輕的自己穿越到了現在的平行世界。總之，這一切都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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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不語突然看了她一眼，“但是這顆蜃珠，或許真的有神奇的作用。如果按照論文的說法，蜃珠能夠穩定時空，那麼自然能令物理法則消失，因為它會自行滋生平行空間，也就不會產生悖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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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6 e% b) L" \) k, n" N) I　　黎諾依頓時激動起來，“你的意思是，只要拿著這顆珠子，我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3 G7 \7 s0 \2 o　　“不錯！”夜不語肯定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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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霎間，有股感動滋長於心。黎諾依完全明白夜不語為什麼會毫不猶豫的殺掉夢姍和西方。因為蜃珠只有一顆，活下來或者回去的機會，也只有一個，他害怕她心軟，將機會讓給別人。
　　
　　“晚上十二點整，去試試吧。”夜不語說完，暗暗嘆了口氣，“但有最後一個疑惑，我還是怎麼都想不通，照片上你寫下的7這個數字，或許確實不代表你的穿越次數，那它，究竟代表的是什麼呢？”
　　
0 e( y9 `! f- ^) f2 T　　黎諾依的視線在滿地的屍體上望了一眼，微笑中帶有一絲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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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定它什麼都不代表​​，只是我隨手的塗鴉而已。現在想來，它是不是7，我都無法確定，很有可能，它的作用只是上一次穿越時用來提醒下一個平行世界的我，引起自己注意的手段而已。”
　　
# l2 ], _, N0 i6 ]　　只是蜃珠，為什麼會落到自己手裡，黎諾依一想及此就覺得有股陰冷冰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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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6 |7 s/ I　　當晚十一點五十，他倆準時站在空無一人的哈武半隧道前。
　　
) J7 m# J( ?5 v! F) z. v0 F　　“我要走了哦。”黎諾依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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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不語看著她的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內心掙扎著什麼，他咬著牙，突然做了個決定，趁著黎諾依轉身的瞬間，他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黎諾依被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得全身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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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 i) F# C: L. T/ h　　一時間，異樣的感情流轉在整個哈武山上，就連時間，彷彿也停止了轉動。
　　
“不要走！”夜不語的聲音響起在耳畔，“上段記憶中的夜不語，或許也只是你無數次穿越中的一個而已，為什麼你偏偏那麼執著回去找他，我，不是和他一樣嗎？同一個人，同樣的面貌？”
　　
  Y% X8 D$ _, B" ]! ?0 J　　黎諾依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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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不語又說：“你能弄清楚自己走進過多少次哈武半隧道，你能弄明白自己已經經歷過多少次平行空間的輪迴？關於那個夜不語，你能確定他是不是千萬萬個幻覺中的其中之一嗎？只有我，現在抓住你的手的我，才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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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愛你，求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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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B% g5 ^2 X8 g, y4 i! @$ K　　眼淚從黎諾依的眼中流了出來，不停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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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3 ~8 E2 X1 @# b　　她無法描述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感覺。她轉過頭，將粉紅色的鮮嫩嘴唇輕輕地貼在了夜不語的額頭上，“對不起，我愛的，是那個世界的夜不語。沒有他，我根本就沒有存在的意義。我走了，這個世界的黎諾依應該會回來，請你好好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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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i# b1 u' I7 j　　“可那個她，還是你嗎？”說完這句話的夜不語，突然愣了。
　　
) k$ D: K, h8 P/ k; m0 }% q3 m9 s  \　　黎諾依笑起來，夜不語讀懂了她笑容中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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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在她眼中，自始自終都並不是那個夜不語。該死，真是羨慕那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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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 n' q) y/ B. w% G　　“我走了。”黎諾依回頭看了一眼隧道，語調穩定而且殘忍。
　　
9 ~) `% l+ U0 j5 N/ p* B　　一陣風吹過，將夜不語的心摔得粉碎。
　　
7 J/ \, c* u8 u; U( y2 D% G　　就在這時，一到淒厲的吼聲響徹了整個哈武山，那怪叫大的嚇人，沒人能形容怪叫聲究竟要用都麼龐大的身軀才能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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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4 U  U' R2 O  }4 H4 r& {; ~　　他倆猛的回頭，只見消失了一整天的裴語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他的腳步僵硬，彷彿喪屍，他一邊走，身上的皮肉一邊在融化，身形也隨著步伐變得龐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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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a7 \* ~8 u5 q" m　　難怪他是個不存在的人，他果然不是人！
　　
　　夜不語和黎諾依同時明白了裴語究竟是什麼東西，它就是蜃，李牧偷了它的珠子，它一直跟著黎諾依，便是為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1 k9 I6 J# e  t0 O! F　　兩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裴語變得越來越巨大化，身體遮天蓋地，彷彿整個世界都被蜃的影子擋住了。黎諾依的心裡滋長出無力感，和如此龐大的東西為敵，恐怕不比與物理法則作對輕鬆多少。
　　
! I% Y; B7 ]% g# P8 y, W　　蜃在對他們嘶吼，夜不語咬了咬嘴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黎諾依身後一推，將她整個人都推入了哈武半隧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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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諾依瘋了似的大叫，她看著夜不語被黑影吞沒，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手只能在空中不停地胡亂揮舞。哈武半隧道的空間整個崩塌了，時間和空間的渦流肉眼可見，黎諾依在慣性下跌入其中一個渦流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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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D! Q& {4 T" H9 k/ B! v2 |/ q( H' g       空氣裡，只留下幾滴鹹味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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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尾聲
　　
        四月七日，黎諾依提著行李箱，從機場的旋轉門走了出去。天空很晴朗，一個女孩遠遠地衝著自己招手，雀躍的大叫著。
　　
) L" ?+ k/ l- t2 d; M" C- X        黎諾依衝著她笑著，嘴裡感覺有些苦澀、也有些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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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 D8 s( ]8 a% D        那個女孩，正是自己的閨蜜，叫做夢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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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O+ c0 a8 {! S        ——全文完